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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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新的凉意,仿佛是大自然的唤醒之吻。 休息日。 马蒂亚掀开眼帘,专注地望着眼前婴儿,双眸微弯,无声地送上温馨问候:“早上好,里包恩。” 他轻手轻脚地步入洗浴室,将脸庞埋入盛满水的水池,咕噜噜的气泡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冷静,马蒂亚。 “哗啦啦!” 身后传来花洒声,马蒂亚惊得高抬湿漉漉的脸,他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连忙合上房门离开。 马蒂亚蹲下身,抱起躺在卫生间门口的奶牛装男孩,“蓝波,怎么能在这里睡觉?” “蓝波桑要打败里包恩~让他给我做垫脚石~” “里包恩要是听到你的梦话,你可又要哭了。”马蒂亚好笑道。 他放弃到楼下与奈奈阿姨打招呼的打算,怀抱着乱蹭的男孩,顺着缝隙推开纲君的房门。他猜,蓝波大概是半夜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困到直接倒在洗手间门外。 马蒂亚弯腰将蓝波放到熟睡的纲君里侧,刚起身,耳旁传来蓝波的呓语:“最,最喜欢,马蒂亚,mama。” 马蒂亚心中涌起暖流,莞尔一笑,轻拍蓝波胸口柔声道:“睡吧。” “蒂亚?”泽田纲吉迷迷糊糊呼唤。 梦?是梦吧?蒂亚不该在他房间,还趴在他上方? 一定是梦吧?泽田纲吉用力一拽,少年落入怀中,他顺手蒙上被子。 “睡觉,陪我。” “等等!”马蒂亚低叫,他被纲君紧紧拥住,根本没法动弹,除非他吵醒男生。 耳畔听着泽田纲吉平稳的心跳声,马蒂亚睫羽垂下,休假日,他希望纲君多睡些时间。 这个梦好真实,清凉体温,草木香气,泽田纲吉不由意动,早晨的男生经受不住刺激,身体逐渐有了反应。 马蒂亚只觉尴尬,他该如何应对这种状况?叫醒纲君吗?纲君说不定会害羞到不敢和他说话。想到这里,他悄悄挪动身体,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别节外生枝的好。 “呃...”胸前的敏感被揉捏,马蒂亚脸颊染上热度。他咬紧下唇,纲君做什么梦呢? 泽田纲吉喉结滑动,他偷偷睁开眼,借着被里昏暗的光线观察少年反应。 手指肆意把玩红缨,指尖剐蹭,他又不是木头,手下如此真实的触感,他早已发现不对。 等泽田纲吉彻底清醒,他把少年弄得连连颤抖,红着脸收回少年衣襟里的手,对不起,蒂亚。 宛若刚醒来的泽田纲吉掀开被子,终于清晰见到少年的模样。 绝美白皙面颊粉红如霞,碧绿澄澈的双眼含着水雾,粉嫩唇瓣紧咬手指,呼吸不稳地抬眸望向自己。 泽田纲吉双眼泛红,可真是要命,他沙哑道:“蒂亚,早上好。” “早上好,纲君。” ...... 马蒂亚换好衣服步入一楼,餐桌上已坐满了人。 “阿姨,早上好。” 马蒂亚对坐在对面的碧洋琪温润问候,“早上好,碧洋琪,上学有什么感觉?” 碧洋琪皱着眉,单手托腮,抱怨着学校的种种不便。 她不满地说:“真的很麻烦,学生们幼稚活泼,老师们多管闲事。我放学只想回家,同班女生硬拉我去逛街。” 马蒂亚耐心地听着,时而点头附和,第二学期开学,他将碧洋琪送进了绿中的高中部。 当时,碧洋琪极力抗拒,可她毕竟才满十七。马蒂亚考虑到她从没体验过普通的高中生活,坚持为她办理了入学手续。 “碧洋琪,试试看吧。如果不喜欢,我们就不去了。”他温和地建议。 碧洋琪虽然不情愿,但在马蒂亚的劝说下,最终踏入校门,直至现在。 