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爱他明月好
书迷正在阅读:兴风作浪[NPH]、丹丹大学暴露一周记、被魔尊玷污后(仙侠1v1)、【现代女尊】男孩子就是被玩弄的、魅妖风蔚、保姆情事:出轨并非我本意、月夜下狂欢(强制爱)、扶桑坠海、闻香(NPH)、袖真
从月[1]刚刚结束一次采访,时间被拖到将近午夜。 她拒绝摄像老师的邀请,独自一人走在并不熟悉的京阳街上,明天他们的首都出差行就要结束,可她并不想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中。 没想到京阳的九月初就风就带着凉意,今年的秋天好像来的有点早,一切提前也未尝不可。 不愧是首都,四通八达的路她看都看不懂,想着半夜应该也没什么交通管制,顺着眼前的路就走过去。 她的右手边是一片不高的小楼,看着像是一排排别墅,规模整齐错落有致,必定有相应的安排,但从月现在没心思考虑那么多,她只看到一个女孩从两栋楼中间爬出来,浑身是伤,左小腿不正常的弯曲,像是断了。 记者的职业习惯让她迅速打开手机录像,但也没犹豫地跑过去,屏幕上跳出她丈夫打来的视频电话,到这个时间女儿应该早就睡了,她直接将视频挂断,跑到女孩身边, “你好,请问……” 还没有等她说出什么,女孩将一个染着血的塑料袋塞进她的手里,声音很低,很虚弱,连着吐了好几口血, “帮我曝光到网上去,求求您,求求……” 她晕倒了,从月看着面前寂静的小楼,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小原,小原?” “嗯!” 原予从发呆中回过神,挡下姜与乐在她眼前摇晃的手。 “怎么了?” “还说我怎么呢,你想什么呢,今天看着怎么情绪这么不高,昨晚没休息好?” “也不是,最近一直不太舒服,感觉特别累。” 原予低头握着面前的茶杯,她们今天出来玩,一进咖啡厅她就觉得鼻腔里很不舒服,姜与乐拉着她换到一家茶馆,她喝了一口茶,又将茶杯推远。 姜与乐摸她的手,手指冰凉,倒一杯热茶送到她手里握着,声音压得特别低, “你最近看不看新闻?” “你说随家被爆料的那个事?” “对啊,太吓人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处理了。” “那你说那个随姓领导是随野还是他爸啊。” “他爸吧,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也不一定。” 姜与乐一提起这个话题就觉得浑身发凉,抱住原予的胳膊。 原予默默直起身子, “随野他爸好像现在和韩境就是一个部门的,你没问问韩境吗?” “他都一周没回家了,不知道在干啥,我昨天问了一次,他说今天有结果。” 原予看着姜与乐的头顶,很沉默。 这件事,好像是言雨楼负责的。 “看看网上有没有什么新消息吧。” 姜与乐单手翻着手机,她先点开一个香涟岛本地记者从月的公众号,十天前,就是这个账号发布受害人杜某被京阳随姓领导性侵囚禁,绑架的一系列内幕。 “按照他们那帮人的德行,这个账号还没有被封禁,看来最近风头变了啊。” 原予同意, “不是说那个老何上台之后紧抓这些事情吗,直接爆出来的,又有实质性证据,他们可能真的要大出血了。” 在从月公开的视频和文字中,受害人杜某被随姓领导追求,她不同意,在一日深夜遭遇强jian,事后领导试图给钱封口,她不同意,报警,警察称这是情侣吵架,拒绝受理,那天她被随姓领导接回去,之后大半年一直被关在他的别墅内,“扮演”着他的女朋友,或许她被囚禁着精神都出了问题,开始接受他是她的男朋友,可是男方很快腻了,在外找新的女友,她在暂时获得的外出时间内看到那个姑娘,是个酒吧坐台女。 杜某硕士毕业有着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内心也是带着读书人的清高,她可以欺骗自己妥协,但是没法接受这个“男朋友”的外遇只是个陪酒女郎。 “出轨也就算了,还是个坐台的,你的品味也就这样了。”她在录音中这么喊。 话音未落,她被所谓男朋友的保镖和那个女孩一起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杜某被打得半死不活,打算回到那个囚禁的别墅取回自己的东西就离开,在日落后的没多久,她从别墅里走出来,寂静的京阳市级领导家属楼区的小路上走出来一个人,在她眼前掉落一个钱袋,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又钻出一个人,拉着她的手说咱们平分,二话不说将一半的现金塞在她的手里。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还不到两分钟,第三个人就冲出来,比划着手里的剪刀说她偷钱,要搜身,要查她银行卡的流水,杜某反抗不了,被强硬的带上一辆面包车。 接下来的录音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光听声音就至少有六个男人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折腾一遍之后已经是深夜,车子开动,朝着未知的方向,但也可能车窗未关,她用最后的力气跳下去,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录音的最后,从月看到从楼区中爬出来的杜某,送她去医院。 原予第一次听完这一秒钟都没剪接的录音后抑郁了好几天,那个随姓领导看起来很谨慎,在床上都一声不出。 姜与乐翻着新闻,那些残忍的描写又钻进原予的眼睛里,她抽出自己的手臂,压着喉咙里想要呕吐的欲望,靠在玻璃上。 “等一下!”姜与乐抓住了她的手,把人拉回来,愣愣的将自己的手机放在原予面前。 从月个人公众号的最新推送, “香涟电视台新闻记者从月于300年9月12日自杀,经抢救无效去世” 今天是9月13日。 这是韩境说的结果吗。 言雨楼不是这种人吧。 一阵恶寒钻进原予的身体内,她朝着地板干呕几下,耳边只有姜与乐滔滔不绝的唠叨, “这个记者是被逼死的吗?