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说:我就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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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老王龙形丸吞应星 ·然后卡住嗓子眼 然后吐出来一下,应星:(惊恐的眼神) 龙龙(被呛得眼泪汪汪):咳咳。不好意思没有把应星好好咽下去(一伸尾巴逮住想要逃跑的应星) 旁边的白珩靠过来一把把噎住龙龙的应星的发簪拿掉,“小心一点呀。”白珩摸了摸老王的鳞 “谢谢你白珩,第一次做这种亲昵的事情果然很害羞啊”丹枫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侧的鳞片,重新把湿漉漉的应星薅起来,与龙相比小小的一只短生种可怜巴巴地悬挂在龙爪之间 应星一脸视死如归,但是却像是自愿的主动把手脚缩的更靠近身子了一些,他对着底下的白珩比了一个?,然后就短暂消失在了一条龙的嘴里 这次的吞咽很顺利,不知是否是因为友人心意相通地顺从,丹枫妥善地咽下应星,感受着这柔软的温暖的rou块划过食道,龙庞大的头颅流露出一种人性化的满足感 吃进去的,瘦瘦的中国龙形能隐约从肚子里面看到一点点人形,不禁让人联想到■■太大能不能草到人小肚子浮现同样凸起的画面。吃饱了的,饱食于爱的龙一点一点把自己伸成如同筷子般的一条,暖洋洋的,很舒服 肚子被好友撑得满满的,胃部得到满足的丹枫软软地躺在地上,甚至感到一丝柔软的困意。白珩略带好奇地抚摸着龙被撑出形状的腹部,“丹枫,你是鹈鹕吗?”白珩啧啧称奇。“应星整个人都被你吞下去了啊” 龙的头轻轻的蹭了蹭白珩,有点痒痒的鬃毛。“等下是你再吐出来还是你生出来阿…”白珩试着比量哪边出来更近,但是大失败,“我来给你接生!”爱来自自告奋勇的白珩 龙点点头算是应了,应星在自己胃里很舒服,充盈的感觉让他浑身泡在汤海一般暖洋洋的,可惜脆弱的短生种呆太久还是容易出事。于是不情不愿地蠕动肠胃,将应星往下方,往外面推去。 一旁的白珩抱着白露,白露用手摸着龙体内物体划过的轨迹,“是爸爸!”这是一个开心的小女孩。龙挺长的,当然,消化能力也不错,所以出来的是一个有些破破烂烂的百冶,似乎挂着很不妙的表情呢 面庞涨红的应星滑出来带出大量湿润的液体,整个人也化成了黏糊糊的一摊,白珩细心地拿着白露的手帕往应星脸上一顿糊勉强擦出个人脸来,应星却下意识伸过脖子,含糊不清地小声哀求着蹭上白珩的手 脸色潮红的应星神志不清的躺在那里,如果忽略掉旁边在觉得爸爸好脏的白露会是多么本子的一幕。白珩贴心的照顾应星,随即把他扶到一边靠着坐着。依依不舍大鸟依人的百冶并不想放开妻子,但是白珩看了看因为被迫吐出来了的不太开心的emo龙龙,想了想:“丹枫,我也想试试!” 龙的眼睛立刻亮起来(不是比喻,它真得在发光!)兴冲冲地把脑袋凑到朋友身边,临了还要扭捏一下“白珩,你身上也戴着很多小饰品,我吞你会不会也被噎住啊”白珩拍拍胸脯自信答到“放心兄弟,这点我早有准备”随即以云骑军换军制服的速度火速脱下了所有衣物。 应星看着白珩脱光了衣物,可能是刚刚还没从窒息的快感中缓过来,但是大脑确实过载了。很抱歉,但是他又硬了。丹恒大大的眼睛看了看白珩,随即伸出自己分叉的舌头将她全身舔了一个遍。也变得黏黏糊糊的了呢,母亲。 在丹枫张口将要吞下白珩时,应星迟钝的没用大脑终于弄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用手臂颤颤巍巍地支起身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叫住丹枫的动作“丹枫,嗯唔……我也要。” 跌跌撞撞的百冶大人一路走了过去,然后跌进了自己妻子的怀里。两个人肢体相接触,互相感觉着温度。“丹枫,这样你不会坏掉吧?”疑问来自狐人。硕大的龙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那我们进来啦!”