chapter5

    五条悟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沉迷于他新发现的兴趣：吸王泽佞。

    清香的味道，又滑又软的双手，细腻的皮肤。五条悟小狗似的乱拱着脑袋吸来吸去，巴不得钻进人衣服里去。

    但很不巧的是，夏油杰的电话刚挂没多久，王泽佞又接到了来自南玄少主的联络。

    王泽佞接完电话又翻了翻信息，看好友说发现熏香源头可能跟四市的信仰桃源仙有关，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五条悟凑在他旁边看，但信息全是中文，他只看懂了几个汉字。

    秉持着从王泽佞这里学来的良好学习习惯，他有问就提：“桃源仙是什么？人形咒灵吗？”

    王泽佞凝重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面色如常的跟五条解释了一下：

    “嗯……就是创造四市的那个鬼啦。你也知道四市是信仰鬼怪的，因为最初大家的祖先都是在战乱饥荒之类的灾难中失去家园，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遇到了这位在世间徘徊的桃源仙，为他们建立了与世隔绝的桃源乡，让他们能在此安居乐业，所以最开始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它称呼为桃源仙。。”

    五条悟挑起眉听他讲完，随即露出嫌弃的表情：“哈啊……？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他低头凑近王泽佞，“你不会是随便编了个什么睡前故事来骗我吧？”

    “爱信不信。”

    王泽佞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把五条悟毛扎扎的白脑袋往边上一推。“现在老师要去查一下是不是有别的人信了这个睡前故事，你先回去吧，回来再跟你继续谈心。”

    说着他又低头太宰治发了短信。

    ‘我暂时要出国一趟，游戏可能这两天带不回去了，等我回来给你带特产。’

    太宰治也不知道是不是正拿着手机，回复得飞快：‘好（＾◇＾）要早去早回哦～’

    王泽佞一眼还没认出来他发的符号是个表情，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唇轻声笑。

    五条悟酸酸的看他被太宰治的一条手机短信就给逗乐了，立马吵着闹着自己也要去。

    王泽佞没好气的说：“可能会很危险。”不要闹得想要去春游一样好不好！

    五条立马学太宰治软嗓着子，撒娇道：“我咒术这么强，绝对能帮大忙的，拜托了嘛老师！”

    王泽佞：“……”他被这嗓子老师喊得腿都麻了半截。

    你妈的，跟谁学的，根本顶不住。

    立场动摇的王泽佞一寻思：反正五条悟确实厉害，有什么意外情况有自己也能保护好人，到时候找到地方了再看看情况，要是有危险就立马风紧扯呼，能跑多块跑多快。

    于是两人连夜坐飞机赶到了意大利。

    天边刚刚浮起一抹白的时候，王泽佞带着哈欠连天的白发少年从机场出来，坐上了早已经安排好的车。黑色的轿车调转车头，开入了nongnong的晨雾中。王泽佞坐在右后座上，望着车窗外飞速向后飞去的景色发呆。

    五条悟在闭目养神，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快就滑落到王泽佞肩头，又慢慢往下滑到了王泽佞的膝上。

    王泽佞并没有很在意他这些小动作，只是看向他那头的窗户，隔着层玻璃眺望远方小黑点似的小岛。他愣了一下。

    “怎么了吗？”五条悟问道，他不睁开眼睛也能注意到他的动作。

    王泽佞还没答话，前面的司机就先开口了：“在看福图纳吗？那里以前也是个热门的旅游景点，不过后来出了事故之后就渐渐没落了，害！本来也只是个因为宗教特色出名的小地方，信的还是个叫斯巴达的恶魔。”

    五条悟一听这词立马就不困了，睁开眼睛瞅着王泽佞问：“恶魔？”

    “咒灵妖怪鬼都有了，有恶魔很奇怪吗？”王泽佞没好气的说道。“以后少做点坏事，不然地狱里全是脏兮兮的恶魔甩着沾满口水的长舌头来舔你。”

    五条悟：“……口区！”

