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不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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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周驿罕见的沉默着,高位上,则坐着一位年纪较长的人。 李弃是当今陛下身边的红人,即便是皇亲贵胄,也要给他几分薄面,毕竟他可是接触陛下时间最长的一人,偶尔的耳旁风,也甚是重要。 “那姑娘从你手下逃了?” 李弃摩挲着杯沿,语气不明地问着。 闻言,周驿躬了躬身:“义父责罚,昨夜是儿子太过轻视,只派了底下人去,未曾想,被她逃了。” 这说辞甚是不入耳,毕竟谁都知道,周驿是李弃最为重视的义子,办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而一个娇弱无力的女人,竟也能从他手下逃了。 “是吗,为父还以为,是你不想将人送来,给的托词。” 李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颇有些不满的意味。 周驿面色不变:“义父误会了,她跑去了朝阳殿,手下人不能冲撞了七皇子,只得无奈收手,若是义父喜欢,儿子可再去寻些听话的,献与义父。” 这话,既是赔偿,也是试探。 周驿在试探李弃对棠谙予的心思。 然而李弃只是一笑,不肯放手:“以为攀上沈祎祉,便可万事无忧了么?既是瞧不上咱这老头子,那咱还偏要尝一尝,她这股执拗。有时候听话的,也未必有意思,周驿你说呢?” 李弃喝着茶,将问题抛回来。 顿了一瞬,周驿低头:“义父说的是。” 离开李弃的住处后,周驿招手唤来人:“最近宫里不太平,你与义父一起当差时,注意观察些。” 小太监不敢有违,连连应下。 随即,周驿转过身,神色阴冷地看向李弃所在的方向,他冷哼了一声,知道这老头子对棠谙予的心思还没歇。 李弃向来有仇必报,七皇子抢了他要的,那么在陛下面前,他怕是要戳上几根脊梁骨。 “喜欢不听话的?”周驿阴沉地笑了笑,“改天是要送义父一件大礼了。” 小太监闻言连忙退下,心里汗涔涔的,不敢言语。 …… 暮色降临,棠谙予身子也歇了过来,她唤上两名宫婢,陪着她在朝阳殿随意转转。 宫殿着实是奢华,七皇子尚未成家,没有自己的府邸,但这朝阳殿,也是富丽堂皇的。 尽管夜色深重,但灯火阑珊的,倒也是不失美色。 正走着,她只是偏头看了眼别处,谁曾想拐角的一处也有人走来。 棠谙予躲避不及,一次碰撞之下,差点没稳住身子。 对方甚至稳重地将她护住,棠谙予站稳脚后抬眸,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且干净清澈的眼睛。 男人身上穿着盔甲,撞得棠谙予身子发疼,但是看清楚他那张脸时,她还是不免忽略了一切,有些呆住。 他面如冠玉,虽是身着盔甲,可那面庞,却是带着温文尔雅,颇有文人的儒雅。 这是继周驿和沈祎祉之后,棠谙予再次认可的样貌,一时之间,她都忘了自己还在男人怀里。 随鞍不曾忘了规矩,很快将人扶好后,便退了退脚步。 “在下鲁莽,不曾想冲撞了姑娘,姑娘没有伤到吧?” 他一开口,棠谙予终于回了神,连忙摆手:“无妨,是我自己没有看路。” 她揉了揉自己被撞到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呢,我踩到你了吗?” 随鞍不曾抬眸,只是摇头:“在下无事。” 两人没什么话可聊,随鞍见她无妨,便颔首带着身后人匆匆离开了。 他走后,棠谙予依旧有些不舍地盯着男人的背影,颇有几分失落。 这朝阳殿内,竟然还有这样的姿色,完全不输于沈祎祉啊。 她勾起唇,逮着身边的小宫婢问:“那人是谁,怎得在宫殿内如此畅行?” 看着不像是普通的侍卫,但也不是什么太监吧。 宫婢恭谨地回答:“回姑娘,那位是随鞍随将军,殿下身边的亲信,最近打了胜仗回来,是要和殿下一起入朝述职的。” 随鞍?沈祎祉身边的将军?还是亲信? 几个关键词被捕捉到后,棠谙予好奇地问:“那他身手很好吗?” 宫婢回答:“随将军甚是英勇,是殿下身边最得力的。” 这句话带上了几分主观,但棠谙予听了却是起了心思。 甚至英勇,那对付区区一个周驿,应该不是问题吧? 棠谙予暗自笑了笑,心里打定了主意。 晚上,沈祎祉回来的很晚,回到榻上时,棠谙予还不曾入睡。 “殿下回来了?”棠谙予坐起身,攀在男人肩上,看起来乖顺极了。 香软入怀,沈祎祉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伸手拥住女孩细软的腰肢,埋首入她颈侧轻嗅:“这么晚了,在等本殿?” “殿下不来,谙予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女孩看起来依旧有着昨晚的惧怕,像是余惧未消,沈祎祉安抚:“不用怕,在朝阳殿内,断无人敢擅自闯入带走你,你只需乖乖呆着,本殿会护着。” 男人的手从腰间游移着揉捏,棠谙予一边躲着一边往他怀里,贴得更紧。 “谙予自然相信殿下有这个能力,还记得刚刚不小心冲撞到的一位将军,看起来甚至威猛,殿下有如此良将,谙予怎会不信?” 她故意将话题引到随鞍的身上,听到她说,沈祎祉顺势接话。 “你说的是随鞍?”想了想,沈祎祉道,“他是本殿举荐的将军,能力自是不必赘述,但他此前可是萧国赫赫有名的杀手榜第一,这你也不怕?” 若是寻常姑娘家,闻了这名声,必是既惊讶又害怕,但对于棠谙予来说,却是喜上加喜。 她先是故作惊讶,随即又问:“竟是杀手?那他不会伤害到殿下吧?” 这一番关心算是取悦了沈祎祉,他笑着点了下女孩的鼻尖,宠溺道:“他是本殿的人,不用防备。” 棠谙予放下心来,装模作样地颔首,又不免庆幸:“殿下身边能有如此身手之人,自是能护周全,若是随鞍将军从前也能护在谙予那小小院落,谙予想必也不用害怕周驿那厮了。” 她似感慨似暗示,又不曾将话挑明,带着些许隐晦。 沈祎祉看着女孩低落的神色,试探性问:“你想要随鞍护你左右?” 闻言,棠谙予连连摆手:“谙予不是这个意思,随将军对殿下如此重要,谙予不敢肖想,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她这所谓的“随口”甚是有心,以退为进,倒是让沈祎祉也想着做了这个人情。 他略作思考,愿意博红颜一笑,应允道:“你既是害怕,那本殿明日便同随鞍说,让他近日来以你为主,护你周全,可好?” 话已至此,达到了目的,棠谙予也没再推辞,只是状做惊喜地反问:“殿下当真?要让随将军护着谙予?” 望着小姑娘眉眼弯弯的模样,沈祎祉给她什么都甘愿,他颔首:“嗯,你可欢喜?” “谢殿下!”棠谙予心情一好,整个人乖巧又温顺,“殿下待谙予真好。” 这样一来,有了随鞍护着她,看那个周驿还如何私底下欺负她! 尝尝同时拥有两个男人的滋味?呵,那就让周驿试试,两个男人之一,会不会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