兴致冲冲的飞行士抱着自己已经暂时爽没了大脑的老公,塞进那个熟悉而又温热的黑暗甬道。 容纳两人的食道变得更加狭窄,潮湿的温热的黑暗向两人挤压,在这紧密的压迫中应星和白珩贴得几乎无一丝缝隙,仿佛要嵌进对方的骨rou中去,理性,秩序,伦理……一切都在这隐秘的贴合中融化,无法思考的空白大脑中只剩下绝顶的快感与亲吻眼前之人的欲望。白珩与应星死死相拥 王丹枫很开心。他的爱终于能被填满的装进自己的腹腔了。一种满溢,炽热的满足感在龙的大脑中翻滚:他这样也算是留下来了之前留不下的人…吗?龙不知道,龙很饱,也很开心。旁边的小女儿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找不到了消失的父母。龙低头,把她圈进怀里,不要惊慌,我的孩子。 白露左看看右找找,终于在丹枫的指引下找到比先去还更大了一圈的龙的腹部,“靠近听听吧,白露,爸爸mama都在这里哦”白露懵懂地看向那圆润的腹,伸出小小的手轻轻放了上去,滑溜溜的龙鳞下好像是爸爸mama的心跳,于是她又把耳朵轻轻贴了上去,血rou蠕动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尖叫,让她忍不住心里空落落得发着慌。 白露眼神放空,龙再次用头拱了拱女儿。“在这里,对吧,你能感知到新的生命。”龙看向龙,“这是爱。” 打断了这样温馨场面的是更多的家庭成员的出现。“你在干什么?”刚刚放学回家的镜流眼神可怖急了,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里的还是因为肚子外的。 白露看着流露出可怕眼神的jiejie,呆呆地说到“mama。爸爸。在这里”镜流顺着白露移向丹枫腹部的视线精准地锁定到那个被家人填满胀大的位置,红得剔透的眼一瞬间染上一股血意,随手把书包丢出,抄起桌上的剪刀就冲丹枫奔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 丹 枫 ”女孩在尖叫。龙还在享受自己的爱,龙认为镜流也想要加入这种爱,所以龙并不躲闪。镜流的剪子一共刺下去两下,第一下,龙像是一块韧性极强的橡胶,没有断裂,反而是里面的人受到了更大的感官刺激,发出了一声呻吟。第二下,没有完全刺下去,因为镜流的手被弟弟抓住了。景元还算冷静,“这样会伤到爸爸mama的,jiejie。” 伤到mama这个关键词及时唤回了镜流摇摇欲坠的理智,对,mama。不能伤害mama。镜流往后退了几步,额头上全是冷汗,握住剪刀的手不住地颤抖。景元见jiejie勉强冷静下来,转过头竭力稳住声线,语气中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盯着丹枫一双无机金属般的冷色龙瞳,说“你会让爸爸mama安然无恙地出来的,对吗?” 龙很无辜,龙只是想要爱一下下,龙又有什么错呢?丹枫于是干呕了一下,龙的干呕看起来难受极了。“卡…卡住了…”丹枫有气无力的说到,“景元,你进去推你爸爸一下,好吗?他头上的簪子卡住我了。”猫看着王丹枫,他看起来是真的难受极了。在旁边jiejie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景元很快做出了选择。 丹枫的喉道是令人不安的漆黑一片,景元小心翼翼地钻进丹枫张得很大的嘴里,努力眯起眼睛企图在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中视物,簪子,卡在哪里了呢?景元的手左右翻找,尽量让自己忽略手上黏糊糊的温热液体,下一瞬天旋地转,一股吸力把景元猛地拽进那更深处的隧道,景元手忙脚乱地想抓住什么,食道却滑溜溜地让他无从下手,只能被挤压着随着消化液一起被挤到爸爸mama所在的温暖胃部。 “景元?”“景元?”在外面,镜流试探着喊着景元的名字,但是没有答复了。“可能,你的爸爸比较重,景元一个人推不动。”王丹枫这样劝说着镜流。“都是爸爸的错…烦死了!”镜流脱掉了mama给买的外套,穿着爸爸买的金人t恤义无反顾的走进了龙的大嘴。 