而能够顺利进入名门绿中,还要归功于并盛中学神通广大的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你,转学?” 翻看中学介绍册的马蒂亚诧异仰头,见到问话的人,他浅笑道:“是云雀呀。” “不是转学。”马蒂亚手指轻点宣传册,解释道:“家里来人,还没找到合适的学校。” 他热情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双眸明亮道:“云雀,坐这边。” “云雀,你对并盛的情况最了解。帮我看看这几所学校哪个比较合适?”他递过宣传册,目光中充满期待。 云雀恭弥瞥眼身旁人,胆子可真大,敢让他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扫过宣传单上的内容,看到其中有女高时,云雀恭弥不禁挑眉,“女生?” “是的,算是高中二年生。” 云雀恭弥略微思索后,给出了一个建议:“绿中。” “我知道绿中很好。”马蒂亚取出绿中图册,遗憾道:“学校要求比较高,碧洋琪确实聪明,但可能还差一点。” “哇哦,你以为我是谁?” 马蒂亚意领神会,高兴地说:“谢谢,云雀,帮大忙了。” “还你人情。”云雀淡淡地回应。 直到云雀恭弥身影消失,马蒂亚才想起来,他将香薰香包配方给云雀时,对方的确说过欠他一个人情。 马蒂亚双手托住脸,他根本没将人情放在心上,云雀却记得清楚。 他付出过很多善意,结果却千差万别。有人感激涕零,有人怨恨不已,还有人贪婪无度、恐惧万分...... 对于马蒂亚而言,行善早已不是履行系统任务,而是他内心深处的真挚选择。 在经年累月的行动中,他结识许多朋友,组建自己团队。而像云雀这样意外的回报,也是他珍贵的宝物。 ...... “啊!!这是什么?” 马蒂亚面色一紧,他顾不得早晨的窘迫,匆匆赶到泽田纲吉身边查看情况。 “蒂亚,你看。” 马蒂亚低头望去,只见泽田纲吉的手掌上呈现出一个黑色的骷髅图案,他的神经瞬间紧绷。骷髅病?纲君的手臂缓缓浮现文字。 “早上其实醒着”、“想触碰蒂亚”、“想亲吻蒂亚” “字?这是什么东西?”看到这些话,泽田纲吉狼狈得想要遮挡,文字越来越多。 马蒂亚神色复杂,他努力保持镇定,运转治疗系异能,让手臂上的文字逐渐消散。 他轻启唇,娓娓讲解道:“纲君,你得了骷髅病,一小时内得不到治疗,便会死亡。” “别担心,我的能力可以压制骷髅病的扩散,为你争取治疗时间。但要根治,你需要感染‘天使病’。” 泽田纲吉听后心中一阵恐慌:“欸!怎么办?” 马蒂亚轻捏住男生的手,安抚道:“别害怕,我现在就联系家族,让他们尽快将病毒送来。”说着,他拿出手机拨打彭格列医疗队的电话。 “好可怕!我怎么会得这种病?” “死气弹的副作用。”马蒂亚万分愧疚,“对不起,纲君,我太失职。” “和蒂亚无关。”泽田纲吉轻晃交握的手掌,笑得温柔,“是你救了我。” “我明明知道副作用,却没提前准备好药物,害得纲君生病。” “别这么说,蒂亚...” 泽田纲吉的心跳瞬间停滞,眼前的金发少年优雅地单膝跪地,细心地将他的手掌轻轻托起,然后将额头虔诚地贴在他的手背上,如同谦卑的祈祷者向神父倾诉。 他深情地低语:“泽田纲吉,马蒂亚在此发誓,绝不会再让你遭受如此的痛苦。” 泽田纲吉伸出左手,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璀璨如金的发丝,内心不禁思考,这位名叫马蒂亚的少年,到底能为他付出到什么程度呢?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少年的发丝、耳廓、耳垂,最后停留在侧颊,然后轻轻抬起。少年顺从地抬起头,露出那张精致无比的容颜。 “蒂亚,你真的很美。”泽田纲吉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柔情。 马蒂亚低垂着双眸,骷髅病将纲君的秘密揭露无遗。