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枝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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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的食指在桌上轻扣了扣,有些难为情地?开口,“不知?姑娘有无兴致来?兰时序共事??” 其实他是有些不敢问的,但看这姑娘精通账务,又对香料颇有天赋,实属奇女子?是也,错过又未免太过惋惜,故而硬着头皮问了。 却不料沈青枝美丽纯澈的眸子?亮了亮,不可置信地?问道,“可以?吗?” *** 转眼间,距离裴琳琅的生辰宴已过了半月有余,沈青枝也在兰时序作工许久,因着她这相貌,近日往来?兰时序的贵公子?也多了不少?。 沈青枝仅需每日往那柜台处一坐,这兰时序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后来?,沈青枝有些厌烦,端着厚厚的账簿搬至二楼研习去了。 这处极为小巧别致,掌柜的还将唯一的玉钥给了她。 这日,沈青枝甫踏进兰时序的大门,那掌柜的就急匆匆地?红着眼朝她奔来?,“四姑娘,家中出了急事?,能否帮老奴看下铺子??” 沈青枝忙安慰道,“老人家,这儿交给我和冬葵,您安心回去吧!” 那掌柜的忙向她抱拳行礼,拿着包袱就迅速跑出了门。 这些日子?见不到沈青枝,少?了不少?客人,沈青枝便?清闲自在地?坐着喝茶对账,正看得入神,就听见冬葵叫了一声,“啊……小姐,有耗子?!” 沈青枝没被耗子?吓着,倒被冬葵的叫声吓着了,她慌得手一抖,那茶水尽数浇在了她薄纱裙上。 冬葵一惊,忙拿着帕子?过来?给她擦拭,沈青枝却摇摇头,提起湿答答的裙摆起身,“无碍,楼上有铺子?的作工服,老掌柜的上次给我,我还未穿过呢,我去换下,你在这看着铺子?便?好!” 黏湿的感觉让沈青枝觉得不舒服极了,她恨不得立刻将这长裙脱下,刚到二楼,还未进门,她就迫不及待踢掉潮湿闷热的绣花鞋,解开腰间的系绳,迫不及待开了门。 今日穿着的裙子?极为好脱,绳子?一解,衣服就落了下来?,纤细漂亮的蝴蝶骨,修长匀称的玉腿,雪白柔嫩的蹂胰,无一处不惊艳…… 将湿答答的衣裳随手扔在地?上,沈青枝便?关了门。 转身欲解心衣的细带,余光却瞥见端坐在花梨木桌前的男人,明?媚的阳光从雕花木窗洒进来?,落在了那人的脸上,沈青枝清楚看见了那张俊美无涛的脸。 她连忙捂住眼睛,背过身,漂亮纤细的蝴蝶骨都?在微微颤抖,“大人,奴家实在羞死了,能否闭上眼?” 第22章 美人肤如凝脂,身?姿窈窕,万千青丝披散在身后,遮住了大半个雪白后背,那纤细腰肢不?盈一握,腰上的腰窝尤为诱人,江聿修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扣桌板。 屋子静谧,故而他那长指轻扣之音尤为清晰,一声一声敲在了沈青枝心坎上。 她捡起地上潮湿的长裙,鸦羽般的长睫微颤,“大人,可闭上眼了?” “嗯。”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沈青枝看都不?敢再?看那人一眼,将那潮湿的长裙遮住抱在手上往衣匣处走去。 这屋小巧精致,五脏六腑俱全,即使有屏风做挡,沈青枝还是羞得脸颊通红,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换下?去。 她娇滴滴地咬着红唇,手中?那件孔雀蓝裙快被她攥烂了。 “大人,奴家可是要换衣了,大人可万万把眼睛闭上了......”“嗯。”那人又低低应了一声,沈青枝对江聿修颇为信任,当即歪着脑袋解开挂在脖子间?的细带,随着她动作的弧度,那万千青丝也垂到了身?侧。 每换一秒,她的呼吸便一窒。 天爷,她都快窒息了。 虽两人也隔段距离,她却感觉一道暗沉的目光扫过?她每寸肌肤。 纵然隔着一道屏风,但也是在一处屋子里,偏生那人沉默不?语,她又不?敢赶他出去,这人就不?能自觉点吗? 好歹她是他甥媳呢!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江聿修那暗沉的眸中?闪过?一丝欲*色。 今日休沐,他来兰时序看会儿账簿,却不?料撞见如此活色生香一幕。 任他权倾朝野,看见心爱的姑娘如此这般,还是忍不?住动了心思?。 但他极能忍耐,虽动*情,但那双乌黑深沉的眸子仍一片冰冷。 “大人......”一道娇滴滴,妩媚动人的声音响起,男人眉头一跳。 “嗯?”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像一把羽毛拂过?她的心头。 “奴家头发好似打结了,能否......”她欲言又止,那尾音勾着媚,让人浑身?酥软。 江聿修放下?手中?的账簿,起身?朝她走来。 沈青枝垂着眸子,掩住眼眸里的羞涩,她已经穿上衣裳了,孔雀蓝裙穿在她身?上尤为惊艳,衬得那肤色尤为白净。 她背对着那人,长发披肩,蓝裙遮住了那身?白得晃眼的肌肤,以及那漂亮迷人的腰窝。 江聿修目光却仍停留在那腰窝处,上次天黑,他竟不?知,她身?上还有这处美丽妖娆之处。 “哪处打结?”他哑声开口。 “这里。”小姑娘葱段白嫩的长指落在了脑勺处。 她一头青丝乌黑浓密,时常换衣裳时不?小心打结,故而总是身?边跟着冬葵。 今日冬葵不?在,她竟胆大包天喊了这位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替她整理发丝,她真是嫌活得太长了。 她敢喊这人来伺候她,就笃定他会帮她,果?然,男人弯下?腰,极为耐心地捋着她的青丝,guntang的呼吸落在沈青枝耳边,冰凉粗糙的指腹碰着她的后颈,她缩了缩身?