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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林素素手忙脚乱地继续伺候林哲庸,为了不让肌rou进一步萎缩,她每天都要把这具rou体翻来覆去地按摩两遍。 学业的压力和哥哥的昏迷把她累得喘不过气来,青春活力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铅灰色的愁容。 或许是因为怜悯,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一直负责为林哲庸复查的医生拉住了林素素,对她说:“小meimei,你试着去找沈蝶沈小姐看看,这样下去你哥哥就更醒不过来了。” 这话明显有问题,然而不管林素素怎样追问,那医生都不肯再开口,并且做出一副对自己的多嘴后悔不已的模样,还让林素素保密,不要胡乱泄露消息给自己带来麻烦。 而林素素终于有了线索,立刻不假思索地自投罗网,起身去korio找沈蝶。可惜没有沈蝶的吩咐,她连korio的大门都进不去,更遑论见到沈蝶了。 林素素知道沈蝶只是避而不见想要戏耍自己,或许此刻她就在某个高楼大厦房间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看着林素素像落入油缸的老鼠,徒劳无功地上蹿下跳。 但是林素素毫无办法,弱者只能在油缸里划动四肢,演一出好戏给强者看。她尽管急得嘴上冒泡,也只得压抑住想把沈蝶撕成碎片的满腔怒火,转而去问罗兴。 80. 因为一些“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后遗症,林素素提前给罗兴打了电话确定时间。 罗兴很够义气,立刻中断花蝴蝶一样的社交活动,说让林素素在门口等着,自己马上从外面回来。不过一会儿,两人便碰了面,在罗兴的出租屋内相对而坐。 林素素扭着手指头,神色颇有些尴尬,并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罗兴对自己、对他人一向都是满不在乎,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唯独对时常照拂自己的林哲庸还有几分真心,所以帮着林素素跑前跑后地照顾,里里外外地收拾。 这一切都被林素素看在眼里,因此对罗兴也多了几分认可,把他当作半个家里人。称呼也从“喂”变成了“兴哥”。 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林哲庸的其他狐朋狗友早在事发初期就做鸟兽散了。 倒是罗兴表现的要坦然许多,扯了扯窄细勒人的衣领,他问林素素:“怎么了素素,我听你说话挺着急的。” 林素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兴哥,我想找沈蝶,你有办法吗?” 罗兴吃了一惊,“啊?没事找她干什么?是停了给你哥的药么?” “沈蝶之前说过实在不行了就去找她。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都三个月了我哥也没睁开眼睛,我怕再拖下去情况更不妙。” 罗兴苦恼地想了一会儿,挠挠头发皱眉问道:“你确定她答应过会帮你,那为啥早不帮晚不帮,现在会帮?而且还没留下联系的方式。据我了解,她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慈善家。你哥哥之前也没从她手底下讨太多好。” 林素素决计不能说沈蝶是要“玩一玩”她,也不能说是就是沈蝶在背后搞鬼所以哥哥才醒不过来。 于是她扯谎答道:“我哥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她没管好自己的狗,负点责任也是应该的。” “你不要急,”罗兴皱眉,“我也在攒钱,到时候把林哲庸挪到医院去再好好治一治,这又不是什么绝症,肯定能好。你去找沈蝶,先不说有没有用,搞不好你都不能囫囵着出来,她可是喜欢alpha的异类啊。” 81. 罗兴没说错,一点儿错没有,林素素去找沈蝶正如羊入虎口。这感觉太熟悉了。 在短暂的叛逆期里林素素逃过一次学,没别的想法,单单是为了违抗逼自己读书的林哲庸。凭什么父母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林哲庸还要把他们的愿望加在她的身上。 再说哥哥和父母的名声都太坏了,给林素素带来了许多烦恼。小孩子是最天真的、也是最残忍的,他们嬉皮笑脸地围着林素素,说她是“贪污犯”的女儿,说她是“卖rou客”的meimei,说她天生下贱。林素素成绩好又怎么样,她的人生天然就有污点。 