他不会反抗纲君的任何意愿,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满足纲君的愿望。 里包恩转过头,不再关注眼前碍眼的画面,专注于自己的餐盘,他淡淡道:“蒂亚,别担心,我已经叫了医生过来。” 马蒂亚心中一宽,感激地看向西服婴儿,“谢谢你,里包恩老师。” ...... 马蒂亚右手传送异能,左手自如地翻阅书籍,他合上书本,眼中闪过忧虑,开口询问:“老师,您请的客人,莫非是夏马尔先生?” 话语未完,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男人的语气和内容,令人感到莫名的不适。 “是我哦!马蒂亚酱~”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穿过玄关,正是夏马尔。 如同饿狼般扑向粉发女生,夏马尔调侃道:“碧洋琪酱,来,亲一个!” 碧洋琪毫不留情地回击,用剧毒料理逼退夏马尔,厉声喝道:“滚开!别过来!” 马蒂亚护住碧洋琪,神色冰冷道,“夏马尔医生,请您离开,这里不欢迎您。” 狱寺隼人拎着水果上门拜访,见到男人,他惊讶地喊道:“夏马尔!你怎么在这里?!” “隼人啊,我是来治病的啊。”夏马尔耸耸肩,无奈地说:“可惜,马蒂亚酱似乎不太欢迎我。” “蒂亚?”狱寺隼人紧咬牙关,他和蒂亚正在闹矛盾,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山本武。 他望着夏马尔,嘲讽道:“活该!肯定是你的错!快走!”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水果,对泽田纲吉说:“十代目,大姐...肚子疼……” 泽田纲吉望着倒地不起的银发少年,忍不住抓狂道:“啊!病人变多了!” “碧洋琪,去我房间。” 见到少年面容苍白,碧洋琪忧心忡忡,“蒂亚,你不要太勉强。” “放心,你上楼吧,我拦住夏马尔。”马蒂亚安慰道。 见碧洋琪离开,夏马尔惋惜地叹气,目光如炬地问:“马蒂亚酱,你要继续用能力吗?” “夏马尔医生,不许sao扰碧洋琪。” 他的话被彻底无视,夏马尔双手插进口袋,蹙紧眉头,“你的脸色很差,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泽田纲吉闻言,急忙上前观察,发现蒂亚的面容确实煞白,毫无血色。 “蒂亚?你哪里不舒服吗?”泽田纲吉焦急地问。 男人声音传来,“能力输出过量,他治疗了多久?” “早饭开始,四个...多小时。” 听闻此言,夏马尔的愤怒如火山爆发,“马蒂亚,快停下!你想死吗?” “纲君,别担心,不用听他的。”马蒂亚宽慰道:“病毒很快就到了。” “很快?意大利飞日本,至少需要十二个小时,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马蒂亚默不作声地别过头,他根本不想理夏马尔,他总sao扰他家的女性。 “松手!” 交握的手要抽回,马蒂亚慌张道:“纲君,不能松手,你的病...” “不治了!” 马蒂亚怔愣,纲君在生气,金橙色双眸锐利地盯着他,愤怒之情显露无疑。 “不治疗会死的,纲君。”马蒂亚第一次反驳泽田纲吉,紧握着手不肯松开。 “那你呢?”泽田纲吉恼火道:“你治好我,然后你死了,这有什么意义?!” “不放!”马蒂亚眼眶微红,语气却异常坚定。 “蒂亚,夏马尔是里包恩请来的医生,他肯定有办法的,不要继续了好吗?” “他不行。”马蒂亚摇头,“夏马尔从不给男人治病。” “这......”泽田纲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夏马尔,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是的。”