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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的侍从送来了两件新衣袍,屏风后有水,我带你浇一浇身上,换了新衣裳,过几日身上消了红就不会那么痒。”张辽没理你的话,拽着你手臂把你从座位上拉起要绕进屏风后。 你跟着走到屏风外便滞住脚步:“我自己冲水不用你。” “你还怕看不成?”张辽横过眉眼看了眼你。 “你手太糙,没有王府上的侍女软,不想让你摸成不成。”你忽然抱起双臂轻哼了声,后面还没来得及挑衅便被张辽一脚踢进了屏风里侧。 腰后那一脚的力道着实不轻,你扑通砸到了地上几乎起不来,趴了会才自己起身找水冲身上。 深冬的水冷的要划伤人皮rou,营里士兵的日子大抵都这样,你强忍着秉住呼吸冲完,便听到张辽的脚步声将近。 赶忙丢了手里的水瓢,瑟瑟缩缩的去找束胸穿上背对过张辽将发丝拢到背后掩好。 “你冲快点,没的事情不要浪费水。”张辽将干净的衣衫放下丢下这句便出去了。 你也没有吭声,穿好那件不大合适的衣衫才出迈出屏风外去找床。 “让你冲个凉非要把头发也打湿么?”可惜你一脚还没迈上床,就被张辽猛地叫住。 “我头皮也痒。”我也被着训斥的声音弄的生气,愤愤回了一句拉开被子上床,故意将发丝的的冷水弄了他一床。 “过来帮你把头发擦干。”张辽抿了抿唇,撂下手中擦拭着的那只长刺。 你装作没听见,背过身就想睡,张辽便已至床边把你托起来,厚重的巾帕压到你发顶重重擦拭吸干了些许冷水。 你被弄的头疼,伸脚直接蹬到了张辽小腹,将他踹开一段距离接过了巾帕捂着头又躺下,眼里也跟着有些酸涩。 “阿蝉不是我故意跟丢的,我知道我追胡人莽撞了,可是我也没有惹你。” “刚离开隐鸢阁的时候见过很多跟你一样的人,他们都瞧不上我,但是封王以后,没哪一个敢欺负我的人还活着。” “跟你文远叔叔放狠话?”张辽默了下,倒又走进过来,将一包点心重重丢在你背后:“点心放你边上晚上饿了记得自己起来吃,我出去找阿蝉。” 你没理会张辽,他撂下那包点心便走了出去,点心包紧挨着你后背,你转过身泄愤似的把点心包推到了榻边,才继续去睡。 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的便头疼起来,浑身又伴着和沙土接触过久带来的奇痒。 你从床榻上撑起身的时候营帐里已经没有光,觉着因为饿了许多日肚子空的难受,没出息得伸手拉过来张辽留下的那包点心,拆开纸包往嘴里送。 张辽回营是此日晨初,他的脚步声很轻,烧的浑身发抖的你几乎听不见,还是账外窜进一道冷风,你才隐隐有了意识,觉着是进来侍候的侍从,想去动,手里那半块甜酥就脱力掉了下去。 张辽听见声响才偏头看你,映入目的是你泛着红的脸颊,这才意识不对上前摸了摸你额间。 你额上guntang的热度让他蹙起眉,转身要去叫军医,你便拽住了他的手,五只并拢虚虚的握了握他小指。 “师尊…好难受…” 才从外面回来的人手上很冷,你拉扯着他的手掌枕到脸侧,意识不清的就唤了人声“师尊”。 “侍从都是死的,帐里还有个亲王你们看都不看的么,人都烧成什么样了,都在外面干杵着等人尸体凉吗!?” 张辽并没甩开你,语气却莫名厉狠起来朝帐外责骂起来。 这道厉声责骂别人的声音委实不像师尊,你终于认清是张辽在你身边,细微的蹙了下眉松开了握着人小指的手,扯着被子想盖过头。 张辽却拽起你用被子裹上,重力捏了捏你的脸:“现在眼睛能睁开吗?给我清醒一点最好别睡。” 侍从也被张辽要喝进来,抬眸见到张辽怀里靠着你,面色涨红的像春桃,扑通一声就跪到张辽和你的跟前:“张…张将军,卑职途中听见声音进来过一次,是广陵王他在吃东西,卑职想着能吃东西…就不会有事…” “他那是烧糊涂的胡乱找东西吃,你就不会凑近些看看?” “给我滚出去叫军医,回去自己领军杖,等我处置…哼!” “有你好看。” 张辽的话语声在你耳边吵得你耳膜生疼,迷茫中你似乎听到了侍从慌慌张张逃出去的声响,借着张辽手臂的力气拧过头。 “你把点心都吃了?” “没有…吃了几块…” 你摇摇头,紧蹙着的眉头也越发紧。 “很怕死?” “我不能死…” “喝点水么?” 张辽凑在你耳边的声音又问,你终于按耐不住抬手,落掌在他唇上发出了一道声响,连带着将他的脸都推到了另一边。 “吵。”你挣扎着再要从张辽怀里挣脱躺下。 张辽并不放手,摁住了你的腰身执拗的让你靠着他坐。 他仍旧与你说话,里头似乎混了些许阿蝉的消息,强调着你精神,但你也没记下来他都说了什么。 军医来过就给了一把药丸,张辽强摁着你用水送下去,你没敢不咽下去,怕张辽继续吵你。 看着张辽摁着你吃完药,军医紧缩的眉头也轻松些,将手中的方子递给军士才道:“这位殿下在沙中水米不进埋了许久本就虚弱,这些日子还是莫在着凉,再烧起来,便是能救,恐怕也会损了神智。” “那他这样一直烧着就没有办法?”张辽有些无奈,将你身上的被子又拽紧了许多,勒的你撑手区推他。 “吞了药也要等药起效,张将军实在忧心,可先取黄酒为殿下擦擦身上。”军医狐疑的看了看张辽,落目又看到被张辽半抱着的你,到底没说旁的。 “你去取酒。”张辽顿了下,原本是不打算管,垂目正过你的脸看着你烧的通红的面容,到底软了心肠叫一边候着的士兵去取酒。 “我自己…没事…” 你也隐隐约约听见了军医的话,被压在被子下的手艰难提起,下意识的就紧紧拽住了松垮的领口,那里面是你年少逐渐显胸之后便几乎没解下来过的束胸。 大抵是把你的话当成了胡话,张辽并没理会你,士兵取来酒以后,他便拉开了你身上的被子去解你亵衣衣带。 衣带解了,张辽便试图去拽你的手,你将全部力道都压在拽着领口的那只手上。 “死孩子拽那么紧做什么?还能有人轻薄你不成?”张辽拽了好几下都没拽开,也不再无用功,低低训斥了声把你放平在榻上看向了周围的士兵:“你过来,把他衣物推上去用酒将整个背擦一遍。” 边上是方才拿酒的那个士兵,听见张辽的命令点了点头,立刻替了张辽坐的床边,撩开你亵衣下沿往上推移。 本着都是男人没什么避讳,瞧见你背后紧箍着的束胸时,士兵也只以为你身上有什么旧伤包扎的绷带,因而他将你亵衣推上去便去解你背后的束胸系带。 你的束胸并不好解,士兵解了好一会才弄明白,将束胸分别在两边放平才去拧被酒泡在盆里的帕巾要帮你擦背,回身见到你前胸忽然松垮起来的束胸带子才意识到不对,慌的连忙从床边立起,连那个装着酒的盥洗盆都一并打翻。 “笨手笨脚的这点事都做不好?”张辽也被这声音惊的转过身,提着士兵后脖领子过来便要训斥。 “女…女人…” “广陵王是…” 士兵挣扎着要说什么,颈后就遭了一记手刀,边上正在收拾医箱的军医也应声看向了张辽。 “消人记忆,老朽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军医捋了捋灰白的胡须,才朝张辽缓声道。 张辽也沉默下来,瞥了眼你背上被束胸勒了许久留下的红痕,上前拽着被子盖过你肩头:“这件事不许声张,把人带下去,等他醒了告诉他管好他的嘴。” 军医闻言也没在多话,装好药箱便将那个士兵带了下去。 最后一声风卷帐帘之后,厚重的帐帘便沉沉的坠下,张辽坐在你床边挡住你半个身形看着洒了一地的黄酒没有说话。 你却难受的要死,觉出身上的束胸也被剥下哼哧哼哧的便哭了出来。 细碎无力的声音像极了垂死求生的幼狐,将张辽混乱的思绪打断,他捡起地上的盥洗盆再次倒满黄酒,才去掀开被子去帮你擦此时青一块红一块紫的背上。 腰后那一脚是他踢的,隔了夜此时已经青紫的一片,军营里的士兵皮糙rou厚有时候挨上一脚也不会有事,但对于自幼养尊处优的宗室亲王,这一脚定然会吃尽苦头。 想时恨不能一脚把你腰间的骨骼踹裂,他巴不得你这床榻上将养一辈子没法拐带阿蝉离开雁门关,天知道他这会儿会隐隐后悔起来,巾帕落到你腰处淤青时力道都轻了许多,隔着被你体温捂的发热的单薄帕巾去丈量你腰间的骨骼。 你腰窝并没有裂骨,被张辽捏到了顽处觉出痒,趴在榻上的身子挣扎了下,方才细碎的抽噎也转成了连绵不断的哭声。 时下女人不论对错总是轻易饱受恶言,幼时束胸便是因为如此。 你有意争权,男人的身份反而能让你获利更多,而不是被当成一个心软好拿捏的女人。 总让人盘算着如何拿捏住命脉牢牢困在宅院一辈子只能落个谁人之妻的称号,死后被人提起甚至不知姓甚名谁不是你想要的归处。 许是心底里的惧意,你才哭的更厉害,张辽也意识到什么收回手,盯着你越发涨的通红的脸,思量许久。 “吾见你,似乎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