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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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云廿年…… 岂不就是她父亲姜彻身死那年? 巧合得过分,仿佛前世今生都被某个恶劣的家伙牢牢掌控。 祂甚至专为她做了这道闭门羹,强行喂进她嘴里。 摧云君默默注视水幕中姜旭皱成一团的小脸,唇角微弯。 祁星神女淡淡扫眼过来,俏脸满是嫌弃:“老变态。” 谁知水幕中的姜旭突然抬头,眼眸微眯:“我知道你在看我。” 四位神仙齐齐一愣,面面相觑。 “我会让你知道,这片大陆上没有什么规矩是我姜旭不敢破的。” 身着暗红色衣衫的少女自顾自说完,便低头握紧了手中剑,翻身上马。 “摧云,她挑衅你呢。” 祁星神女幸灾乐祸地看向摧云君,后者平时一贯冷淡的死人脸上是明显的迷茫。 “这凡人小姑娘,还真是有趣。”折雨仙君青衫微动,笑如春风和煦。 短暂的迷茫过后,摧云君眉头一拧,眼神闪烁冷意,手上凝起一道金光。 “不得干涉棋子轨迹,摧云。” 祝昼君英气的脸上带着不悦:“你贵为仙君,和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摧云君冷哼一声,指尖金光更甚。 “那是祝昼的棋,她不同意,你若擅自处置,自动出局。” 祁星神女笑靥如花,一抹桃色神力轻柔地包裹了摧云君的指尖:“不想要吞海蛟了?” 摧云君垂手,锐利金光消散:“待这局棋结束,我便碎棋重塑。” 祝昼君挑眉,白袍垂静,低眸注视水幕中红衣猎猎、策马飞驰的姜旭,欣赏之色溢于言表。 “何必。若非上一局你定下的那条规则阻止了她弑君,赢家也不会是你。” “那我取消就是。” 清冷男声淡淡,听不出情绪:“看来祝昼君对上局结果颇为不满,我倒也想看看,没了那条规则限制,这局棋会如何走。” 气氛剑拔弩张。 “要不你俩打一架?好久没打了,上回打架还是三百年前呢。”祁星神女言笑晏晏,原本温柔亲切的气质染上了几分腹黑。 “祁星,别闹。”温润男声满是无奈。 折雨仙君一挥手,神力凝成一支冻青不律如玉,悬浮在棋盘中央的白玉金丝卷轴莹莹闪烁,其中一条规则化作点点金光,缓缓消散。 “既然规则提出者主动要求取消,那我便抹了罢。” 气鼓鼓往回赶路的姜旭,还不知道她耿耿于怀的那条狗屁规矩,已被仙君随手抹去。 甫一落地,仆人牵马,已是离家五日后。 “旭儿,你去哪了?” 将军夫人满脸焦灼,上下打量着风尘仆仆的姜旭:“人没事就好。” “娘亲……” 姜旭咧嘴,张开双臂想给她一个拥抱,却被两侧嬷嬷顺势架住。 “快去换身得体衣裙,宫官已在等了。” 宫官?什么宫官? 姜旭一脸迷茫,她可不记得前世有这回事啊…… 父女俩站在大殿外等候通传,身侧的通天玉柱足有三个成年男子环抱那么粗,宫官垂手静立,目不斜视。 气氛凝滞,姜旭心有戚戚,偷偷戳了戳俯首在前的老父亲。 他宽实的腰背惊颤,偏头拿余光扫她。 “爹,出什么事了?” “你娘没告诉你?” 姜彻头疼,络腮胡颤了颤,压低音量:“三素国储君递了通关碟文,准备亲自来访,折子里指名想求娶你为正妻。” 姜旭大脑宕机。 她脑海里闪过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横亘在三素国储君脸上。 她只记得他有一身好功夫,与她旗鼓相当,具体长什么模样,竟丝毫没有印象。 “为……” 还没等她问出口,殿内小步挪出一位粉面绛唇的宫官,不卑不亢地站定在父女俩面前:“将军,圣上有请。” 入殿,白玉铺陈,光可鉴人,姜旭垂首屏息,跟在父亲身后,俯首跪拜。 “不必拘礼。” 姜旭抬眼,火轮国皇帝端坐于大殿之上,龙椅方正肃穆,衬得她威仪如山,然姿容风度又添三分如水温润。 “你叫姜旭?” 帝王凤眼微眯,玉白朝服上攀着一条五爪金龙,赤色玛瑙绣的龙眼直勾勾地盯她。 姜旭默默走神,思绪飞远。 前世,她只在出征时远远地望见皇帝被簇拥在城墙上,华盖鎏金,烈日追灼。 如今近距离看到她清晰面目,传信牌中那抹被叛军囚禁的帝王灵魂,自虚无缥缈的文字凝作鲜活实体,姜旭心中溢出苦闷。 “臣女姜旭,拜见圣上。” 她俯身,眉眼庄重,煞有介事地又行了一遍礼。 皇帝微怔。 片刻后,她追问:“你可是心有不满?” 姜彻的络腮胡一抖,上前一步,却被皇帝挥手止住:“无碍,朕要听她讲。” 姜旭恭敬低头:“圣上,臣女不敢。” 倒是沉得住气。 站在她前头的老父亲闻言松了口气,却见她抬头挺胸,不卑不亢道:“但臣女年方十五,尚有壮志未酬,不想这么早嫁作人妇。” 她眼里闪着坚定炽烈的光,勾起了皇帝的好奇心:“说来听听。” 姜彻的络腮胡抖了又抖,最终还是垂头不语,但高大身躯下意识挡住了女儿的半个身子,呈现出微妙的保护姿态。 “姜将军,放轻松。” 皇帝自龙椅上缓缓起身,羊脂白玉雕的冠冕润泽细腻,垂下细致流苏,行走间轻微晃动,看似如闲庭信步,实则三两下便走到了父女俩面前。 “宋夕曛饱读诗书,眼界甚高,鲜少有人能入她眼,却老在朕面前夸你女儿聪慧,思虑深远,勾得朕好奇多年。” 她拍了拍姜彻的肩,调侃道:“可惜你将她藏的忒严实了些,连带她进宫面圣都不肯,朕难道是吃人的怪物?” 可不是要吃人吗? 姜彻脸上憨笑打哈,腹诽道:若非这回事关两国邦交,我还真不想带旭儿进宫。 外头垂涎他家这块聪明rou的狼崽子可多的很,前脚刚婉拒了宰相府年及弱冠的小儿子,后脚竟又来了个三素国储君递折求婚。 可真是奇了怪,他家这个混世魔王除了身手了得,聪慧果敢,和大家闺秀的娇俏可人毫不沾边,出门一转说她是将府小姐都未必有人信,怎的这么招人惦记? 他这头心思盘桓,那头姜旭已经和皇帝你来我往的聊上了,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圣上,臣女确有一事相求。” 她暗暗打量着面前笑容可掬的皇帝,大胆的想法缓缓成型。 “不瞒圣上,臣女自小便爱舞枪弄棒,曾许下宏愿,在二十岁前继承爹爹将军之位,保家卫国,做圣上的马前卒……” 姜彻大惊失色,骇然怒斥:“你这孩子,休得胡言!” 他只想她平安喜乐,余生顺遂:“圣上,这孩子说胡话,您莫当真……” 不想皇帝却蹙眉,凤眼闪烁着不赞同,不吝夸赞:“朕瞧着旭儿言辞恳切,凿凿如刀,此番热忱反倒叫朕惭愧。” 她兀自扭头,温和地看向姜旭:“你真想做将军?” 少女见有机会,连连点头。 提前上位本就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但若是能得皇帝亲眼,平步青云,顺便拒婚,也不失为一箭双雕的美事。 思及此,她心生困惑:这三素国储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兵法、骑射、剑术等习得如何?”皇帝兴味盎然,“若确实努力,朕破例请薛老带你,一年之内做上副将不在话下。” “请薛老出山?” 姜彻刚才还愁云不展,闻言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将女儿夸得天花乱坠:“圣上,实不相瞒,小女的骑射连臣都自愧不如,兵法更是滚瓜烂熟,还常有巧思妙计……” 薛老全名薛金虎,火轮国无人不敬,无人不识。 人如其名,心若金刚,行肖猛虎,前为先帝劈血路,后为新帝平天下,实乃两朝元老,立下汗马功劳。 若女儿能得他指教,姜彻与有荣焉。 姜旭眨了眨眼,事态的发展确实在跟着她的行为改变。 前世的她可没这好运气,若非帝王相邀,怕是两辈子加起来都难见这位薛老将军一眼。 姜家父女来的时候苦着脸,如同被人塞了黄连,回的时候笑得眼歪嘴斜,眉梢都能飞到天上去。 那两抹背影渐消,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视远方,金灿流苏垂索,底端坠着上好珍珠,神色晦暗不明。 姜旭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火,来了又走,短暂的热烈过后,空旷的大殿恢复冷寂。 “圣上……” 皇帝身边的宫人抿了抿嘴,迫于她的眼神压力,吐出心中所想:“恕奴婢愚见,斗胆直言,和亲对两国邦交助益良多,您为何……” “三素国那小子说的好听,倒戈不过一念之间;姜彻忠肝义胆,居功甚伟,朕扶他女儿一把又有何妨?” 皇帝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身边低眉顺眼的宫人:“你倒关心的多。” 宫人赶紧低头斟茶:“奴婢不敢。” 十云十五年,三素国。 求婚被拒的储君闭门不出三天了。 “那姜旭很好看吗?” 宫人偷闲,挨在廊下,七嘴八舌地悄声议论。 “好看?不可能!我听闻她长得不堪入目,与咱们储君殿下有云泥之别,也不知道殿下怎么就喜欢上了她……” 宫里的掌事嬷嬷循声而来,手里cao了根藤条节鞭,随手甩过便是一道破空声。 “说主子闲话,活腻歪了?” 宁瑞蔼早听见了动静,无奈搁笔,揉了揉眉心。 清润男声透过层层阻碍,远远地响起:“无妨,散了吧。” 他们说闲话被储君听见了! 宫人三三两两作鸟兽散,本就空旷的储君宫更加静谧,唯有虫言鸟语作伴。 宁瑞蔼垂眸端详案上英姿飒爽的女将画像,墨迹未干,他高大身躯微倾,修长手指仔细描摹她的眉眼,眼中透露痴迷。 片刻后,他收回手,指尖下意识地摸上自己左眼,自眼角抚向光洁如玉的鼻梁,最终停在颊边,留下一道浅淡墨痕。 “阿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