龙开开心心地趁镜流探进去半个身子时咕咚一声把镜流咽下去,察觉到危险的镜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变调的怒吼便消失在漆黑的肚子里,声音惊到了同样放学归来的丹恒,虽然丹恒一般并不关心他的家庭琐事,但能让镜流叫得这般凄惨还是钓起了丹恒为数不多的一点好奇心,决定拉上刃上楼去看镜流热闹。 虽然但是,走进房间的时候,两人还是只看到了一条已经吃的有点太肥了的龙。“Hi,丹恒,”已经饱到不想动弹的龙这样打着招呼,“刃也回来啦,那大家都到家啦。”王丹枫的尾巴拍打着地面,不是不耐烦,而是百无聊赖。“你要试试看从里面打我吗?”王丹枫完全没有避讳的发问。 丹恒闻言一愣,嘴上说着“你又在发什么病”身体却很诚实地把刃推进丹枫张开的大嘴里。紧接着脱下校服外套(这件被弄脏这周就没得换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特意戴上丹枫送的拳击手套,就这样敏捷地钻进丹枫的嘴里。 好饱,终于,所有家人。龙很开心,龙舒服的咪起了眼睛,但是龙被饱足的食欲所冲昏的大脑还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在家外面。“你要进来吗?”白露看着龙前中段不断有突出的凸起,直至不动,有点好奇。“他们都在这里。”龙注视着她,“你不进来吗?”白露思索再三,还是摇头。“我来给你接生!”年轻的妇科圣手衔药龙女噔噔噔的向龙尾跑去。 好吧。龙总是不会勉强家人的。胃部的充盈感已经从舒适的饱腹变为阵阵难挨的抽痛(也可能是因为丹恒在里面打)更不妙的是胃里扭动的幅度渐渐微弱了下来,不能继续享受下去了呢,丹枫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舍地盯着他鼓胀的肚子,伸出爪子摸了摸,最终还是把小白露叫到尾巴旁,开始将家人再度产下。一番努力后某个物体坠地溅出血与粘稠的体液,白露好奇地扭头望去,那赫然是—— “这是…mama?”白露看着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配色的持明龙女,还有一个长大板的刃,“这是哥哥?不对,这是爸爸!”白露的小脑瓜里正在进行头脑风暴,“我…我接生了…我自己?”。旁边的丹枫也是。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出现的时间线,难道粉饰太平的美梦也会被不朽的胃酸腐蚀出真实的面孔吗?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应星和白珩闭着眼,像婴儿一样安静的睡着。 静静地躺在应星与白珩之间的是一个同样长大版的景元。景元睁开眼,显现出一片纯然璀璨的金色,那片金色的海移向王丹枫,翻腾起悲哀的浪花。他张开嘴,好像迫切地像说些什么,嘴里却渗进苦涩暧昧的汁水,景元恍然察觉到自己浑身沐浴着仿佛胎中羊水般参杂着“母亲”血丝的温暖的水,这温暖的触觉令景元浑身冰凉,于是金色的,软弱不定的眼一下变得坚定而冷酷,只余一声严酷的念调“煌煌威灵——” 龙的眼睛倒映出了年轻的云骑将军。景元其实此刻并不完全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挥动这把斩刀,但是命运将所有人一同生产再剥离。金蓝色的莲花盛开着,缓缓托着将军走向龙。也许是朋友的默契吧,龙低下了头,引颈受戮。“很痛,景元。”龙看着孩子,龙没有流泪。 景元看着地上生命力逐渐流逝的龙,那庞大的古兽,那新生的母亲。此刻安静地宛如鬼斧神工雕造出的艺术品一般躺在地上,温暖的血喷薄涌出把景元迎面浇了个透彻。景元深深地注视着向死亡迈进的龙,视线又扫过地面上沐浴着同胎之的血的“父母”。一时间好像大脑一片空白,那空白之中,又不住地浮现出往日种种 记忆交错着,作为孩子和作为云骑的记忆同样真实,被拉进爱意的家庭与分崩离析的挚友一样心碎。景元用手蘸了一点脸上正在滴落的血,不朽的伟力蕴含其中,如果…如果把这样的血,全部拿来替换大家身体里的血,是不是有可能解决魔阴身呢?景元舔舐掉了手上的血,而龙看着他。丹枫的目光柔和而有母性感,龙在鼓励他。丹枫似乎没有疼痛的反应,只是任由龙血落到的地方长出龙血珊瑚,再鼓励年轻的将军敦促生命找到爱的出路。 