    前面的司机哈哈笑了起来。五条悟盯着玻璃窗上王泽佞的倒影，少年深棕色的眼睛望向远方的小岛，却好像是看到了遥远的时光中从未褪色过的记忆。

    他有些郁闷的把脑袋往王泽佞肚皮上一贴，气息隔着衣服呼热了王泽佞温凉的体温。

    “干嘛？”王泽佞头也没回，拽了他后脑勺两把，没把人揪下来。

    五条悟哼哼两声，身子一软，俨然一副已经入眠的好宝宝样。

    王泽佞：“……还是你牛逼。”说睡就睡。

    两人到达了信息中提到的目的地，王泽佞看着林子深处被青苔掩盖的石门很惊讶。

    “这里我以前来过，是个古墓。”他手指在石门边缘摸索了一圈。“我那把刀就是从这里面找出来的。”

    他从右侧摸到一个小凹槽，用力往下一摁。五条悟感觉脚下的土地出现一阵震动，石门撕裂了面上的绿植，开出条仅限一人挤过去的缝隙。

    “什么刀？”五条悟问。

    王泽佞把平常用着的的刀拿出来给他看。

    五条悟看着他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摸了摸，拔出来一把唐刀。他有些新奇，伸手往笔直的刀上摸了一把，发现这刀质感莹润，还带有温度。

    他还以为是因为王泽佞把它放在身体里的缘故，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面前的长发少年。

    这摸着……怎么有点像骨头？

    王泽佞并没有过多解释，看他摸完了便把刀又收了回去。他率先迈步准备进去。

    门开的缝隙不大，就算是他这种偏瘦的体型也只能侧着身子挤过去，更别说发育超前的五条悟了。

    “emmm....这门就不能再开大点嘛？”

    五条悟嘟哝着抱怨，已经进去的王泽佞四下望了望，发现这里跟自己上一次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一阵阴冷的寒风从深处飘了出来，他闻到股异样的香气，瞬间变了脸色。

    “快出去！”

    他向后一退，手往后挡住了夹缝中的五条悟，把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白发少年推了出去。

    五条悟只来得及看到一簇血红的晶体顺着风从黑影里窜出来，刺穿了他面前的王泽佞全身。有血溅上了他的脸。他疯狂用咒力和手拍击古墓门却打不开丝毫。

    骨节碰撞在石门上砸出了血，门后没有反应。五条悟却能看见那后面灰白的一片中，那个瘦削的身影在钉穿身体的长柱下挣扎，最后渐渐失去动作。

    “老师？王泽佞！喂！”

    他脸颊上还沾着几滴血，在雪白的脸上红得刺目。他有些崩溃地喊着王泽佞的名字，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和哭腔。

    过了不知多久，身后升起的朝阳落在背上，带来灼烧般的温度，和一个人拉长的身影。

    五条悟侧过头，发现是那个一路上都格外热情的声音。

    “……你也是？”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很远传来，那男人微微发抖，低声向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而那表情癫狂的白发少年已经逼进眼前。

    ......

    .........

    古墓里，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上浸在血水中，铃声喑哑。隐约闪烁的频幕上显示着“太宰治”三个字。

    王泽佞双目无神的被无数血红晶体刺穿在地上，短暂的失去了神智。

    有几个从头到脚罩着黑袍的人围在他身旁观察，确定王泽佞现在没意识后，把他拖到了洞窟的深处，放置在一个解剖台上，纷纷拿出了手工锯子和手术刀。

    “不愧是用收集来的污浊魂气和千人血液弄出来的阵法，果然有用，之前没白往红墓市跑一趟。”

    旁边另一个人阴阳怪气的接嘴：“还敢提？都是因为你据点才暴露了，被那对双胞胎半魔搞毁了多少工厂！”

    被骂的人在斗篷下翻了个白眼。“那又怎么样？现在不是成功抓到了桃源仙吗？现在可以做多少更好的熏香了？想要回报总得有点付出吧！”

    那人冷哼了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

    “什么桃源仙，不过是个恶行满贯的恶鬼罢了，也就那群无知凡人会把他称作仙。”

    说着他蹲了下来，踩在蔓延到脚下的血泊中，沿着赤晶柱刺穿的伤口处锯开了王泽佞的身体。

    “不跟你吵，现在既然有了取之不尽的源材料，就不要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