林素素争辩了两句,却招来更多的嘲讽,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忍耐那些拳脚和唾骂。 终于等到上课铃响起,小孩子们一哄而散,而她已经浑身青紫,满脸是伤。 在恶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后,林素素抡起腿向校外狂奔,她背对着世界的中点向人生的终点狂奔。 林素素一边跑一边瘪嘴痛哭,她很不快乐,她不想再读书了,她要背离林哲庸给她规划的未来道路。 那时她爬到学校高高围栏的顶端俯身往下看,下面的人都变得和蚂蚁一样小,庸庸碌碌地伸出八条腿满地乱爬。 林素素很累,倦怠感如潮水一般从心底涌出来将她淹没,最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高处的风把睫毛和衣摆都吹得簌簌作响,天地寂寥,唯有风声音陪着她。 在风里,林素素冷漠地俯瞰着蚂蚁们。就是这些如此渺小的人对着她龇牙咧嘴喷出蚁酸、弄得她浑身作痛吗?她和哥哥的生活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心突然跳得很快,但却别有一种兴奋感。下坠的欲望如藤蔓般缠住她的四肢与头脑,她想像刚学的y=—x般一路向下,下到水泥地面,最后碎成半米高的血花。 林素素想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逃离,越惨烈的方式越好。她恶作剧一般地想:“要是我现在跳下去,会不会把这些小蚂蚁吓一跳呢?” 但血花四溅、血rou横飞的场景还未在脑海里演绎完全,林素素就看到其中一只蚂蚁对自己遥遥挥手——是林哲庸。 她立刻就不想死了。 82. 林哲庸来学校时身着红色毛衣,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光鲜艳丽的像只甲壳虫。甲壳虫本来在笑盈盈地勾搭金龟婿,但在得知meimei被欺负了以后他光速赶来,然后焦急又紧张地站在围栏下,看着林素素蜘蛛一样轻盈地往下爬。 爬到一定高度时,林素素用四肢扒着围栏固定住自己,俯视了林哲庸片刻后,她张开圆圆的嘴唇,冲着对方喊:“哥哥,我要跳啦!” 说完,没等林哲庸反应过来,直接一蹬腿,开始了自由落体。林哲庸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一招,但依旧反射性地张开了双臂,想要接住meimei...... 可惜他缺少睡眠与锻炼,身体早如纸片般单薄脆弱。因此还没来得及卸力就被林素素撞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红色甲壳虫变成了灰色屎壳螂。 而林素素闭着眼睛,很安然地躲在哥哥怀里,一点儿事没有。 林哲庸拍拍屁股站起来,心疼地摸着林素素的脸问她这到底是为什么,怎么才上学没多久就挨了揍。 林素素想说我挨揍是因为你在卖屁股、是因为爸爸mama是死了的贪污犯、是因为我们家真的好穷。 但林素素一抬眼就能看到哥哥尖削的下巴,消瘦的双颊,以及眼睛四周那圈脂粉也难掩住的靛青。 才做这事没多久,疲惫风霜之色便一层层地刷在了林哲庸脸上,如被石灰厚涂抹匀的墙壁。 这层颜色为他自己遮住羞赧、遮住无措,也为林素素遮住风雨、遮住饥饿。 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为了在等待答案,林素素感到哥哥脆弱的手臂在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 她到最后也没把那三个排比句掷出去。 林素素只是紧紧地搂住了哥哥,把脑袋靠在对方怀里,然后轻轻地说:“是因为欺负我是新来的啦,以后就好了。” 83. 现在也是同样的场景,林素素被逼得自愿从高楼往下跳。 但这次下面没有笨笨的、脆弱的哥哥接着她了,只有血红的大嘴与嗜血的尖牙在等着、等着把她嚼碎吞下。 林素素一边准备从高处坠落,一边对罗兴笑着说:“不会的兴哥,我有分寸。沈蝶之前要是真对我有意思,我怎么逃得掉?我更相信是她对哥哥的确有一些情分在,以她的能力,愿意帮忙也只是挥挥手,不愿意我再另外想办法,总之不会有事的。” 罗兴想到沈蝶的手段,开始焦急不安地揉搓着自己的裤子,他捻捻手指,还是想再劝一劝,“素素,要不还是.......” “不行,”林素素按捺住内心那个攥紧了拳头的自己,装作随意地打断了罗兴的话,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林素素疲惫地拉扯着嘴角,笑得苦涩又无奈:“哥哥再不醒,我就要死啦。” 84. 罗兴翻来覆去地劝林素素,然而对方拿定主意不肯改变。 “素素,我不是非要拦着你,林哲庸醒不过来我也很着急。