景元被引诱了,手不自觉地抚触上那带有丹枫体温的龙血珊瑚,只有用这个,大家就都能得到拯救……景元空洞的目光中,龙血珊瑚几乎是甫一触碰便乖巧地落在手里,他捧起那艳丽的一丛珊瑚,颤抖的目光移向地面上生死不知的应星和白珩。他们可以得到拯救。只要这样做我就可以救活他们!没有任何征兆地,景元把那沾满龙血的珊瑚塞进嘴里,艰难吞咽下去,面部因骤然腾起是焚身的剧痛皱缩成一团,那鲜血淋漓的嘴却列成痛快的弧度“丹枫。王丹枫。你死心吧。我不会再按着你的愿望来走,让你继续引诱我们向下堕落。拯救他们的人,有我就足够了。” 好恶心…好恶心。一边是胃部灼烧的感觉,一边是吞进去了什么腐烂的rou制品的爱的感觉,景元强忍着笑起来了,“王丹枫,你好恶心。”景元的话严重伤害了王丹枫,龙硕大的头一下子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哈哈…哈哈哈哈”景元拿着手上斧子,一边笑着一边向着地上的父母走去,“你没有成功,王丹枫。”他这样陈述着这个事实。第一下挥砍,砍断肌rou,露出骨碴。景元用嘴咬下了自己已经割裂断的肌rou组织,嘴对嘴的喂给了地上的人。 昏迷不醒的友人含混间接受了来自儿子的反哺,失去意识的食管因刺激而生理性吞咽着,在景元唇舌分离时还缠着舌头想留下更多这能为躯体提供宝贵养分的温热赠予。景元平静地阻止了父母恬不知耻的热情舌头,拿起斧头从自己身上剁下更多飞溅的rou屑和热乎乎的rou块。“不要急,我会喂饱你们的。”景元近乎自言自语地念着,金色的眼瞳深处似有漩涡 喃喃自语的少年濒临疯狂,大量的失血还是令长生种感到晕眩,但是疼痛并没有唤清景元的神志。是这样的,再多吃一点吧,景元这样想着。初衷被扭曲了,从一开始的拯救到满足自己被爱的欲望只差一步之遥。“我没有被排斥,”景元如是说,“你看,他们多么的接纳我呀,你在嫉妒我吧,王丹枫。”血rou确实在生效,青丝变白发。在景元试图给白珩喂进更多时,后面的,来自于剑刃切割新的rou体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景元僵硬地扭过头,映入眼帘的事冷着脸的剑客,镜流的眼睛是从地狱血海里爬出来的,纯粹漠然的红,那猩红噬人的瞳就那样直直撞上了景元混沌的金色的眼,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姐……师父?”他呆呆地叫着她。“景元,瞧瞧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在做什么?你现在的行为还是在拯救他们吗?还有你脸上,那恶心的笑。”景元愣愣地抚上脸,摩挲到以一个夸张幅度扭曲列起的嘴角。我……在笑?景元一时间感到天旋地转,有什么东西破碎的感觉让他浑身的血液都要冷了下来。镜流的红瞳里带着怜悯“景元,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就由我来结束你的痛苦吧。” 镜流,好像月亮,但是又和另一个如同武器A的月亮不同。“你这样笑着有点像王丹枫,”镜流冷静的评价着,太阳还是没能坚持住,被同化污染了。镜流抽出剑,也许还带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内脏碎片,她甩了甩。随即,天才的剑士向白露走去,“孽龙。”她嘴里喃喃有词,猩红的眼睛看着已经有点被吓傻了的白露。在路过地上的刃时还顺手给了他一剑叠了一层被动,“大劈万死,如是,”镜流拿着已经附上了冰霜的剑,向着小孩走去。 忽然,一道枪式从镜流后背凌厉袭来,剑客轻易避开,回身看着从龙腹中一身血污地爬出的,头生龙角面覆鳞片的半龙怪物,“让开,丹恒。”镜流提剑指着丹恒“我要把所有不应存在于世的怪物全部斩杀”丹恒的嘴抿成一条线,紧紧握住击云,寸步不让地把白露护在了身后。 镜流的第二剑直指丹恒心口,丹恒转腕侧身立枪,但还是被巨力后推。半龙的怪物腰部发力,半靠住搭在了完全龙型的王丹枫身上。“镜流,”龙吟或是龙啸音,“这是持明族内事。”丹恒拿稳了枪,一只手提溜着白露。“你也是那个男人的种吧,”镜流看着他半鳞的脸片说,“很好,再多一个也无妨。” 丹恒持长枪与镜流瞬息间过上几式,终不敌罗浮剑首的高超武艺,身上已被镜流捅穿数个血窟窿,不朽的龙裔此刻竟如同一截血莲藕一般狼狈得可笑。