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无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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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雪。 常宣灵觉得有些冷意。 路上,远处车马中有对母女。 母亲金发碧眼,在车马和雪色中很显眼,而女儿黑发蓝眸,是一身的白。 常宣灵没动,她看着她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诧异或惊讶,她所感到的,甚至是漠然与虚无。 车里的母女在说些什么,母亲声音低柔、絮絮的,而女儿则显得尖锐刻薄,让常宣灵觉得烦躁。 常宣灵知道自己现在在做梦,甚至还清楚这情景是她曾经的事,一个被梦抽象了的回忆。 梦是跳跃的、扭曲的、怪诞的,而梦中的常宣灵自己则保持着一种与之协调的清醒与无动于衷,她像一抹幽魂,以全知的视角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母亲在劝慰,而女儿在反感和抵触。 “我不认你是我母亲,我要回去。” 这是女孩所说的话,也是常宣灵在梦中终于听清了的第一句。 那女孩把母亲推开了。 金色消失了。 那母亲的面容常宣灵看不清楚,女孩的,她却知道,也看得十分清晰——那是年少时的她自己。 小时候为了取悦别人,多少次对镜梳妆啊,她忘不了她那时的模样,但只是照镜她就如此憎恶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那是夷女、娼妓才会有的。 她不该是宣府的庶女,不该是她母亲所出。 场景中只剩下那雪和女孩了,那女孩看向了常宣灵,恨道。 “我不要你可怜我。” 笑话,谁会可怜你啊。 常宣灵站在雪地里,看着女孩在雪地里跪着一动不动,常宣灵知道雪地下盖的就是她的母亲。 母亲死了,就是消失在了这一片白中。金色变成雪色,还有零星的红。 不过常宣灵仍旧无动于衷,这些所谓的那时回忆对她已所剩无几,早已被更多的事情风华蚕食,被相隔体外,无关痛痒,这些依据记忆的梦境也都碎成了零星。 场景仍旧跳跃变化着。 她看到自己在客栈中与别人争执:“我可是宣府的——” 哪个小姐、第几的庶女?常宣灵觉得自己都记不得了,所以梦境就直接扭曲了,看她说完,周围涌入一片哄笑。 你从哪来的,宣府早没了。 于是刚塑好的梦境又分崩离析,最后好像实在拼凑不出来了,回忆纷乱嘈杂,场景变化无常。 直到金色又出现了。 常宣灵忽然觉得,金色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诅咒。 常宣灵看着侯卿在压着她行房,金发就在她的视野之中——这会儿她不再是幽魂了,反而对自己的梦境感到未知与恐惧。 侯卿用力抱着她,但她觉得还是很冷。 她发现自己不是无动于衷了,她只是不能动弹,无力改变任何,但她的确没有再多的情感波动了。 恍惚中,泄欲的人好像又换成了别人,她记不清的好多人,她在外面被别人侵犯、羞辱,黏腻却湿冷,周围皆是讥嘲声。 梦境中,常宣灵并不感到疼痛,只觉得吵。 常宣灵甚至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应该要有人来——常昊灵!是了,大哥呢?怎么会在她的梦中都缺了呢。 她的生命中不可能没有他。 于是常昊灵出现了。 在她面前,她还在被人压着,只能抬头才能看见他,而她所看见的,却是他叹息一般的眼神。 天很亮,她龌龊的全身都暴露在阳光下,还有常昊灵那双被光照得变亮了的琥珀色眼眸。 