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冷
“这是你自己说的。” 克莱特抓了一把桶中的冰块,丢向他下身。 腹部蔓延上冰凉寒意,化开的水顺着小腹血管往下滑去,像刀尖丝丝缕缕划开皮肤表层一般。 她手指去捅弄那口xue,夹带着些冰水搔刮起内壁的层层褶皱,湿滑微热的肠壁被冰水刺的不停蠕动吞咽着她的手指,想用层叠的rou花把手指碾碎般,一直紧密地吸附在上面。 她把手抽出来拿起小腹上的冰块,推送进了他的xue里。 甬道里刺痛的寒凉激得他压抑不住叫喘声, 音调像幼童随机按下黑白琴键弹奏出的杂乱乐章跌宕起伏在深夜的半空中。 冰块被他温热的xuerou慢慢融化,水沿着xue口与yin水交汇,不停涌在浴缸。他感觉到寒意逐渐侵蚀他的腹部和xue,伴随阵阵刺痛,如冰块把肠rou腐烂开始生蛆,饥肠辘辘的蛆虫不断啃食自己的甬道。 “啊!好疼……” 他用变调的声音哀叫着,呜咽着。 克莱特又往他的xue里塞进几枚冰块,冰块蛮横在他体内撞击,用自己冰冷的身躯一刻不停地撕咬着他的肠rou,痛感如此锋利,把神志一点点割下,绞碎。 “做错没有?” “错……错了……真的……”他涣散地道歉,全然分辨不出自己说出口的字句是什么含义,只是这样重复道。 “待着。”克莱特起身离开浴室。他曾对她说过这句话,她记得倒是很清楚。这次终于如愿以偿还去了。 偌大的浴室只有他一人,正疲劳地发出急促呼吸,仿佛被阻断了与空气的距离,吃力地想把氧气拥入鼻腔。 她拿着水晶制阳具,重新回到浴室内。 垂下头去俯视眼前那人,失去庇护的雏鸟正瑟缩着发抖,小心翼翼地瞅着她说:“快进来……” “这么饿啊?怀尔德医生。” 克莱特褪下身上的衣物边笑着说道,把阳具穿戴好后便跨进浴缸中,扶起胯下的性器粗暴地捅进了那处肠xue。 冰块融成冰渣,随着性器的进入碾在他的栗核,被涨满的xuerou开始不断挛缩吃紧假阳,她开始粗鲁地搅弄,像要贯穿他整个身体般不停猛烈抽插。 汹涌的快感片刻不停地席卷rou身。他看着眼前的人,模糊的,唯有她晶莹的眼睛却浃着月色,倾洒去他的眼底。 “我爱你…我爱你。小姐。”说道后面越来越含糊,变为低声啜泣。 她加快速度,俯下身贴紧他的皮肤。 克莱特手轻拍着,低下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阒寂无声的浴室里一直飘荡着他隐忍的抽噎,一直荡着荡着,朝月亮去,渐渐消失的尾音像灰尘似飘散到空中变成了星星,那份心思到底是会在宇宙永恒地烁烁闪耀还是会像眼泪一样,盐渍干涸在皮肤纹路里,腌进心底生出伤痕? 回应他的只有抚过身躯的指腹。手指柔软的,世界是黯淡的。 …… 阳光炽在他的眼皮上,缓缓睁开了眼,周围是静悄悄的,大概只有正午的阳光会这么热烈,清晰地照射进来。 怀尔德抬起左手,戒指裹着他的小拇指,上面的血迹已经不见踪影,他拿下来仔细打量起来,是几朵金黄玫瑰串联起来的,很是精致。 他想起给自己戴上戒指的克莱特,心中有些明朗的温热。 阳光抚在他脸庞,却没发觉自己眼尾流出了笑意。 夜莺顺着阳光流动的方向落在树杈,静静待着。 克莱特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长时间处理公文眼睛已经有些胀痛,她站起身在房间内踱步,眼睛打量到窗外去。 那是一颗在她母亲还没去世时就种下的槐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飞来只夜莺,从此空荡的枝杈伏着夜莺的身影。 树叶总是用全部的枝叶温顺地拥着它,夜莺给予的是清脆吟唱。 克莱特很喜欢这只夜莺,小时候让佣人把它捉回来,母亲却这么告知自己:“克莱特,槐树比你更需要它。你如是想要珠宝或华服,就算在东方我也可以让人去替你找来,槐树只有夜莺。” 夜莺鸣叫一直伴随着她从小姐变成公爵,槐树也静静守着,这是她埋在心底,两个陌生的挚友。 她哼着歌出了门,打算去看看怀尔德是否清醒过来。 “啊,殿下,日安。您是要去找怀尔德先生吗?”走廊里遇到的佣人正端着托盘碰见了她,鞠躬问候道。 “他醒了没?” “我正准备去给先生送早餐,我同您一起去。”佣人说着站在了她身后,跟随她的步伐到了房间门前。 克莱特开门看见清醒的怀尔德正拿着戒指端详,“漂亮吧。”她向前走去,含笑道。 “谢谢你,小姐。” 他眼底有些藏不住的喜悦,在这时间倾泄出来。 “公爵殿下,那我先退下了。”佣人把托盘放下便离开了。 公爵…… 他突然惊觉,拿着戒指的手僵住。 他未曾想过那位垂怜自己的小姐是什么身份,她也从未提及,只是一直这么迁就自己的冒犯。 隐瞒。 或者与她从未亲近起来……是这么觉着。