血rou模糊的丹恒被重重击飞,破麻袋一般撞到王丹枫死去的龙躯之上,丹恒眼前开始模糊,血液却渗进了同源的龙身里,自觉地与父亲的血液如此亲昵,紧密地交融在一起,镜流提剑欲给丹恒最后的当胸一击时,汹涌的水流突然涌现,把丹恒和丹枫紧紧包裹在一起。 水流包裹着两条龙裔,缓缓的凝聚。年轻的剑首跳起,试图用寒冰去冻结,但是效果甚微。水流一路向上,以极快的速度吞没了两个龙。而打断了这一个过程的则是远处飞掷而来的支离。神兵打碎了冰块,贯穿了水流,非常精准的把两个龙的心串一串。“是一个人”全身是血的刃慢慢的站起来,“饮月君。” 此时的刃比他任何时候都更接近怨气冲天的女鬼,女鬼动作迅速,把支离一抽就准备把两条死龙一起细细切做臊子,镜流还欲说什么,刃平日里蠢笨的大脑却突然灵光了一样甚至提前抢答道:“你杀不死我,所以别浪费体力,现在要做的,是把饮月,这罪孽的根源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于是镜流沉默地放下剑,不死不休的两人在这一刻凭借共同的仇恨达成了诡异的合作。 龙缓缓的从空中坠落,随即带来砸到地面的沉重声响。两人走上前去,站着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有些狼狈的龙。丹恒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没死。而王丹枫则已经变回了有些破破烂烂的人形。男人苍白的脸,熟悉的眼眉与红色眼角,让两个疯子有些看痴了。刃抓住了还穿着王丹枫的心的支离,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挑了起来。他真好看,这样的想法回荡在大脑,也许在砍下他的头颅,给予他大辟之前,应当物尽其用。他用手扼住龙的脖颈,亲吻上了他苍白的冰冷的嘴唇。 镜流和刃总是在他们不想有默契的地方拥有默契,正如此刻镜流看着那个诱惑了mama的可憎面孔,被冰冷的死意浸透后竟呈现出一副安宁的,脆弱的美感。仿佛是被龙的尸体诱惑了,镜流不自觉地和刃一样抬手抚上那尚且柔软的苍白面庞,着迷地摩挲着他的嘴唇,而后狠狠地啃咬上去。美妙绝伦的血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镜流不经发出舒适的哼吟。 他真的很好吃,两个孩子像是咀嚼小熊软糖一般嚼着。比起亲吻,现在更像是进食了。王丹枫睁开眼睛,也许是被光或者是被痛觉刺激的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真好啊,王丹枫脑子里面又全是爱了。但是还不够,两个人怎么够?无视着腹部被剖开的伤口,被控制着的血液流向更多躺在地上的家人。 于是地面上僵直的白珩和应星也浑浑噩噩地爬过来,张开贪婪的口与自己的孩子抢食起来。热呼呼的血液,富有嚼劲的rou,一切都刺激着味蕾带起战栗的愉悦感。仿佛趴在母羊身下吸允乳汁的四只小羊,四具身子和谐地贴在一起,四张嘴不断地贪婪啃食,撕咬至一处时便顺着舌头与胃袋的欲望,眼神迷离地交换一个鲜血淋漓的吻。好舒服,好温暖,好幸福。要是能一直这样吃下去——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呢。”王丹枫摸着正在啃食自己的脑袋。痛楚早就变成了刺激大脑的快感,没有血色的脸染上了情欲的红。落入胃袋的rou块向下沉,填充着空空荡荡的内里。就像是被塞进了星核一般,龙的血rou开始作为死去,僵硬的机体的发动机重新供能。好开心呢,王丹枫这样想着,一边回应了凑上来的下一个人的嘴唇。 可惜再丰盛的食材也有被咀嚼吃尽的一天,两条相融的,破碎的,绮丽的龙回光返照的生机终于被不间断的啃食消耗殆尽。 那一刻龙死去的脸爆发出惊人的美丽,仿佛极盛到糜烂的花。随着不朽的最后一丝力量从龙的身躯上流逝,失去力量控制的,应星的,白珩的,景元的尸骸停止了毫无意义的进食动作,软塌塌倒在rou屑骨架四散的肮脏地面上。刃和镜流不甚在意地继续埋头苦吃,直至吃尽龙的最后一滴血,两双血红的眼同时对上彼此,迸射出贪婪的,饥饿的光彩,他们向彼此扑去,以未开化野兽的猎食姿态相互撕咬着,冰剑和支离被野兽们抛弃,这一次动武的目的不再是虚伪至极的大义或者公正,只是出自自诞生以来便一直一直无从扼制的饥饿。