金色的。 心脏骤然收缩,呼吸困难,人落入无底悬崖,下坠着,常宣灵的腿下意识一蹬—— 梦醒了。天是亮的,阳光刺目。 常宣灵如释重负地呼吸了好几下,才发现是常昊灵抱着她入眠,将她的胸口压住了——他抱得很紧,睡梦中的他皱着眉,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梦。 常宣灵没有把他的手搬开,也没有再动,可是泪水模糊视线,自己都难以意料的地低沉呜咽了起来——明明她在梦里无动于衷。 “宣灵?” 常昊灵醒了,刚从梦里脱离就看见她这幅模样,立即便松开了手,还有些无措,“怎么了?” 常宣灵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前,常昊灵愣住,最后俯身轻拍她颤栗着的脊背,安慰道:“做噩梦了?没事了,大哥在呢。” 常宣灵闷闷应了声,常昊灵将她抱起来,捧了她的脸吻弄着,他很有耐心,就像安抚一只幼兽,轻拍轻哄,直到气氛静谧,似乎已经都该再睡去,常宣灵突然小声开口。 “……大哥梦见什么了。” 常昊灵沉默了片刻:“梦见义父了。” 常宣灵笑了笑:“那该是个美梦啊,我许久没梦过他了——过几天就去看看他吧。”现在蜀州距渝州也不远,渝州是当年常府的地盘,常进埋骨在那。 常昊灵轻吻她的额:“……嗯。” 常宣灵感受到了对方情愫的不对劲,但也不想多做探求,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便起身换衣——她还记得清楚,今日又是初七,她该去见侯卿了,不过她也未多说什么,更不知道大哥清不清楚,但是下了床洗漱,收整衣物。 见常宣灵要出门,常昊灵自是了然:“一起去吧。” 他从背后抱住她,握住她的手,常宣灵手颤了下,回道:“嗯。” 气氛太落寞了,常宣灵觉得压抑,没去看他,自己出门挑了匹马,常昊灵便亦步趋步跟上她,常宣灵骑上马,常昊灵也跟她上了同一匹马。 还没等常宣灵怪嗔,常昊灵便御上了马:“大哥陪你。” 常宣灵抿唇不说话,仅是待在他怀里。 常昊灵挺起胸膛,与她更贴近了些,驾马去侯卿的藏尸洞,路上便是缄默,常宣灵觉得还是不舒服,闷闷地问:“大哥,你那计策当真有用?” 常昊灵握住她的手:“放心,最近已经找到了钟小葵的动向,名册也送出去了,孟婆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不久可能便会回来了。” 常宣灵回头看了一眼他,垂眸,也说不出来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旋即惹得常昊灵轻笑,他环抱住对方道:“怎么,还没轮到大哥叹气,小妹就先惆怅了?” 常宣灵被这打趣弄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在这份平静下莫名其妙的烦躁,就是想要向他使性子:“都马上要到侯卿那儿了,你还笑得出来?你还是不是男——” 常昊灵吻住她的侧颈:“宣灵……”他伸舌舔舐那寸肌肤,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我知道的,对不起……” 她察觉到他的嗓音带了颤声:“我哪舍得啊……” 常宣灵垂首,她也知道自己在乱发脾气,咬住下唇:“好了,到了。” 常宣灵下了马,径直走向侯卿的藏尸洞去,常昊灵跟在她的后面,常昊灵本想牵她的手却遇上常宣灵攥紧拳,常宣灵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无措地将手背到背后:“是我的错——大哥,我一个人去见他就行了。”