子,耳根子竟红透了。 “好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沈青枝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甫欲道谢,却见那人转身?离开,低沉悦耳的声音落在耳畔,让沈青枝下?意识羞红了脸。 “下?次别随意在门口脱衣,毕竟可不?是谁都像吾这般正直。” 沈青枝:“......”/江聿修回了堤柳街,甫沐完浴,那池和砚便寻上门来。 他手上拿着现下?上京最为盛行的香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花影书院。 江聿修听见门口的动静,眼眸微抬,就看见了池和砚那张清隽白皙的脸,他皱眉,将手中?的书搁下?,“又不?务正业了?你那大理寺干脆关门算了。” 池和砚没理他,自顾自地晃了晃手中?的香囊,笑道,“你这四姑娘倒是厉害,连音尘都夸她制的香好闻呢!不?过?那姑娘好好千金大小姐不?做,在你那兰时序作工?你给人开多少月钱啊?” 江聿修漫不?经心地靠在垫上,神色淡淡,“整个堤柳街够不?够?” 池和砚:“......”被这腹黑首辅说?得哑口无言,池和砚眉头轻挑,决定扳回一局,“我看你这追妻之路遥遥无期啊?人说?不?准还瞧不?上你这堤柳街呢!” 江聿修不?理他,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池和砚眼尖,一眼看出他看的是《茶经》,轻嗤一声,“读这书,还不?如让音尘给你一些追妻话本,比这有用多了。” 江聿修冷哼,不?搭理他,倒是也让下?人送来了两杯茶水,“这是北边新鲜进贡的茶叶,喝喝看。” “无事献殷勤。”池和砚接过?那茶,茶盖在面上转了一圈,似是想到什么,顿了顿,抬眸望他,“不?过?兰时,依我看那美人性子软,你使点劲儿,定能抱得美人归的。” “嗯?”江聿修将《茶经》搁下?,神色淡漠地看向他。 饶是一同长大的池和砚,也被他那冰冷凉薄的眼神打了个冷颤。 这逼人的位高者的霸气,真是令人心惊。 稳定心神,他方开口道,“兰时,你太无趣了,你看你容姿英隽,身?姿挺拔,不?妨试试以色追人?” 江聿修:“……” “胡言乱语!” 他随手拿起一份奏折朝他扔去,池和砚躲了躲,那奏折从他头顶飞了出去。 他忙摆手,一向清隽的脸上闪过?慌乱,“我不?是胡说?,不?信你下?次试试看!你俩相?好一段时间?,保证她爱上你,就算爱上你那强壮威猛的身?子也好啊!” “名?不?正言不?顺,我不?逼她做那荒唐之事!”他眉眼清冷,语气很淡,“原来你都是这般对音尘的?胆子真大!” 江聿修话音刚落,池和砚就吓得忙摇头,“没有,这都是音尘讲给我听的……她那民间?话本子可多了,还说?这姑娘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不?想就是想的意思?,总归姑娘家爱说?反话,而且行过?一次那事之后,姑娘家总归是想的,你总归要娶她的,早晚的事,怕什么!” “滚!” 江聿修的眉眼越发清冷,池和砚见他下?一秒就要将手边的茶盏砸过?来,吓得连忙跑了出去。 屋子恢复静谧,江聿修感觉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不?过?他还是蹙了蹙眉。 ——姑娘家行过?一次那事之后,总归是想的。 这话萦绕在耳边,长指轻叩桌面,那事过?去许久,他却仍记得那姑娘在他怀中?娇娇柔柔的样子,她是欢愉的,和他一样。 就是不?知他家姑娘是否还记得这感受? /沈青枝纵然忘了那夜的云雨巫山,倒也是时常会梦见。 不?知是不?是白日里和那人耳鬓厮磨,夜里她竟在巫山和那郎君云雨遨游。 她竟听见那郎君一声声在她耳边唤着“卿卿,卿卿……” 半夜醒来,沈青枝香汗淋漓,身?上黏糊糊的,难受至极,她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行至衣匣处,欲拿件干净清爽的衣裳换上,却是不?小心看见了衣匣里男人那件墨色大氅。 小脸一红,美眸起了雾,她连忙拿过?衣服,将衣匣关上。 换了身?衣,沈青枝坐在榻上思?忖了许久,她心里竟是对那不?可沾染的权臣起了妄念,实?在是羞耻得很。 她起身?,将那潮湿的衣裳洗了,才?重新回到塌上入睡。 闭眼前,脑海里还浮现出男人那张俊美无涛的脸,以及他薄唇落在唇间?的冰冷。 天爷,她的困意又没了。 一夜无眠。 翌日,沈青枝脑袋昏沉沉的,全身?乏力发抖,像是被车碾过?的酸痛。 她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还是匆匆赶到了兰时序。 今日兰时序尤为爆满,小娘子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排着队买香料。 沈青枝一惊,倒也没多想,穿过?人群挤到了屋内。 却不?料,甫一进门,就见那俊朗潇洒的小将军站在柜台与那老掌柜的低声交谈,旁边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娘子。 被人群包围的裴安,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沈青枝,本还板着的脸上立马露出清朗英俊的笑容,“枝枝,你来了!” 瞬间?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沈青枝身?上。 “这是……”耳畔喧闹嘈杂,她耳朵都被吵得快听不?见了。 “我近日头疼,枝枝可有推荐治头疼的熏香?”裴安笑得灿烂,漂亮的梨涡隐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