饥饿。饥饿。必须要完全地吞下,才能缓解这饥饿到抽搐的胃,胃仿佛成了第二颗心脏,在这荒谬的躯壳之内分外有存在感地跳动着。刃在镜流脖颈撕扯下鲜血淋漓的rou,镜流整整齐齐啃咬下了刃双手全部指头,这一场无休无止地进食还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新生的龙裔也忍不住睡上长长的一觉,白露醒来看见一片狼藉,身边是镜流和刃破碎不成人形的荒诞尸块,尸骸内部裸露出来的两个胃还如同活着一般,缓慢地跳动着。 最后的龙尊之女从地上爬起。她的家人们睡着了,一定是这样的。白露走向自己最熟悉的jiejie,抚摸着她被野兽一般啃食殆尽的骨架。白骨森森,需要很多血rou来填补。龙女紧接着走向自己的mama,mama很完整,只是睡着了而已。持明龙女在这个血淋淋的地方走来走去,举止不像是在拾捡尸块倒像是在收拾被家猫抓的破破烂烂的洋娃娃。白露选择打开家人们,取出内里的胃部还在跳动的rou块作为更多的缝缝补补的原材料。但是还不够,白露歪头思考,为什么会还不够,不应该正正好吗?“融合了!”她终于想出了问题的答案,“所以才不够拼出完整的爸爸mama哥哥jiejie。”此时的龙女像极了在准备一场过家家的小孩子,缝缝补补着将要扮演着她家人的人偶。不得不说到底是龙女,在耦合的天赋上无人能比。割去已经腐烂的rou块,将还能用的肢体缝合到一起,将爸爸mama哥哥jiejie能用的所有缝合到一起,这样就有了“家人”吧。持明龙女笑笑,继续把王丹枫的肠子劈丝成线。 白露刮下龙细密的肠子绒毛,做成结实好用的龙肠线,再抽取一截龙的断骨打磨成骨针。将家人再一次重新拼好的感觉是多么美妙,白露快活地哼着持明小调,家人们爱的尸块聚合而成的荒谬rou块在她手下逐渐成型,家人们不会跑开,因为白露用龙肠线将他们缝得紧紧,家人们也不会被不幸的意外夺走呼吸,因为在白露水波流转的碧色龙瞳中,不朽的伟力已经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就像堆雪人一样。白露想起曾经和哥哥jiejie一起堆雪人的时光,冬天家里院子里总会落满厚厚的雪,爸爸mama和叔叔就带一家人一起堆雪人,她总是堆不好,因为一心只想着堆一个让大家都惊叹的超级雪人,中途还要分心为丹恒哥哥和刃哥哥打雪仗加油打气,堆到最后常常只能得到一个奇形怪状的大型雪块。这时jiejie就会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为白露抚平雪人坑坑洼洼的坑洞,扶正歪歪扭扭的装饰。但这次白露堆得很好,堆好的雪人对着白露笑,青色的眼睛,红色的眼睛,紫色的眼睛都一瞬不差地注视着白露,让白露的心底蓦然升腾起巨大的幸福。 好想吃掉。白露脑子里突然响起了这样的声音,白露摇摇头,企图把这个糟糕的念头抛之脑后。虽然吃掉会很快乐,但她只有一个这样的家,吃掉就没有了。她还想跟她的家人更加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感受着从胃部升腾而起的欲望不断升温,白露转过头,闭上眼催眠自己不饿不饿,不去看那无时无刻不在对她散发致命诱惑的rou雪人。 但悄悄尝一点应该没关系吧。这样想着,白露又忍不住扭头去看rou雪人。我就吃一点点,白露想。她咕咚一声咽下快流出来的口水,伸出手抚摸上rou雪人油腻粘糊的脸颊,张开嘴一口咬掉了半边脑袋,嚼碎滑脆多汁的眼球,咀嚼细腻可口的rou块,rou雪人剩余的四双眼睛宽容地注视着她的举动,好似在鼓舞他们共同的家人吞下他们的一切。 但白露是一条说到做到的龙,所以即使她的腹腔依旧因为饥饿不满地嘶吼着,她也只是恶狠狠地揉了揉不知何时变得过分贪婪的肠胃,停止了进食。 肚子好饿,白露满腹怨念地想着,饥饿的龙决定吃不了就干脆睡觉!白露又深深看了一眼rou雪人,仿佛要把家人完完整整刻进她无光的睡梦中一般,接着蜷起身子以一个龙的俯趴姿势,像条守家的小狗一样蹭在家人身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