的确是事发突然,但后续恐怕没那么简单。我那时是跟你哥哥在一起,但是......没帮到忙。还是有人通知了沈蝶,她说要你去才行。” 罗兴有点焦躁地抖着腿,花里胡哨的头发没被发胶完全固定住,抖散下来的几绺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就在头发的遮掩下对林素素说道:“你还小,我不想说这些,但沈蝶可能早就盯上你了,只不过之前碍于你哥哥的面子......他妈的,阿然这个臭傻逼!” 林素素看着罗兴,他修剪过的漂亮眉毛皱起,在眉心组成一个代表着厌恶的“X”。 看起来罗兴是真的很讨厌阿然。 罗兴狂骂完后有些气喘吁吁,歇了会儿又突然偏头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估计是脑袋被开了瓢放馊了,突然就发羊癫疯,活该被割了jiba。” 林素素十指交叉双手合拢,很平静地听着。 哥哥受伤的前因后果她已经听到耳朵起茧。沈蝶和她讲过一遍——用高高在上的语气;罗兴讲过很多遍——以气急败坏的姿态。 两个人讲的略有出入,但大差不差,结果都是哥哥倒了血霉,而罗兴完好无损。 每一次罗兴都会对阿然破口大骂、反复鞭尸,把他祖宗十八代的遗骸从地里翻出来,然后用脏话挨个强jian。 但其实也用不着他为林哲庸泄愤报仇,在沈蝶的折磨下,阿然差不多已经全废了。 让他活着比杀死他更痛苦。 85. 那时,沈蝶履行承诺,押着阿然跟林素素见了一面。 林素素牙关紧咬,按捺住杀人的冲动,上下打量起了面前的仇人。 阿然看起来是最典型的那种男性alpha,肌rou鼓鼓囊囊,形状漂亮的好似雕塑。并且阿然很年轻,只瞧模样并不比林素素大几岁。 他长得还算英俊,面庞泛出青涩;头发短的紧贴头皮,脑袋泛出青色。一双眼睛被高耸的眉骨遮住三分之一,剩余部分写满好斗凶狠,仿佛随时准备着和别人来一架。 这样人高马大的家伙在沈蝶旁边却像一条犯了错的可怜小狗,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无助地望着沈蝶,等待她的指令。 沈蝶冷淡地说:“这次是你的错,自作主张丢人现眼!和林素素小姐道歉,再领点罚,事情就算了。” “不可能!” 林素素跟阿然异口同声。 阿然狠狠地瞪了林素素一眼,鼓着腮帮子“扑通”一声跪在了沈蝶脚边,抱着对方笔直的两条腿哀求道:“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刚跟您没多久,怎么知道林哲庸是您的孕体呢?我只是看他要这要那,像个骗子,言语之间还对您十分不尊重,才起了维护您的心。再说他不也没死么?大不了我多赔他一点钱。” 阿然伏在地面上,强壮的身体和乖巧的表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煞气十足的五官上强行挣出来一点柔弱可怜,看着像被丢弃了的狼犬。 林素素看到这畸形的、荒谬的一幕,不由得一阵恶寒。 86. 而沈蝶听完这长篇大论,低头看了阿然一眼,任凭他抱着自己的腿,接着又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短短的发茬刺着手心,一点零散的痒意———可以忽略不计。 沈蝶一边摸着狼犬的头,一边用温和地说:“你不说,我倒没发觉,维护我.....你可真是忠心。” 阿然感受到沈蝶的态度,又在心里盘算着沈蝶对他的宠爱,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给沈蝶跪一跪倒是平常事,但要是给林素素这样的乡巴佬穷光蛋屈膝道了歉,他以后还怎么混?! 要不是怕沈蝶嫌弃,他几乎要把舌头伸出来在对方腿上舔。 还不等他继续说,沈蝶又道:“可怜的阿然,你怎么都不先问问我呢?” “我着急,气坏了!对您不尊敬就是在打我的脸。”阿然义愤填膺,屁股后面那根无形的狗尾巴摇了几摇,想要唤起沈蝶的怜悯心。 沈蝶颇以为然地点点头,说:“是的,你的确很急。你以为罗兴跟林哲庸有了一腿,两个omega越过你搞在了一起,多丢人。脑袋上戴了绿帽子,你能不急吗? ” “什.....什么.....” 阿然舌头打了结,惊骇之下突然结巴起来。 87. 沈蝶神色阴冷,眯了眯眼睛,突然当心一脚踹在阿然胸口,直把他蹬出了一米远。 这一脚力大势猛,把阿然踢的脸色青紫,庞大身躯不停抽搐,只能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呻吟。 而沈蝶慢慢悠悠走到他旁边,嘴角浮现出一抹漠然的微笑。 脚尖轻轻点在阿然的头颅上,转着圈用力碾了碾,给那青紫上又添了一抹灰黑。 在阿然的嚎啕吸气声中,沈蝶语调微扬,惋惜道:“本来没打算现在处理。等着你自己坦白或者藏好,但你非要舞到我面前来。