常宣灵舒了口气,“我……” 在很多现实面前,语言是无力的,何况常宣灵也不擅说辞,她觉得她现在自己很滑稽,心中满是懊恼,是她让这种无谓的事变得更加糟糕麻烦,她习惯了向常昊灵行为上的撒娇——只需要不满意的哼哼就够了,男人总是懂她,给予抚慰与爱语,然而现在也同样,不需要常宣灵再辩解什么,常昊灵如蜻蜓点水般用唇触碰她的额,道:“还是先一起去吧。” 常昊灵握住她身后的手,沉稳地牵着她的手迈进侯卿洞府。而侯卿在洞内还在休憩,见到二人出现在面前“唔”了一声。 侯卿伸了个懒腰,大概是早上刚醒,揉了下眼:“来了。”然后对常昊灵摆了摆手,“都送来了,你可以走了。” 常昊灵冷静道:“我在外面等着。” 侯卿才把这个盹打完,似乎还有些迷蒙,思考了片刻:“嗯……那就在洞内等吧。” 常昊灵以为侯卿要羞辱自己,要他亲眼瞧着他和常宣灵的行房过程,正要发作,侯卿却从常昊灵手中夺了常宣灵的手去,携着常宣灵打开了山洞内侧的暗门,“我与她去里面。” 常昊灵眼疾手快拦住他:“里面是什么地方。” 侯卿看了他一眼,撇开他,懒得答。 常昊灵咬牙:“半个时辰后出来。” 侯卿淡淡回复:“不够。” 常宣灵回头看他,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常宣灵便随侯卿进去了。 常宣灵会对常昊灵发脾气,但此时对侯卿却不会,她在走神,被侯卿牵着走了有一会儿,常宣灵才后知后觉地甩开手:“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侯卿讶然,坦荡松手:“你不早说。” 常宣灵甩了个空,银牙咬碎:“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侯卿没理她,先走远了。不过饶是如此,常宣灵也迅速恢复了冷静环顾四周,这山xue内部是个溶洞,温度不算低,里头唯一的光源便是远处山体缝隙中的破碎阳光和莹虫类的幽光,只有一星半点,常宣灵便没有再跟着侯卿走远,而看着侯卿在她前边走入溶洞内部,那光点便变得多了,像是这天地就是为他所亮,侯卿走过的地方,一簇一簇的磷火上升,逐渐铺成了一道网,似气化三清,似繁星银河逐渐在太虚成型,直到侯卿停止步伐,前面有一个湖,在洞内亮起的同时便荡漾起了水光,抛去第一感的眼睛所见,洞内流水滴水的声音不间歇地响着,显得十分寂静与幽晦,仔细确认,此间颜色并不复杂,山洞与湖,还有一片草甸,却能让人觉得漂亮到迷离,深吸口气,毕竟常宣灵也在玄冥教待得不短,神神鬼鬼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便在周遭的装饰、石刻以及壁画之间得知了这不过是个以山为媒的墓葬之地,料想这些光点也不过曾是用来防盗吓唬人的把戏,本质上与常宣灵和常昊灵所居乱葬岗下的分舵无甚差异,只不过现在被侯卿改装成了如此——不过,是更大了些罢,以及也没有了尸油去点燃的长明灯,空气清新得多。 常宣灵不再多想便跟侯卿过去了。看来侯卿行房,还是想玩出些把戏场景罢了,随他去,自己并不在乎这个。 不过,半个时辰,常宣灵扯了扯嘴角,她可能还真没把握。 待常宣灵走近,才发现湖上有只小船,常宣灵眼皮突突地跳,大概是清楚他想玩什么了,常宣灵便先在岸边解了衣衫,脱了鞋袜。侯卿见她识趣,也不再多说,自己先上了船,待她脱完,便示意让她过来。 常宣灵一丝不挂,但站在侯卿面前,面对赤裸而不避讳的目光时还是下意识用一只手来抓另一只手臂遮掩着自己的某些部位。 有点冷。常宣灵扭头呵了口气,没跟他对视,但还是松了手,任他观察——倒不是因为羞涩或者害怕而允许侯卿的注视,只不过侯卿现在这样子还真是没见过女人似的,他看常宣灵太仔细,那种研究的模样就是不看完不罢休。 这倒被常宣灵猜对了。