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逆序这血太他妈难喝了

    杰森正在睡觉。他感觉身上多了一个重量，并且这个重量正抓着他的领子轻轻的摇晃。杰森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他疲惫的呻吟了声。

    「......迪基鸟，希望你还记得我不是提姆那种能一周都不睡的吸血鬼——看在我陪你玩了五天的份上，有什么事能等我睡醒再说吗？」

    ——在全家都因为各式各样的问题外出工作的时候，杰森就是那个留下来照顾迪克的人。尽管他对外的年龄只有十五岁，但事实上他已经当了一百多年的吸血鬼，足够独自照顾一个刚成为吸血鬼不到三个月的男孩......大概吧？杰森开始不那么确定了。短短五天让他精疲力尽，比教布鲁斯做饭还累。

    新生的吸血鬼总是有点......过于兴奋。作为人类时听不见和看不见的东西在成为吸血鬼后会一股脑的塞进脑袋里，他们需要学习和适应如何过滤大量资讯。杰森花了五年才习惯这个，提姆花了两年，而布鲁斯和达米安从出生就是吸血鬼，虽然没办法体会他们的烦躁和亢奋，但在依序照顾两个刚转化的吸血鬼后，他们完全能理解「脑袋里像有人在开派对」是什么意思。

    迪克是这个家迎来的第三个转化吸血鬼。他是最小的，也是最活泼的。从刚转化到现在，三个月，几乎没一天闭上眼睛。迪克每天不是在探索韦恩庄园，就是在探索庄园的小森林，彷彿有花不完的精力。他最喜欢拉着他的家人们去看新发现的鸟巢或蚁窝，向他们介绍他新交到的朋友，一只松鼠或麻雀。通常这个时间点都很不友善，至少对杰森而言很不友善——他和普通人类一样需要充足的睡眠。

    整整五天杰森都睁着眼睛陪小吸血鬼在庄园內晃来晃去，处理这小家伙制造的各种意外事件，例如不小心撞破窗户或弄坏吊灯......

    ......杰森从疲惫的精神状态逐渐脱离。他发现迪克已经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这很反常。要知道迪克几乎是一有空就会拉着他说个不停，他非常乐于分享。

    「......迪克？」杰森问，「嘿，小鸟？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他眯着眼刚想坐起身，就看见两颗发着淡红色光芒的珠子。那是迪克的眼睛。

    哦，该死。杰森暗骂。我怎么忘了这小家伙需要进食？

    杰森盯着迪克。如果他没记错，迪克上次进食是在阿福代替韦恩们远赴国外开会之前——

    天啊。杰森发出痛苦的呻吟。就是五天前！我居然饿了他五天！

    这不能怪杰森。毕竟他早就脱离需要从血液中摄取营养的阶段，平日里阿尔弗雷德做给迪克的特制餐点又长得跟正常的食物一模一样，导致杰森完全忘记迪克需要特殊进食，这几天给迪克做的都是普通食物。

    「杰森......」

    迪克被莫名其妙的饥饿感弄的想哭。他确定他的肚子吃得很撑，晚餐他还吃了两块牛排！但就是很饿！

    小知更鸟困惑又难过：「......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好饱，可是又好饿，真的真的好饿......我好难受......」

    看看我做了什么，一只快被饿哭的小鸟。杰森叹了口气。他坐起身，一只手环过迪克的腰，把他抱近一点，另一只手扶着男孩的后脑勺，将他往自己的肩膀处按。

    「没事鸟宝。我的错，我忘记你需要进食了。先将就一下吧，我懒得下去做特制餐......」杰森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迪克在舔他的脖子，然后用小尖牙磨那块皮肤。小鸟又舔又咬，就是不戳下去。他深呼吸，「......迪基，你会吸血对吗？」

    他都被舔到快起反应了！

    迪克发出模糊的哼声。他的本能告诉他用尖牙刺穿皮肤就能获取饱足感，但他不想伤害杰森。饥饿感不停地折磨他，杰森在他面前就像一碗充满诱惑的麦片。

    迪克小小的喘了口气。他的小尖牙完全露出来，蓝眼睛因为饥饿红的像两颗红宝石。他张开嘴几乎要咬下去——然后又闭上了嘴。

    小知更鸟哼哼唧唧：「我不要咬你。你会痛。B咬我的时候就很痛！」

    哦，杰森同意。老头子咬人确实痛。

    「他咬你会痛是正常的。因为他不止吸血，还要把血注入你的身体里。」那是一次转化，从人类变为吸血鬼的过程，「别担心，你的小尖牙还没有蜜蜂叮人来的痛......嘶！」

    迪克听他这么说，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咬了下去。

    尖牙刺破皮肤，汲取血液。

    房间很安静。只有迪克进食的声音，以及几乎听不见的啜泣。饥饿逐渐被填满的感觉太过美好，迪克抓着杰森的肩膀，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杰森靠在床头，手指摩挲着男孩的脖颈，任由他无节制的吸血。小知更鸟直到开始打饱嗝才松开嘴，眼睛也渐渐退回原本的蓝色。尖牙刚抽离没多久，伤口就愈合了。

    刚吃饱的小鸟昏昏欲睡，半眯着眼睛趴在杰森身上。杰森把他抱进被窝，幚他盖好被子。

    「杰森。」迪克小声地喊。

    杰森轻哼了声表示他有听见。

    迪克听起来很委屈：「下次可以不要喝血吗？它不太好喝......」

    杰森心想能有多难喝？他伸手抹掉迪克嘴角的血迹舔了一下，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杰森发誓他很想睡，真的真的很想睡，但——

    「......迪基鸟，要吃宵夜吗？」杰森沉痛地说，「我去弄羊排给你吃。」

    ——他对不起迪克。这血太他妈难喝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