我可怜的小狗狗,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罗兴搞到一起了吗?还在这里跟我冠冕堂皇地讲什么忠心。” 阿然吓得连身上的痛都忘记了。 沈蝶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如坠冰窖,嘴麻的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接说喜欢omega不好么,我也不爱强迫人。可是你又要享受芬芳rou体,又要跟我阴奉阳违。这世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 88. 林素素呆立着,在旁边看着这一出好戏。 戏中人涂着廉价油彩,带着厚实假面,演着荒唐剧情,唱着虚假故事。 帷幕拉开了又落下,在舞台上表演完毕的小丑哀嚎着,被侍从扯着腿扔下了台。 而沈蝶对林素素翩然一笑,弯腰谢幕。 沈蝶温情脉脉地看着怔怔然的林素素,眸中无端漾起笑意,她轻声说道:“阿然太蠢了,你可以得偿所愿了。跟我一起去看看吧,也当作为你哥哥报仇了。” 89. 房间里只开了几盏小灯,光线稍微有点昏暗。惨白的天花板、杏黄的窗帘、深色的地砖,屋中摆着无数红木立柜。 样式各异,大小不一的狰狞刑具被隔板隔开,被一层层地整齐垒在柜子里。 林素素与沈蝶并排着坐在椅子上。 无人说话,一片漆静。 强壮的男alpha 像斗败的公犬般鲜血淋漓。光裸的身体被绳索紧紧捆缚,拉扯着吊在半空中,精壮的躯干上遍布被皮鞭抽打出的血痕。 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行刑者,拿着蘸了奇怪粉金色汁液的毛刷,在他的伤痕上均匀涂抹。 沈蝶贴近林素素,笑着为她讲解,“那是特别调制的盐水,可以让他的皮rou变得松软,少吃些苦头。” 这是盐水,所以只需要轻轻一扫,就能刷出阿然的一声惨烈的哼叫——只哼不嚎是他嘴里塞着一枚形状奇怪的口球。 瀑布般的汗水从阿然身上滚滚地渗了出来,流成了珍珠串。头顶是一团乱糟糟的黑毛,脸上一片亮晶晶的汗珠,看着十分狼狈。 盐水已经腌麻了他的神经,做不出太多的反应,只有肌rou反射性地抽搐着,像被剥了皮的青蛙。 把青蛙剥洗干净,扒皮去内脏,对半切开挂在铁丝上,里外都均匀地撒上盐,翻来覆去腌制入味。就是阿然现在这样。 盐水过后是铁丝刮。 冷白色的铁梳子齿密而小,坚硬无比。 在阿然惊恐瞪大的双眼注视下,行刑者握持着铁梳子,在盐水浸润过的地方不停梳挠。阿然麦色的躯体顿时皮开rou绽。 软融融的皮rou被直接刮下来,直至露出骨头。 像色彩鲜艳的蛇被直接剥脱了鳞片,阿然因剧痛而不停地在空中翻滚扭动。 那被口球充实了的腮帮子都在抖,夹杂着血丝的口水从嘴角狼狈的流下来。 阿然两眼翻白,咕咕噜噜地昏厥,又被活生生地痛醒。几次三番下来,便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90. 沈蝶一边看,一边慢慢悠悠地喝着杯里的茶。 她的红嘴唇刀削一样薄,轻轻抿着时就仿佛不存在,整张脸上只剩下一派温和的笑意。这种温和是漠然的衍生物。 坐看江山冷,烽火戏诸侯。 此时,被guntang茶水润泽的晶莹发亮的两片嘴唇,像是刚被划破的一条伤口,还挂着腥甜的血丝。 这种血腥气会让人忽略她的年纪,即便后者已经因为保养得当和气质良好而模糊不清。 三十岁?三十五岁?还是多少?不管是多少都没关系。 沈蝶是最顶尖的alpha、是帝国理工的教授、是军队里的少将、是沈家下一任家主、是最有魅力的人上人。 她唯一的缺点是喜欢alpha。但这也没什么,以她的身份地位,想什么时候要小孩都可以。 这次生气也只是因为痛失最合适的孕体,或许会影响下一代的质量。阿然只是撞在了枪口上,才要承受炮烙之刑。 把报废的旧玩物做成血rou缠杂的糜烂玫瑰,献给新情人来博她一笑...... 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她笑吟吟看了林素素一眼,想要观察她的反应。 91. 而林素素看着眼前这一幕,并不觉得愉快,反倒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沈蝶有权力决定他人的命运,可以用权势的丝线牵起林素素、林哲庸、阿然的四肢,cao控他们演一出精彩的木偶戏。 而她品茗赏花,怡然自得。 真的是好潇洒、好从容。 林素素面无表情,却悄默地攥紧了拳头,她真是恨极了现在所看到的一切。 她想推翻、想颠倒,想做沙丁鱼罐头里的一条鲶鱼,把这一潭死水搅浑、搅活,让哥哥和她能呼吸到一点赖以生存的氧气。 可是.....可是...... 92. 沈蝶放下茶杯,温声细语地问林素素:“小朋友,你喜欢这份礼物吗?要知道,阿然还是有点用的,如果不是我很喜欢你,你也看不到眼前这一幕。” 