侯卿还真是没怎么见过女人的身体,而且还是活的,他之前活得太过自在,说实话也对尸体本身不感兴趣,虽为医者,却是真没来得及观察真正的人体,这下常宣灵又完整送到他眼前,他不可能不好好观察。 他揽着她,俩人相隔很近,侯卿以相向的姿势看过她的脊背,而后在她耳边道:“躺下。” 常宣灵看了下这船,确定不可能有东西给她垫着后还是躺了下来,她都有些诧异自己为什么这么听侯卿的话。船是木制的,常宣灵本以为躺下去还会被什么船身的木屑和木刺伤到,却发现这船精致的过分,哪里都被打磨得光滑无比,船沿上还有纹刻,尖的棱角都没有,常宣灵看了眼侯卿就有了猜测,这种无用却好看的玩意肯定是他亲手做的。 侯卿让她躺下后,自己便半跪下身,用手去触碰常宣灵的身体,由上到下,脸颊、脖颈、锁骨、前胸、腰腹、耻骨……以及下体私处,探究而恳切,常宣灵忍不住嘤咛一声,她知道他手上肯定已经沾了不少液体,本以为他差不多得了,可他单纯是想要见识某些部位是不是真像看起来那么柔软似的,粘黏着体液的大掌覆上胸前揉了又揉,直到常宣灵的肌肤泛出粉红和完整的掌印后才肯罢休。 “……侯卿!你……还做不做了!”常宣灵本来想骂他磨叽,但一出声才觉得荒唐,这样反倒显得她欲求不满了,本来常宣灵还等着他开窍自己动,结果这种钝刀割rou的做法让她只能双腿并拢夹紧了侯卿半跪在她双膝间的腿,她忍得咬牙打颤,yin液已经蹭到他的裤子上,看侯卿还是一脸严谨,常宣灵自知要等他按自己意愿继续做下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便主动仰头送吻,一只手拽下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去扒他下边的衣服。 侯卿反倒被她惊了一下,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没什么人能跟上他的思维,这种被动情况倒是头一回见,还没来得及夺回接吻的主动权,侯卿下体的衣物便被扯下,半挺的性器解脱束缚,常宣灵再抱紧了他一挺身,便将那yinjing纳入体内。 侯卿拧着眉头唔了一声,正要回吻过去,常宣灵便已撇开了头,紧颤着手抓着他的后背扭胯应付他身下逐渐硬涨的rou蟒。 侯卿是不喜欢这样被冒犯的,无他,只是因为多年隐居习惯了平淡无味,受不得刺激,他习惯了自己身体的一切都能由他掌握,但在与他人的性事中,那份他想要的异样的快感似乎必须不由自己掌握,侯卿看着常宣灵动作,慢慢忍下了直接用体能压制住她的想法,继续让她引导这件性事。他的确在这种事上还需要学习。 常宣灵不愧为经验丰富,仅仅是简单的动作与迎合,她很快就发现侯卿某些敏感的地方,极尽挑逗之能,甚至咬住了他的耳垂,在侯卿的喘息声中自己也发出了些许破碎呻吟,不过常宣灵并没有在乎前戏的问题,她知道自己早就因为侯卿的观摩湿透了,目前略带疼痛的抽动不是问题,她自己还在流水,这不仅是因为她本身体质就敏感,侯卿太过直白简单也惹得她容易乱想,更因为大哥还在外面,这是一场被她所爱之人默许了的性事,常宣灵很难不去想象此时大哥是何种心情,只觉得yin荡,又臊又贱,可这不过让她的身体更加难耐,放纵的性欲在暗处叫嚣,悖德的快感与试探让她全身打了好几个寒颤,她想着尽早解脱,强迫自己凑上前要他直送到底,用最激烈的律动把对方拽进高潮,可这样带来的快感对常宣灵而言却是成倍的,没有慢慢攀升、逐渐加速的过程,就像直接用针扎、用鞭打,没有适应的过程,只有这些动作所带来的反应,常宣灵上一刻还忍耐下体异物带来的不适感,下一刻便到了几乎昏厥的极乐,额角的汗液渗出,这种快感是机械性的,都是身体的自主反应,常宣灵等到了高潮还在紧绞着对方,明明体内甬道还在痉挛收缩,却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替侯卿射出来。 