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她丝毫不屑于告知他,是啊,平民。自己简直如粒微尘,泯灭在地底。 她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本就生疮的心脏开始有些溃烂,散发隐隐疼痛,不足以致命的痛,但是却像牙齿轻咬着磨蹭,到最后齿痕在皮下磨出淤血,疼痛才逐渐奔流起来。 痛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更为遥远的,近在眼前的遥远。 难以说出口的疙瘩含在了舌尖,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他也不明白。 “你为什么从未同我说过……?”他怯懦地低头,脊椎像折断般,使得头垂下很低。手指交叉在一起不安地动来动去。 不同于刚才,气氛渐渐沉没。 “说什么?”她背过身去,把脸埋进阴影里。 沉默良久,才终于回到:“因为……“ 她顿了顿却改口:“没什么。不想说罢了。” 她难以说出口。 因为你这么叫我的名字。我才会感到体内的血液在为我自己流动,而不是伊斯顿家族的公爵。 这种话唯一能显露出来的东西就是:自己是个软弱的人。 把脆弱与痛苦暴露在空气是危险,耻辱的。氧气中的粉尘会湮灭自己,而那点言语上的关心却又在这时变得无足轻重。 克莱特深刻地知道,自己必须和疼痛共处,它永远,时刻不停绕行于自己的灵魂与毛细血管,顺着脚尖到发尾。 “那就罢了,克莱特公爵。” “不要这么叫我。”她用强硬的声音说道,语气中却带着轻微颤抖。这是不属于她的。 “叫我名字。” 她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说道。 “你知道,这是不合规矩的。” “我是平民。你可以明白吗?公爵。” 他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漠然地说着这句话。 平民若是直呼显贵的名字,如被有心人发现,是会被冠上罪名。他深知,她更是明白。 “你私下里这么叫我……不会有人知道。” 怀尔德沉默了,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没说话,只是怔怔站在床帘后。 帘子掩着她,灰色的阴霾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被剥离氧气的窒息感使得她必须离开这里,才能重新拾起呼吸。 周围又静了起来,阳光还是没有收敛它的光芒,灼痛他的皮肤。 …… “嚯!你可算来了,怀尔德。”老板正给客人端去酒水,看见进来的人大声招呼道。 “你简直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生意有多难做!” “每次女孩们不见你在这儿,连酒都不愿意点就离开了,你知道我有多愁吗?”他放下客人的酒水朝他走来。 “哪有的事。” 怀尔德强迫自己挤出个微笑,讪讪地说。 “这段时间忙着看病人?”老板声音敞亮地问道,边把手放他肩上邀进来。 “是有些忙,你最近怎样?”怀尔德倦怠地回着老板,两人之间的氛围显出一股诡异的对比。 “可别提了!总有人来闹事,”老板走进吧台,问道:“今天还是老样子?” 他嗯了一声,手背撑着脸惆怅地坐在吧台,脚也不安分地摇晃着,心中全是自己那份无处安放的心思。 酒放在自己手边,老板招呼他一声又去忙活别的事儿。 苦涩的啤酒烧着口腔穿梭在胃肠里,今天尤其的刺痛,那啤酒简直快烧穿自己的胃了。 怀尔德把头埋进臂弯,狭窄的臂弯里是喷吐出来的混浊酒气。 为什么? 他丝毫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要对自己隐瞒,想着自己曾经叫她克莱特小姐时的样子,觉得好笑起来。 自己明明什么都不是。 连她继承爵位都全然不知晓,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这是一种苦楚的,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若是尝试朝那边去,只会被洪流淹没惨死。 他灌下酒精,直到大脑已经昏沉到没有力气再思考。 此时阵轻盈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笑意。 “有什么心事?同我说说?” 他吃力地抬起头看向身旁说话的人。长相俊俏的男人,金色的头发垂在肩膀,温婉地笑着看向他。 “啊,我叫科尔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