林素素恍惚地看了她一眼。 沈蝶瞧着仿佛心情很好,笑容满面,洁白整齐的牙齿熠熠地闪着光芒。 于是她说:“很喜欢。非常喜欢。所以你会杀了他吗?”杀了最好。 带着疑惑的字词高高低低地散落在屋中,发出珠玉碰撞之声,显得十分突兀。 “我喜爱怜恤,不喜爱惩罚。阿然犯了错,需要吃一点教训,但罪不至死。”沈蝶说。 她说这话时看起来仿佛在发光——圣洁的光。 白光团成一个圈悬在沈蝶的脑后,无声地为她加冕,绚丽的皇冠几乎要刺瞎林素素的眼。 这个身居高位,手握权柄的女alpha站在群山之巅,她有圆满的智慧与良善的慈悲。要以长阔高深的怜爱去宽恕阿然的罪。 林素素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女alpha,又想吐了。 93. 而与此同时,屋中突然炸出一声沉闷的惨叫,惹得林素素一抖,不由得扭头看去。 那行刑者沉默不语,手握尖刀用力一剜,于是阿然裆下传宗接代的一套物件也被一咕噜割下。软绵绵的死rou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在阿然野兽般的疼痛嘶吼里,林素素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她看见看见一股鲜血从阿然的下体喷了出来,溅在了行刑者黑色的衣服上,如同滴水入海,默然无影。 他们的惨叫和嚎哭在沈蝶看来,恐怕也如这红殷殷的血一般不值一提。 94. 沈蝶像一座无人祭拜的坟墓,身上散发着一股凉气,隔老远就能把林素素冻僵。 之前的几次碰面,她未和沈蝶离的如此之近,因此感受不到这股压迫感。此刻两人近的几乎要贴在一起,旁边人隐约的一个姿势变动,都能让林素素汗毛倒立。 血在流、灯在闪、人在嚎,热烘烘的血腥气灌进鼻腔。 而沈蝶轻声细语地为她细细讲解。 “圣贤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折断林哲庸的四肢,我便剥掉他的皮rou; 他轮jian了林哲庸的屁股,我便割掉他的生殖器; 他殴打了林哲庸的躯干,我便挖掉他的眼睛。 只有这样,才能以血淋淋的美善覆庇他的罪过。 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的,对吗?素素。” 沈蝶说着好像是在为林家兄妹出头,但自己明显从中得到了极大的愉悦。 阿然这样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也敢对她阳奉阴违,真是嫌命长了,幸好现在他的惨叫声那样愉悦动听,比他之前给自己带来的快感更强烈。 林素素看着沈蝶的眼里透出一层微笑,这微笑稀溜溜的挂不住,又顺着眼角流过双颊,接着摇动着蝌蚪似的小尾巴,停滞在嘴角。 “对吗?素素。”沈蝶又问,意味深长地。 仿佛一口黄铜大钟在林素素耳边敲响,把她震了个头昏脑胀。 “嗡———嗡———嗡———嗡———” 95. 林素素知道沈蝶在观察自己,看自己的反应,捕捉让她感兴趣的点。 就像狮子捕猎前会观察猎物,挑选族群里最弱小的那一只,然后只需要伸伸爪子,就能勾住一只麋鹿的rou体,接着饱餐一顿。 林素素怕自己也会被绳子吊在半空,被一片一片刮下rou来 所以她强撑出不动声色,对沈蝶说:“是的,谢谢您。如果只靠我自己,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可以答应。” 沈蝶颇有兴趣的一挑眉,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你可以说说看。” 林素素深吸一口气说到:“挖掉他的腺体,请您挖掉他的腺体。哥哥到现在还未醒来,都是拜他所赐。即便不能杀了他,我也要他终生虚弱无力,坠进地狱深处,爬都爬不出来。” 她扭头看向沈蝶,眼睛里闪烁着与沈蝶相同又不同的、阴毒疯狂的光:“我知道您可以的,您这么厉害,阿然不算个什么。” 受了恭维的沈蝶大笑起来,两条眉毛扬出一个满含宠溺的夹角:“无药可救的、我可怜的小朋友哦。” 她的笑声四溅如水花,打湿了林素素防备的外衣。 这是人能发出的笑?像夜黑风高夜黑猫的叫声。只一嗓子,就能驱逐人所有的欲望和念头。 “我可以,但不会这么做。 放纵色欲需要除去罪孽之源.....所以我割掉了他的生殖器,让他再也做不成真正的alpha。 但不能剜掉腺体,那样他会死的。要知道yin欲是种亵渎圣灵的罪恶,连死亡都不能赦免。所以需要他活着来赎罪。” 96. 沈蝶很欣赏地审视着林素素,像看着一幅颇具增值潜力的画。她想低价买入,收藏起来,再高价卖出。 她亲昵地搂了搂林素素单薄的肩膀,说:“不用着急的,素素。” 手指缓慢地爬向对方青春细嫩的脖子,又在距离三厘米处停下,感受着相距咫尺的热力在脉动。 沈蝶轻轻地、温柔地说:“我和你这样投缘。