侯卿原本还在适应这些体验,但常宣灵的这些动作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侯卿把她的头扭回来,吻压着她,他都被弄的有些失控,但还是把守精关没有让她得逞,他最后也只能选择用体能直接制服对方,常宣灵被按得不得动弹,对常宣灵而言,她也讨厌自己被控制到无法反抗,拼了命地挣扎,要咬他,侯卿怕见血腥,便不再吻下去了。 “别闹。”由于常宣灵实在反抗得太凶,侯卿的语调之中似乎也带了一丝无奈,常宣灵听他这话愣了一下,真乖乖不再动了,不过这几乎都是由于生理反应:两人的动作一停止下来,常宣灵小腹中的酥麻快感立即沿脊椎窜向脑袋,而身体比脑袋反应得更快,直接又进入了高潮,下体汁液四溢,常宣灵刚刚强忍的痛感与不适全部转换为爽意,就连自己那一瞬失声的媚叫,她都不知道,脑袋还是懵的,却被侯卿先一步反应过来。 侯卿一下抓住常宣灵裸露在空气中的的身体、胸前软rou,不是之前探究型的抚摸,而是大力地大片大片地揉捏、掐紧,是属于身体上的完整的抚慰,常宣灵的肌肤很有弹性、紧实而柔软,手感很好,似乎就是为了享受这种不像样的爱抚而生的,她被cao弄得敏感无比,瘫软在船上,再无力挺身,侯卿下沉腰腹顶撞,算是终于在常宣灵身体上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他的抽插逐渐变得有规律,方才的失态也不复存在。 常宣灵只得丧失了力气,在侯卿一下下的冲撞中逐渐破防,被一下下的侵犯cao松了、cao透了,她现在倒不觉得羞耻了,竟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简直就是rou包子打狗,她浑身上下遏制不住地打颤,就连挂在侯卿脖子上的手臂也落了下来,不再执着于对这个人的反抗,她的视野和注意力在船上涣散起来:唯有鬼火星芒的幽暗山洞,船身由于激烈的动作还在水中摇荡,鹢首徐回,能看到侯卿附着着汗液的金发不断蹭到自己脸上,常宣灵最后不由得去看她身上的人,没有再移开目光。 侯卿的血瞳在这片昏冥中出乎意料的亮,这场rou体的歆享让他兴奋,他们鸦黑的、铂金的头发在木制的船板上交缠,四周寂静,除了双方的喘息声,只有溶洞的滴水声,rou体碰撞发出的黏腻的声响。 “呜、啊……” 常宣灵在这种只剩他们了的这种突然出现的想法中又高潮了一次。 侯卿却似乎已经浸没在自己掌控中的快感中了,架着她将那从自己身上滑脱的藕臂又放回原处,在常宣灵以为终于要结束他要射精的时候,却被他抱了起来,侯卿站了起来,两人仍旧保持着交合的姿态,常宣灵实在是再没力气挂到他身上,陷入下坠的惊惶中,圈着他腰身的腿张得更开,侯卿一手环抱着她的腋下,一手托着她满是yin液的臀部,就像拥抱着一个孩子,侯卿挺身调整两人的姿势,仍旧在发颤的常宣灵也使劲趁这个腾空动作迅速将空缺的下体塞得更慢,发出了细微的呜咽。侯卿拍着她的脊背,与她接吻,常宣灵已经失了大半的意识,迷迷糊糊、松松软软的,简直是任他折腾。 她只知道侯卿抱着她一步步地在走,船身重心不稳一摇一摇地在晃,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侯卿就抱着她跳入了湖中。 常宣灵在跳的那一刻才清醒,蓦地从旖旎情事之中挣脱——他这他妈要干啥?! “侯卿!……咕……咳……”常宣灵还没骂出来,就已经被水呛到了,他们俩个落入水中,常宣灵不断挣扎,可这种挣扎在侯卿的控制下只能是加速在水中下落,侯卿以不容忤逆的态度将她按在身上,而这种挣扎又把她拽回情事,加剧了下体这不合时宜的快感,常宣灵的呛水感加剧,在水下死盯着侯卿,侯卿凑过头来,与她继续接吻。 是接吻,并非渡气。 他们互相抱着越坠越深。