夏马尔点头,态度坚决又冷淡。 泽田纲吉心中绝望,他和蒂亚之间只能活一人。望着金发少年,他满是不舍,他还没表白呢,就要死了。 他决不能让蒂亚为救他而死,“蒂亚,好好活下去。” 他真不想死啊,他想和大家玩,他想吃mama的汉堡...... “如果马蒂亚酱拜托我,”夏马尔突然开口,声音透露出犹豫,“我也不是,不能救男人。” 泽田纲吉心中燃起希望,他望向马蒂亚,发现对方撇过头,似乎并不愿意答应这个请求。 见状,泽田纲吉疑惑开口:“必须是蒂亚才行吗?我拜托你不行吗?” “不行不行,必须是蒂亚,那帮人只听他的话。” 泽田纲吉追问:“什么人啊?” 话音落,泽田纲吉见夏马尔转身打开身后的行李箱,从中取出一幅油画。 画面中央的蒂亚身着黑色西服,优雅地倚靠在沙发上,金色的发丝被精心梳理,光洁额头展露无遗,碧绿的双眸微微弯起,犹如深邃的湖泊,藏着无尽的故事。 夏马尔亢奋地指着油画,“小鬼,明白吗?这正是我找马蒂亚酱帮忙的原因。” 泽田纲吉一头雾水,难道是要请蒂亚为他画肖像吗? “看!马蒂亚酱麾下几乎囊括世间所有美好的女性,我渴望能够加入他的基金会,与这些优秀的女性共事。” 泽田纲吉方才全神贯注地看着蒂亚,忽略画中其他人物。除少年外,画中还有六位风格截然不同的女性,其中一位他认识,碧洋琪。 看着夏马尔色狼般的模样,泽田纲吉不禁头皮发麻。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蒂亚绝不会允许夏马尔加入他的基金会! “修女、公主、CEO、杀手、军人、明星,如此多姿多彩的组织,我定要成为其中一员。” “隼人,帮我将画焚烧殆尽。”马蒂亚注视着逐渐清醒的银发少年。 “我可还没消气呢。”狱寺隼人嘴角轻挑,点燃香烟,步履沉稳地走向油画。 “等等!马蒂亚酱!这画我花大价钱从你们基金会买的!几乎耗尽我半生积蓄!” 肯定是丹尼拉的手段,马蒂亚无力地扶额,叹息道:“隼人,放过它吧,不烧了。” 泽田纲吉理清来龙去脉,灵机一动,“夏马尔医生,眼前局势一目了然。若你不帮我治病,蒂亚的身体必受影响,你进基金会的机会更渺茫了。” “甚至,还会被那些女生怨恨上。”泽田纲吉给出最终的结论。 ...... 天使病三叉戟飞出,泽田纲吉摸着被叮咬的肌肤,“这就结束了吗?” “好了。” 泽田纲吉松开握住蒂亚的手,目光落在胳膊上,“真的,骷髅和文字都消失了?” “骷髅病到底是个什么病?”泽田纲吉问向夏马尔。 马蒂亚刚想阻止,见泽田纲吉笑望过来,“蒂亚,我想知道病症的真相。” “骷髅病啊......患者秘密、羞耻的事,都会化成文字出现在身上,也叫做‘羞耻到死病’。” 怪不得蒂亚表情复杂,泽田纲吉羞愧难当,渴望着能有地洞让他钻进去躲避。 他装睡欺负蒂亚的事暴露了! 胳膊还写了什么来着…… 想触碰蒂亚,想亲吻蒂亚。 他不会被蒂亚当变态吧!泽田纲吉疯狂揉头,焦虑不已。 望着泽田纲吉的窘态,马蒂亚深怕他的接近会使纲君更加难堪,于是退到一旁。 “马蒂亚,蓝波大人来啦!” 马蒂亚急忙提醒莽撞跑动的小孩,“蓝波,小心脚下,别摔倒了。” 他的话音刚落,蓝波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台阶上,骨碌碌顺着楼梯滚下。 “哇啊啊!!” 马蒂亚迅速上前抱起男孩,抬起右手,“别哭了,蓝波,我来为你治疗。” “不行!”泽田纲吉捏住蒂亚手腕,“你已经超负荷,不许再用能力。我抱蓝波去上药。” “要...忍...耐!” 蓝波抽泣着掏出十年火箭筒。可惜手一滑,火箭筒砸向马蒂亚的头顶。 “嘭!”一阵白色烟雾弥漫。 泽田纲吉屏住呼吸,难道他要见到十年后的蒂亚了吗? 烟雾渐渐散去,室内所有人的神色都发生剧变。 原地,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