所以只要我在,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阿然跑不了的,你不要急。” 林素素微微低下头,一线冰凉的目光射在了地板上。 她忍受着沈蝶看似关怀实则轻挑的举动,声音冷淡说:“我不想要什么。只想要哥哥醒过来或者这条狗去死。” 被吊在半空的阿然身上血迹斑驳如花蛇,还在“嗝嗝”地咳血,微弱的呻吟如丝如缕,从口球的缝隙里钻出来,有些闷闷的。 他快要死了,然而无人在意。 林素素这样不识抬举,叫人心烦,看来年轻气盛也有坏处。 于是沈蝶收敛表情,淡了语气,手也从林素素肩膀上下来了,“那就再等等,等你哥哥醒过来。” 97. 罗兴团团转着叫骂,之前的林素素总是耐心地当着倾听者,但这次,她一反常态,并没有继续安静下去,而是打破了沉默的罐子。 “兴哥,”林素素盯着罗兴道,“我一直想问,你们明明是去找沈蝶,怎么会撞见阿然呢。” 罐子的碎片在地上迸溅,发出刺耳的丁零声响,细小的渣滓胡乱飞舞,有几粒如流星般划在跳脚的罗兴的身上,划破了他的愤慨外表。 罗兴乍然住嘴,接着眼神闪躲。 低头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他这才回答道:“还不是我们走了背字,运气不好,沈蝶不在,反倒碰见那条疯狗了。” 林素素却执拗地盯着罗兴不放,嘴中缓慢又准确地吐出字词:“也许这样说不应该,但是兴哥.......为什么他们只轮jian了我哥一个人呢?就该我们兄妹两倒霉吗?” 98. 罗兴本就心虚,所以反倒跳得更高、骂得更狠。 他照顾起林哲庸倒是诚心诚意的,一为交情,二为内疚。 若不是他跟阿然撕撕扯扯地弄不清楚,林哲庸也不至于被打的这么惨。 罗兴是打算等林哲庸醒了再好生道歉,而如今一看林素素的架势,明显是知道了很多。 刚成年的小姑娘知道原委后不动声色,像一条缩在阴暗墙角吐信狩猎的黑蛇,于暗处冷眼打量着他———看他忙忙碌碌、看他照顾擦洗、看他掏钱借债、看他托人找关系........ 若不是今日自己再三推拒,恐怕林素素依旧不会说出来。罗兴莫名地联想到了沈蝶,觉得这两个女alpha有种微妙的相像。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沈蝶笑吟吟的脸,罗兴有些害怕,而且不知道是怕沈蝶还是怕林素素。 他哑口无言,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林素素。 99. 林素素没有让空气沉寂太久。 她忽然握住了罗兴放在膝上的手,接着真诚又美好地笑了,“兴哥,这段时间我该懂的不该懂的全明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 罗兴手足无措,哆哆嗦嗦地想把手抽出来,然而林素素并不肯放过他,反倒是渐渐收紧了手。 她的指甲陷进罗兴的皮rou里,抠出月牙似的印痕,目光凝聚成针尖大小,狠狠地扎在罗兴身上。 “我只希望你能帮帮我,兴哥。” “我相信这里另有隐情,毕竟最可恨的人还未出现不是吗?”林素素的眼睛闪着光,轻轻地说。 罗兴不敢与林素素直视,只好低下头,默然。 他穿着质地轻薄的浅绿色连体服,胸前的窄细v字一直开到肚脐眼。 和林素素拉扯时衣服散开了,露出单薄的胸膛,皮肤上遍布红色的斑斑点点,或深或浅,极为暧昧。 但只要答应了林素素,等下这斑点上必然要再叠加一层别的。 要知道沈蝶众星拱月却又目空一切,其实周围的人并不多,而他只认识阿然。 现在的阿然是残废的狼犬,凶恶程度只增不减,自己这次有求于他,怕是要被撕下来一层皮。 100. 和阴郁复杂的林哲庸不同,罗兴太活泼了,看起来像个充满热度的小太阳,因此阿然刚来到korio不久,就一眼叼住了罗兴。 罗兴比不得林哲庸漂亮圆滑,可以借沈蝶之势,狐假虎威地在众人之间翩飞周旋。 于是只能屈服于阿然的yin威之下,被秘密地圈养起来,做宠物的宠物。 阿然变态得非比寻常,总喜欢口水滴滴地咬他,喜欢挥着鞭子抽他,咬得他青紫斑斓,抽得他浑身肿胀。 头顶是炫目的五彩灯光,忽明忽亮闪烁着圆圆的光点,一群权贵子弟在周围喝酒嬉闹,对除己之外的一切熟视无睹。 罗兴绵羊似的躺在酒吧地板上咩咩叫,而阿然红着眼睛狞笑。 他挥鞭、他发泄、他痛快,沈蝶施加给他的痛苦都转移到了罗兴身上。 多美好。 他们就像一个rou体堆叠而成的金字塔,沈蝶冷漠地站在塔尖,接着是她的走狗与奴仆,这样一层一层又一层地压下来,而罗兴就是塔底下污糟的泥。 车碾泥烂,骨销rou糜。 101. 林哲庸不贵,他也挺便宜。 对他们这种人而言,脸皮真是比身上的衣服还要薄,但罗兴还是怕痛,怕极了。从金字塔底下爬出来,苟延残喘苟且偷生,太难了。 他也有私心,想活,想逃走,可林素素还在看他,逼视他,或许也想逼死他。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还小,即便因为横生的灾祸而性情大变,也还小。 