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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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气咻咻的铺好了地方,结果却看见自家那个不争气的主儿跟狗看骨头似的盯着人家主子,真是觉得未来一片漆黑。 “郎君,您还是早早歇息,梦中什么rou都能到您碗里,盯是盯不来的。”青云恨声道。 徐敬文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瞪了青云一眼。 裴溶月只得装没听见,青云这话说的太有歧义了,本来她觉得二人没什么,但是见青云此话想来旁人也是会这么觉得。 裴溶月暗忖,既然是好友,就该替对方着想,徐敬文不拘小节她前世就是知道的,但徐敬文日后总是要组成家庭的,她不能不管不顾,或许亲昵,日后他有心上人岂非要为此吃心? 那她这般行为,与云霞何异? 看来日后还是要把握分寸了。 福来在旁边草堆躺下,拿出纸扇替裴溶月驱赶蚊虫的香包,即便是了无人烟的地方,蚊虫还是没有跟着人流消失。 裴溶月担忧那娇贵的徐小爷细皮嫩rou的,只怕受不了这种苦,拿走两个香包递给青云:“放在你家主子枕边,可驱蚊。” 剩下一个扔进火盆。 “你跟我一块儿躺着,免得着凉。”裴溶月轻声对福来说,众人将她和徐敬文围在里侧,此刻已经有人打起了呼噜,都是背对着他们,中间还有块不小的空地。 福来也没推辞,毕竟裴溶月出来这些日子无论是住店还是露宿农家都不肯让他睡脚榻或是趴在桌子上将就,又说自己一个人害怕,富源都是陪着她睡的等等缠的他只能遵从。 夜里确实冷,又是靠山,有个人形暖炉在身侧,哪怕不是贴着的,也觉得暖和许多。 徐敬文则是酸溜溜的看向二人,他甚至都有点嫉妒一个侍者了。 东陵女子家的侍者向来都是家里长者给小娘子们做暖床用的,是各种意义上的暖床,家家如此,本也没什么,他可不承认自己有点羡慕,这个小侍可以名正言顺靠近他要绞尽脑汁才能碰一下的人。 …… 水榭竹屋,劲风将竹林吹的飒飒作响。 “归鸿,你看,可像你?”容颜绝色的女子献宝似的捧着一卷画卷递给红衣男子,一双妙目盛着些许忐忑与期待。 男子接过画卷,是他从未见过的画法,若单说用黑墨描画的却也不像,即便未用颜色侵染也依旧让人难以移目。 似墨非墨的颜色依旧能看出男子的妖媚容颜,倚在竹栏边上,左手执书,眉间似有清愁萦绕。青丝随微风飘起,几缕调皮的穿过栏杆飘荡在空中飞扬。 几枝竹枝随风飘荡在屋檐边角,几只楼燕正啄着茶桌上的豆子。空白处还提了一句诗,那字迹倒是比往日里的狗爬式好上许多,也工整许多。 “归鸿与来燕,各自管悲欢。” 男子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画,垂下的眼眸里的欣慰闪过,转而抬起头展颜一笑,“甚好!” 女子颓然的嘟着嘴,嗔道:“什么嘛,不懂欣赏,这画明明比云霞画的更像,你若是不喜,还我便是!” 说罢便伸手要抢,男子听到云霞二字眉宇微皱,只是在小情绪里的女子并未察觉,一个不察竟是被她逮着宣纸一角,男子连连收回。 “呲”的一声,好好的一张画竟就这么生生的毁了。 男子眼里闪过可惜,不过也是一瞬而过。 女子傻呆呆的瞧着被自己撕毁的画,眼泪毫无预兆的滴落在二人撕毁的画卷上,晕染开来。 “对……对不起,我总是这样,什么都做不好,不会念诗,不会写字,便是连基本仪态也是让人讥笑……” 男子瞧着少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让人更想欺负于她。 美人就是美人,便是哭成这样依旧好看,虽不如其他人那般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却显得真实可爱。 无奈叹息一声,抹去少女脸上的泪珠。“我何时说过你的不如她了?” 少女闻声立马收声抬头望着男子,被眼泪浸泡过的双眼亮光闪闪,随即又皱了皱眉,闷闷不乐的小声嘟囔道:“那日桃花宴你分明夸了她的画无人能及的。” 男子瞧着用脚尖点着竹板的少女,脸上闪过纠结与愧疚,而后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你比她好。”