随家人做的?可是他们做的恶都已经石锤了啊,你说这事和韩境有没有关系,他和我说明天有个出差,要带着我一起去呢,正好我也升职了,他说是补偿,可以走公家报销……” 原予猛地抬头,额头撞在一个手掌上。 陌生的味道扑面而来,韩境坐在她对面,试图给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我说老妹啊,你最近这是咋了,一上一下的,有了啊?” 原予瞪他一眼,也不说话,捂着胸口靠在玻璃上。 “你来了,忙完了?” 韩境来了,姜与乐就又坐到了他身边,也闻到那股陌生的香水味。 “刚抱完别的小姑娘回来吧,真恶心。” “开会时身边的女同事的,吃醋了?”韩境搂上她的腰,姜与乐把脸扭到另一边。 “哼。” “别闹啊。”他现在还有耐心哄。 “你说不让我吃醋,意思就是让我不要再喜欢你了呗……” 她的话被韩境的吻挡住,对面的原予翻着白眼,更想吐了。 白钟懿适时打电话过来,她赶紧接起。 “还难受吗?”她还在飞机上。 “难受,更难受了。” “那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啊,我真的有点怀疑……” “没事。” “那你自己注意啊,不过我有个好消息,你现在有心情听吗?” “说吧。” “我开始谈恋爱了。” “和那个富二代。” “对啊,听你的,大胆一次。” “挺好的,能不能成无所谓,就是个经历嘛。” “可是他也太疯了,昨天我刚答应他,今天他就到我们机场扯了个条幅彩虹门,这会不会太高调了……” 白钟懿忙工作去了,韩境也搂着哄好的姜与乐离开,这次原予被阮恩从发呆中喊回来。 “你怎么在这?” “姐,你最近怎么了,不是你告诉我让我来找你的吗?” “哦,那是吧。” 好一段时间没见,阮恩现在从头到脚都有奢侈品装扮,听说她的账号粉丝已经快到300万。 “姐最近都不带我玩了。”她像刚才的姜与乐那样抱着原予的胳膊。 “最近有点忙,到处跑。”原予不太舒服,抽回自己的手臂。 “哪有,我看你朋友圈,好久都没更新了。” “哦。” 她一点闲聊的心思也都没有,阮恩也就直接开口。 “姐,我记得你有一套唐前她祖母家的那个品牌的古董珠宝收藏吧,能借给我吗?” “你要干嘛?” 她的语气原予听着很不舒服,但也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出席活动啊,我想要彰显一下我的人脉嘛。” “彰显人脉就去品牌方借,我又不是什么人脉。” “姐你别和我打趣了,那套珠宝是孤品我当然要管你借了,我……” 原予示意她暂停,接起言雨楼的电话。 “干嘛呢?”他听着心情很好。 “在外面,茶馆。” “晚上有酒局,去吗?” “不去,不想喝酒,但是你非要去的话,我就买杯奶茶吧。” “你转性了?” “转性好久了。” “那就不去,晚上在家等我。” 原予莫名想到这几天她说不舒服时言雨楼摸在她肚子上的手,心里泛起一股异样。 “今天安如真跟着我来了,一会儿陈照识去接你。” 她等言雨楼交待好后挂掉电话。 “不借吗,真的这么绝情?” 阮恩一秒钟的时间都不给她留,原予也不再想别的了,身体和心理的异样都被她压下去, “不借。” “好啊,真的这么绝情,那也别怪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听说京阳有个领导因为女人的事栽了,你不想你家那个也是吧,有幸,我好像还见过他一面,我那天拍了那么多张照片,有好多他的影子呢,你知道我最会修图了,我……” 原予看到陈照识进来,朝他挥手,自己站起来。 “就她。” “看来不止一个男人。” 阮恩已经疯了,或许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安稳地交一个朋友,但原予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哪点招惹到她。 “小meimei,怎么非要走弯路啊。” 陈照识手压在阮恩的肩膀上,压着她唯一一点智商回了笼,突然害怕起来。 “姐,我错了,我们是朋友,我……” 原予已经离开茶馆。 言雨楼听着原予先挂了电话,眼睛一直看向前方,随野被执法人员压着走出来。 今天他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免职,开除,起诉,入狱一条龙。 他爹老随,也是京阳的领导,也停职接受调查,看老何的眼神,同样逃不开这些流程。 别墅门外站着从月的父母和丈夫,抱着年幼的女儿,他们千里迢迢赶来,诉说着女儿的冤情。 随野耷拉着巨大两个黑眼圈,胡子拉碴,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言雨楼。 他穿着件合身的西装,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手里捏着手机,脸上的笑好像都没打算隐藏。 “听说原予最近不太舒服,”随野露出他这辈子最后一个笑容, “看啊,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的身影。” “带走吧。”言雨楼跟着出来,关上他的家门。 躺在家里沙发上的原予同时接到两条爆炸性新闻推送,娱乐圈版面上的是百万网红“软软的恩”账号无原因被封禁,所有视频下架。 后来社会新闻迅速占领更大的版面,“关于随野的处理文件”,评论区没有关,他本人被轮番辱骂几万条,中间夹着杜某和从月亲属的控诉。 下身一阵异常,原予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进卫生间。 任笙没回家,去了西郊园林,从下午到傍晚,闭园后她躲在石堆后面没出去,一直在里面呆到天亮。 太阳要升起来时,她走到月和桥下面,两侧树只剩枝丫,万物肃杀,她仿佛看到了曾经兵马将走,无数血魂来往桥间,如今血雾也都散尽。 听野史说,最后一任皇帝就是在这里被抓到,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