于是罗兴塌了肩膀,软弱地叹了口气:“我会帮你。” “素素,你先回家吧,有消息了会跟你说。” 林素素走了。 而罗兴倒在了地上,用手捂住了脸,发出了廉价的呜咽,廉价的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来,打湿了廉价的地板。 他好怕啊。 102. 林素素不想说,也不愿说,但罗兴咬死了不答应,她总要做出取舍。 是要林哲庸还是罗兴? 答案显而易见。 她回去后脱鞋上床、蜷缩起来,然后无比依恋地抱住了哥哥,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哥哥很单薄、很虚弱,脸色苍白如月光,身上散发着冰冷的衰颓气息,感觉快要死了。 然而这复杂气味于林素素而言,依旧如迷香。 林素素腹中生火,口中生津,牙齿痒痒的,想要钻进林哲庸的腺体里。 “哥哥,多想让你闻闻我的气味,感受我们有多么相配。” 鼓动的心脏在肋骨组成的牢笼里冲撞着,像一只被囚禁的飞鸟。飞鸟扑棱着翅膀,华羽翻飞,黑豆一样的眼睛射出疯狂的光芒。 它鸣叫:不自由,毋宁死。尽管我生来就在这牢笼之内。 林素素缓慢地剥下林哲庸的上衣,捂在了自己脸上。 她会把这件衣服折好带走,让哥哥陪着她去找沈蝶,也好给自己一点虚无的勇气。 她没有谈判的资本,她一点儿底都没有。 103. 罗兴把林素素叫上,一起去赴沈蝶的鸿门宴。 虽然阿然答应了帮忙牵线,但还是一条疯狗,狞笑着等与送上门的罗兴秋后算账。 沈蝶答应得十分爽快干脆,反倒叫人心中惴惴,所以罗兴决定陪林素素一会儿。反正早晚都要落进阿然的嘴里,没有区别。 这是一处装饰得很雅致的房间。 木墙铜炉,供果焚香,很有古风旧韵,饰品家具无不精致昂贵,偏房甚至还停着一张古琴。 但林素素欣赏不来。 当连生存都有问题时,谁又能顾得上生活? 英俊的beta服务生一再暗示,沈蝶只请了林素素一人,然而罗兴脸皮厚得惊人,依旧跟着林素素赖在座位上。 beta没完成任务,但也别无他法,只能跟着站在那里。 林素素本想叫罗兴出去,但是对罗兴的感觉太复杂了,罗兴跟哥哥胡混了许多年,是狐朋狗友里最狗的那一个,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可是对他们兄妹来说,这个人基本上是只有坏处,毫无裨益。 两相交杂之下,最后她只来得及说:“兴哥——” 话音未落,林素素骤然住嘴,猛地扭头看向门口。 104. 未见沈蝶人影,屋中三人就先听见了她的脚步声。 哒、哒、哒。 罗兴慌忙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林素素也跟着站了起来。 至于那个长相英俊的beta服务生——他从来没坐下过。 林素素也纳闷自己怎么就站了起来,她不想站起来,可是身体仿佛不听使唤,自动地背叛了她的意志。 门本就是大开着的,沈蝶光彩夺目地走进了房间。 或许是来得着急,她没换便装,而是穿着合身的墨绿色军装,一根略宽的黑色皮带束起了她的腰,愈发显得肩宽腿长、仪态优雅,走起路像一头猎豹慵懒踱步。 一个最标准、最风流的女alpha。 沈蝶一进屋来,眼睛先扫林素素,再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另外两人。 接着她淡淡地说:“出去。” 于是那个beta服务生训练有素地笑着,谦卑地弓腰退出了房间。 罗兴捏着双手刚想说话,沈蝶就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今天很忙。”她说。 “我,我,沈小姐……”罗兴口齿不清。 林素素看着挣扎不停的罗兴,知道他是怕自己吃亏,可是他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她小声地说:“你先出去吧,兴哥,我没事的,记得帮我看看哥哥。” 罗兴也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得苦笑一声。最后一步三回头,歪歪斜斜地走了。 在经过沈蝶身边时,他的肩膀瑟缩着,像一只被猫吓到的小老鼠。 等人都走了,沈蝶慢悠悠地伸出两根长手指,在门把手上轻轻一磕,那扇白色漆皮的门被无声地关上,屋中只剩下林素素和沈蝶。 静得可怕。 105. “找我有什么事呢?素素。” 沈蝶挑眉看向林素素,露出她特有的和善微笑。林素素甚至能看到她嘴里那几粒洁白的牙齿。 她还在装模作样。 林素素带着恨意看着沈蝶,说:“我全都知道了。” “啊,知道什么了?” 沈蝶很悠闲地撑着腿靠在墙边说。 她看起来离林素素很远,但林素素依旧能感到女alpha身上巨大的威胁性。阿然那么强壮,被沈蝶一脚踢出去倒在地上吐血的时候,依旧和死狗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什么都是你做的,是你让我哥哥醒不过来的。” 