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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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啊,哥哥,以后大哥哥是不是真的会到天上去?” “如果大哥哥去了天上,成为真正的天罗神,一定会庇护这里的子民!” “大哥哥是最最温柔的人,他会成为最最好的天罗神。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为他建很多很多的庙宇,供奉他!” “哥哥,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拉钩哦。” …… “宿主,请发出兑换指令自救!” “宿主!” …… “父王训斥我了。” “我们一定会长成讨厌的大人吗?” “你也会吗?” “身不由己啊,你以后也会说很多身不由己的话吗……那以后你说讨厌我的话,我都不会信,我只会记住你现在的这一句。” “拉钩哦!” …… “宿主,请确认开启传送门!” “传输目的地为秘宝大典外部,请输入确认指令!” “请宿主输入确认指令!” …… 好多萤火虫。 “哥哥送了我一捧光。” “好亮啊,知知的脸被照亮了,心也亮起来了。” “哥哥送了我一捧光!” …… 美好的一切,都是有尽头的。 …… 白栀醒了。 短暂的醒过来,睁开眼睛,手里只有一堆很轻很轻的透明粉末。 小小的空间里,因为充沛的灵力能量像夏日午时的阳光直照,亮堂堂的。 她的手指轻轻一动,那些粉末便掉在了床面上。 白栀看过去,亲眼见到它们消失,融成了床的一部分。 身体很疲惫。 她垂眸看下去,光裸的身体上伤口愈合了不少,但仍能看见被缠绕过后留下的绑痕和淤青。 太乙香浮动。 她恍惚着在那阵香味上轻轻蹭了蹭,“……” 床边靠着的人骤然惊醒。 立刻看向她。 白栀也看过去。 四目相对,他先是惊喜,又迅速转为担忧,紧接着脸通红的视线闪躲了一下,然后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她的身体,视线锁在她的脸上问: “还疼吗?” 白栀点头。 他又问:“你……冷吗?” 她摇头。 “你的伤口处都擦了药,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帮你盖好被子了。” 白栀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他,又移开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心。 粉末已经没有了。 她的手指在空中拨了拨,然后看着空间略显扭曲的一切。 收回目光,再看向他,忽然问他:“小龙,你的翅膀……还在吗?” 符叙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骤缩,眼眶内是震惊的泪,但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她的声音沙哑。 他端着水,一点点的将水润在她的唇上,语气尽量听起来云淡风轻,却在颤抖的问: “什么龙会有翅膀?” 她摇头。 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过了很久,她忽然开口:“我脑袋里有一个声音。” “什么声音?” “不知道。”她说着,重新闭上了眼睛,“麦子要熟了吗?” 符叙的手僵住了。 他看着眼前呼吸微弱的白栀,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乖乖软软的,在光亮下,皮肤在发光似的近乎半透明。 他突然开始害怕。 怕她像那些小精灵一样,在他眼前只化为一堆粉末。 她动了动身体,脚腕上的铃铛响起来。 白栀疑惑的睁开眼睛去看,又晃了晃自己的脚,然后皱起眉头,“我好疼。” “哪里疼?” “身上,身体里,脑袋里,好疼。” 她的语气很平静。 平静到好像痛感都不在她身上。 “为什么你看着我的时候,脑袋上会有一个东西亮起来?”她问。 符叙的手在自己头顶上挥了挥,什么都没碰到。 “粉色的。”她一边说,手一边轻轻在符叙的手心里画,“还有这个。” 柔软的指尖痒痒的在他掌心内滑过。 她的触碰让符叙的心跳得更快。 然后她抬眸,又看了一眼,略有疑惑的说:“现在它满了。” “什么满了?” 白栀说:“颜色满了。” 又再画了一遍那个爱心的形状说:“这个也满了。” “我看不见。” 她忽然没头没尾的问:“晚上会有萤火虫吗?” “你想看的话,我想办法。” “你是谁?” “符叙。” “我呢?” “帝女白栀。” “我是吗?” “你是。” 她的手腕上的印记开始痛,她疑惑的看过去,问符叙:“这是什么?” “只是花钿。”符叙一边说,一边将缓解它的痛感的灵药擦上去,“在手腕上用的花钿。” “好像有人在找我。” “没有,这里很安全。” “很安全?” “嗯,很安全。我会在这里保护你。” “这是哪里?” “……饿了吗?” “不饿。这是哪里?” “要不要喝些水?” “不要。这是哪里?” “这是安全的地方。” “符叙,有人在找我,我感觉得到。”她阻止他继续擦药的动作,用指尖在手腕上的印记上碰了碰,沉默了几秒,疑惑道:“是谁在找我?” 有个名字就在嘴边,但就是叫不出来。 脑海当中闪过的是一双漆黑的深眸。 白栀皱了皱眉,又问:“是谁在找我,符叙。” 脑袋里那个吵嚷的声音更大了。 是谁在讲话? 宿主是谁? 在这瞬间,整个空间都震动了一下,她身体不稳,撞在床边。 符叙一把护住她,将她抱稳,紧张的看向四周。 外面,在发生一场巨大的动荡。 以龙为食的古神震麟复生,残忍屠戮秘境中的所有生物,为找一个人。 而他们所处的空间,是千万小精灵用生命织造出来的,秘境内暂时无法找到的空间。 脚腕上的铃铛响起来,上面的金光在闪烁,她脚腕上的印记也开始发出光亮。 她靠在符叙的怀里,轻声说:“有人来了,我的身体感觉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