你比她好,所以我不忍让你踏入这些肮脏的纷争里。 “当真?”先前还一脸不愉的人儿因男子一句话便展开笑颜,纯粹美好,让人自行惭秽。 “当真!”替她撩起一丝因风吹散贴在脸上与泪水混合的发丝认真说道。 “可……可是……画被我毁了。”懊恼又小心翼翼的望着男子小声的说道。 “明日再画便是,我们有许多时间。现下该去你喝药了,莫要又想着偷偷躲过。”男子拿过她手中半幅画卷,拉着女子下楼。 “啊~可否再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定会喝的,好归鸿,你就从我这一次罢?啊?”稚气未脱的少女连连摇摆着男子衣襟,娇声道。 “不行!你上上回也是这般与我保证的,而后那药便喂了楼下竹林。”即便容颜妖媚,可这声音却是清脆明朗,掷地有声。 “那这次定然是真。” “然而……我并不信!” “归鸿哥哥~” “月儿,别任性!” 女子停在台阶上,叉腰狠声道:“萧归鸿!” 男子转身而立,便是矮她一个台阶依旧比她高出一头,凤目轻掀,“嗯?” “你混球!喝便喝!”壮士断腕般推开男子,跑下竹楼往院内去,边跑边想道,日后不止画你穿衣裳的,还有没穿衣裳的,还有画出制服做出来让你换着穿,换着画,画许多许多!! 男子看着跑走的人,看了看左手毁坏的画卷轻喃:“傻瓜!” 只是那个时候你我都是真心相待,只是谁也未曾料到世事无常,夫妻反目,何来以后?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惊醒陷入过往梦境的裴溶月。 “千总,属下找了许久,也就这里有个歇脚的破庙,且又是离凌云山不远,他们少有在这片地界闹事,也是因此处人烟稀少,道路难行的缘故。”探子喘息的带着他们来到山坳。 “便在此处歇着吧,动作轻些,待丑时带几个人去摸摸那凌云山的底,其余人等原地待命。”蔡东林沉声吩咐道。 其他人都无异议,就地扎营,这些日子的日夜兼程让这群在京都懒散许多了的汉子们都有些吃不消了,加上又要去剿匪,当真是憋屈。 近千人的动静再训练有素也小不到哪儿去,陈七带了几个前锋进庙里探查。 裴溶月一行人都拿着武器举着火把戒备的冲了出来,两拨人在明堂相遇,陈七也抽出了刀怒喝:“什么人?” 陈镖头到底是经过事的,认出陈七等人是当兵的:“回禀军爷,我等是京都龙威镖局的,在下陈伟,是龙威镖局的大管事,护送雇主前往安城。” 就在此刻一位身高八尺,身形修长却不粗狂的男人一身褐色战甲手持长矛大步踏了进来,在火光和月光下众人只见他剑眉硬挺,一双黑眸细长锐利,薄唇轻抿,五官轮廓棱角分明,硬朗冷冽,如狼王一般气势逼人,威严不可侵犯。 “陈七,发生何事?” 蔡东林抬眼望去,便看见那个他在京都未曾见上一面的人正被一个俊秀的少年以保护的姿态护在怀中。 裴溶月在看见迎着月光进来的蔡东林,震惊不已,悲痛和惋惜一一涌上心头,又沉入心底,没想到二人的再次相见竟然会在这里。 情绪流动,似潮汐涌动,上一刻,浪高十丈,裴溶月面上却是一片沉静,连蔡东林直步走向自己的脚步都没令她变色。 她笃定如今的蔡东林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她这个妻子。 “我与家中幼弟一同跑商欲往安城,因路上耽搁来不及进城,只得携家下宿于这庙中,若是军爷们不信,可查看路引文书。”徐敬文将裴溶月挡在身后,对着蔡东林拱手道。 “幼弟?” “是!” 蔡东林本就冷冽的面庞显得寒意逼人,瞧了一眼那信口开河的小白脸,又见一副跟自己不熟的裴溶月冷笑:“既如此,文书呢?” 裴溶月拧眉,不解的看向蔡东林,他这是何意? 就算徐敬文说的有出入,可自己人在这儿,还能作假? “青云!拿证明文书!” 接过文书的蔡东林还是定定的盯着站在徐敬文身后的裴溶月,拿着火把的镖师紧张的手都有些抖。 徐敬文眉心微皱,转头发现蔡东林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裴溶月,侧身将她遮住。 蔡东林冷冷的看了一眼徐敬文,低头借着火光查看文书。 徐敬文则是寸步不让,直直挡在裴溶月身前,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