她太弱小了,这句话说得饱含委屈,就像一只小虫在哼哼唧唧,控诉肃杀秋风把它冻得要死了。可秋风懒听虫语,自顾自吹过去,把虫子掀翻,六脚朝天露出肚皮。 因此沈蝶面色不改,开始饶有兴致地跟她闲扯:“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我可是一直在帮忙。既没停了你的药,也没饶了阿然,你说你有事,我就马不停蹄地来了。如果你只是没有证据、胡乱指证,会让我伤心的。” 106. 林素素有证据吗?没有。 沈蝶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留把柄,宁愿把林哲庸拴在korio治,也不会送到医院。 再说已经过去几个月,就算有些蛛丝马迹,也早被时间的扫帚扫去了。 她只有满怀烈怒。 “你不承认吗?都是你做的,你就是为了...我。” 沈蝶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接着冷淡地低下头去,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哥,直接冲着我来好了。” 沈蝶漠然。 107. 林素素累极了,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快要报废的收音机,愤怒的声音通过上下波动的电流被颤抖着传达出来。 而沈蝶是个百无聊赖的听众,手指还搭在关机键上,仿佛随时准备关掉她的嗓子。 这种轻慢极大地刺激了林素素,在家里打好的张张腹稿全被烈焰烧成灰烬。 于是小鸟儿张开嫩黄的喙,一边唾骂一边飞了过来,想用尖利的嘴凿烂这樊笼。 可沈蝶只一把、只需要一把,她一把就攥住了毛绒绒的小鸟,把它连爪带翅膀一起按在地上。而她压在林素素上方,眼睛漆黑深邃,像个无角的魔鬼。 林素素的挣扎对沈蝶而言,仿佛刀剑劈水般毫无效果。 这就是全方位的碾压,实力上的绝对差距。 林素素感到沈蝶的手又冰又硬,像一块冷铁般硌人,这块冷铁毫不留情地扇在了她的脸上,拍出片片红印。 林素素感到耻辱,她扭着身体一耸一耸地在地上拱,但是沈蝶加大了力气,锁住了她的幻想。 沈蝶轻轻的声音如情人在耳边呢喃:“素素,你很可爱,但不要把狠劲儿用错了地方,这对改变你的处境无济于事。” “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并没有为难你们,只是说......我根本不需要刻意针对。我只要使个眼色就能把你五花大绑送上我的床,但是我没有这样做,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需要的是一个倔强的、自愿的小玩具,用蛮力摘采花朵是最暴殄天物的事情。 其实林素素来korio的第一时间就有人通知了她,但沈蝶喜欢看她团团转焦躁如蚂蚁,触角抖动不能停。 她想要对方付出一百倍的力气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而不是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那样太败胃口了。 108. 林素素视线模糊了很多,她无力地眨着眼睛,听到湿腻睫毛与皮rou分离时发出的润泽水声,看到无数行人络绎不绝地从她的世界经过。 林素素竭尽全力冲着他们狂喊:“救救我哥哥,救救我。” 可惜无人应答。 林素素被沈蝶的膝盖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在大山底下。 上方的沈蝶的脸在视线里无限扭曲,眼睛缩小如黑豆,鼻子扁平成两孔,唇rou朝口腔里卷过去,滋溜溜地吐出腥红色的分叉长舌。 “你和阿然不一样,激素与信息素叠加了冲动与欲望,男alpha就变得蠢蠢的,没什么意思。而我们或许可以玩点别的有意思的东西。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如果你答应。” 她想吃掉她。 所以是沈蝶,而不是自己是莉莉丝吗?是她逼自己犯下背德的罪吗? 林素素闭上眼睛,声音微弱地说:“如果我答应你,我哥会醒过来吗?” 沈蝶笑:“小朋友,你把你的弱点暴露得太明显了。但我还是要回答你———会的。你想想看,我之前答应过的话,有哪次失言了呢?” 热烘烘的橘黄色泪水从眼角开始流淌,林素素的灵魂飘到最高处,审视着她的rou体。 她听到另一个“林素素”发出扁扁的、平平的声音:“好。” 沈蝶对林素素的决定毫不意外。 她笑笑地松开了手,利落地站起身来,开始解自己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