侯卿束缚着她,不允许她做出任何动作,直到最后常宣灵也放弃了挣扎。 越坠越深…… 竟有种殉情的感觉…… 荒谬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在面临危险的清醒、窒息的恐惧与求生的本能早已盖过了所有,常宣灵都已经不知道自己下体缩紧得有多么厉害,什么高潮什么rou欲,只有一系列关于被人掐住脖子无法呼吸的回忆立马像走马灯一样挤在脑袋里争相涌现,濒死的感受让她害怕得发疯——还不能死、不能死、大哥还在等她,绝不能死! 太容易被上位者掐着脖子威胁了、太容易面对死亡了、太不想死了,常宣灵极其、极其不喜欢窒息这种感觉。 但是,还在下坠。无尽的黑暗,无底的湖。 常宣灵闭上眼,不再吻,她已经不指望侯卿了。 还在下坠…… 还在下坠? 常宣灵依稀感受到埋在体内的yinjing弹动了起来,然后是侯卿的腿一蹬,水中浮力的作用仿佛终于显现,侯卿带着她往上游,常宣灵都不知道自己坠得有多深,只看到现在水面光芒越来越近。 生死仿佛在那一瞬终于明晰,原来侯卿才是把控尺度把控得最好的那个,常宣灵起初惊诧,最后冷漠着看着自己被侯卿带上岸——已经疲倦了。 不得不说,侯卿的水性很好,即使在性事中都能保持,也都能清楚在这湖中能坠多深,可能就是为了找濒死的那种快感,体验前所未有的感觉吧,好啊,实在是太好了。不,她应该早就习惯的,从开始到现在,侯卿一直是那个最清醒、最直白、最利己的人,只不过她还没真正认识到罢了。 常宣灵都觉得好笑,在游出水面后将呛着的水都在他身上吐了出来,使劲在他身上咳着,他上身连衣服都没脱,无论下体纠缠得有多么糟糕,他们始终都是隔着一层的。 侯卿对她这种行为皱起了眉,他洁癖犯了。不过他没多说,反而拍了拍常宣灵的后背,让她好好咳嗽,将呛进去的水咳出来。 毕竟,就像刚从虎口脱险的雏鹿,常宣灵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刚开始的情欲引起的,也不是快感所带来的颤栗,而是已经无法控制的身体本能的反抗与排斥。侯卿下意识的清楚要是这时再违背常宣灵的意愿,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所以侯卿没动,但他还是忍不住体味方才水中射精的余韵,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慢挑嫣红的眼尾,那种情态是兴尽后的醉意,他身体半浸在水里,却已经开始用内力烘干自己的上身的衣物,大概是也不在乎这些内力,他仍旧保持着最后交合的姿势,还没有从水中出来的意思,整个人都在热气蒸腾出来的白雾中,可雾气不算多大,常宣灵在他怀里也感觉不到多少暖意,这些仅仅将水珠挂在他的微翘的羽睫上,披散下来的铂金发丝黏附在脖颈,在水光的映衬下颜色褪淡。 常宣灵起身,不让那逐渐软下来的yinjing再埋在她的体内,她伏在他身上休憩,冷眼打量着他。 侯卿的确目中无人,他对她的打量毫不在意。 无疑,此时的男人的确是好看的,或许也只能用帅来形容了,说来觉得好笑,或许真的只是帅这个词方便评价侯卿罢了,这是不同于常宣灵独属于女儿家的妩媚与倨傲,也完全不是常昊灵那种男性阴柔的俊态,侯卿的这张脸是超越了性别与年龄的恬淡,是一种横亘于天地中的洒脱。 所以才目中无人啊。 可惜,常宣灵不喜欢。 她想她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什么湖了。 但还没等她真正离开侯卿的身体,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 “宣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