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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的心上人回来后 第128节

    “康安,看我给你编的五花结。”

    “康安,九章算术不是这么算的。”

    “康安,不要哭了,我会给你出气的。”

    康安的眼底里汇起了晶莹的泪。

    人在临死之前,好像都会后悔。

    她也后悔了。

    她死之前,想,早知道,她就不回京城了。

    安安心心在江南做她的逍遥公主,何必一脚踏进泥泞里,把自己踏成这个样子呢?众叛亲离,都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顺德帝杀她,是她咎由自取,她不够聪明,又太贪婪。

    她好后悔,她好疼啊。

    她的眼眸看向旁边的何采,她想骂何采一句,却也说不出口了,只用手点了点她的簪子,道:“江——”

    何采懂了她的话。

    何采“砰”的一声用头磕到地上,道:“臣,会将长公主的簪子,与江大人合葬。”

    待到何采再抬起头时,康安的眼眸里已经失去了光泽。

    长公主,去了。

    何采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了。

    她前不久,送走了江逾白,现在,又送走了康安帝姬。

    仿佛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一般,由她这里开了一个头,就该由她这里结束。

    她哭着从康安的发间拔下来了一根簪子,握在手里,在空荡昏暗的大殿中哭嚎。

    堂堂一国长公主,为何便落到了这般下场呢?

    康安长公主啊,长眠于此,再无回音。

    那一夜,千重山的雪前所未有的大。

    所有的宫变与阴谋都被埋在了厚厚的雪堆里,第二日清晨,顺德帝便宣布回京。

    回京的消息来得突然,按常理,秋日围猎宴要持

    续整整十五日,可今日也不过是第五日而已。

    且,大雪封山,马匹行路何其艰难?但顺德帝偏要启程。

    圣命一下,不管多离谱,旁的人都得跟随,故而,整个千重山殿后院儿里的人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

    墨言进石清莲的厢房里的时候,石清莲裹着被子睡得香甜,厢房里燃烧着上好的银灰炭,被子是厚厚的兔毛绒棉被,人一挤进去,塞几个汤婆子,暖烘烘的,纵然外头大雪连天,石清莲这里暖如春意。

    “姑娘。”墨言走进来后,唤她道:“且准备起来吧,我们要启程返京了。”

    石清莲困顿间睁开眼,被墨言喂了一口暖甜水,嘴里又塞了个酸甜的酸梅果脯,舌尖被酸甜汁水一裹,石清莲便醒了不少,她在被子里面抻长手臂和腿,在暖和的床榻间“嗯嗯嗯嗯”的滚来滚去,滚到第三圈,才停下来,探出头来问:“可有什么消息?”

    她之前将康安长公主的所有事情都与沈蕴玉坦白了,剩下的事情她便都没参与过了,反正按着她对沈蕴玉的了解,这个人肯定会背地里做点手段的,就是不知道他会做什么,结果怎么样。

    “回姑娘的话。”墨言道:“今日老爷们命奴才们一整日都不准出院子,老爷们也没出去,外头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大雪封路。”

    那就是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

    墨言是个老实人,虽然忠厚听话,但不灵活,若是双喜在这,怕是早想法子钻出院里,去外头各种探听了。

    “好。”石清莲自床榻间起来,道:“给我拿身衣裳来。”

    墨言便给她挑了一套方便行动的,毛绒青衣裹着她纤细的腰线,因为下了雪,墨言还给她裹了一个厚厚的大氅,把她裹成了一个球。

    这个球艰难的从厢房内走出来,顶着漫天大雪,上了马车车厢。

    大雪连天,马儿都走得慢,为防止马车深陷打滑,还要在马蹄子上包上一层棉布,前头要有金吾卫一直用一种特质的扫雪器物推雪。

    这般艰难,行路自然也慢,还苦了一些没有马车的侍卫侍女,都在外头挨冻。

    即便如此,也挡不住顺德帝要回宫的心。

    顺德帝对外给出的原因是:永宁侯世子为了救驾而伤重昏迷

    ,一直未曾醒来,需要送到宫中救治。

    但是,石清莲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永宁侯世子需要救治,那派几个人带着永宁侯世子先走就可以了,何必草草结束围猎呢?

    而且,康安长公主自上马车开始,便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石清莲心里实在是痒痒,她忍不住,便趁着晚间,众人停下歇息、烤火的时候,从自己的马车钻出来,跑到了沈蕴玉的马车上。

    沈蕴玉今日倒是在马车里,他知晓石清莲晚间肯定要来寻他,所以没去旁处,只在马车内燃了炭盆,然后换下了衣裳,独坐在床榻间,穿着一身薄中衣、手持一卷书读。

    到了亥时,他马车的门果然被人推开,一颗圆滚滚的球从马车下面爬过来,然后高高兴兴的跑到床榻前,一头撞进他怀里,“啪嗒啪嗒”踹掉靴子,然后拱到床榻上,四个爪爪拼命往他身上扒,一边扒还一边把脑袋蹭到他脖颈间,“嗯嗯嗯嗯”的拱来拱去。

    哪儿来的黏人小狗崽呀。

    沈蕴玉把她身上碍事的大氅给扒了,然后把人卷进来,裹在他厚厚的棉被里,让石清莲趴在他的胸口上,拍着石清莲后背,道:“吃过东西了吗?”

    顺德帝圣命一下,所有人都日夜赶路,走得急,路上都不让人开火,便只能吃干粮,这一路上,难免吃不好。

    石清莲伸出两只冰凉的小爪子,往沈蕴玉的中衣里面摸,一边摸,一边道:“吃过了一点。”

    她在马车上用的也少,不想频繁去解手。

    她许久没摸到沈蕴玉了,实在是馋的厉害,两手一贴上,脑袋就忍不住在沈蕴玉的脖颈间蹭来蹭去,一边蹭一边道:“玉哥哥。”

    沈蕴玉抱着她,用被子把她裹得更紧,那双琉璃色一般的眼眸垂下来,看她,问:“石三姑娘怎的如此不知羞了?”

    以往他捏石清莲一下,就能把石清莲捏的面目羞红,哄她喊一声好听的,她能红着脸咬他的脖颈,现在他捏石清莲一下,石清莲要伸手进来摸他更多。

    “没有。”石清莲本来一脸欣喜的摸,被他这般一说,便一脸心虚的摸,她小声道:“人家想哥哥。”

    反正她在沈蕴玉这里,撒泼打滚过,张嘴咬人过,什么模样都被沈蕴玉瞧过了,

    就连最后一个大秘密都告知给沈蕴玉了,便连一点伪装都挂不起来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被沈蕴玉那双眼一瞧,她还是觉得难为情,便伸出一只手,捂在沈蕴玉的眼睛上,道:“你不准看。”

    但我可以继续摸。

    沈蕴玉便不看她,只抱着她,揉着她的后腰,道:“不要胡闹,马车车辙浅,床榻间动一下,马车也跟着动,外面的人都能瞧见,这四周有不少武将,耳聪目明,你若是出了什么动静,他们都听得到。”

    马车若是摇晃起来,他们俩的颜面都要被放到地上踩了。

    石清莲流连忘返,道:“我只摸摸,不胡闹。”

    顿了顿,石清莲又问:“康安长公主如何了?”

    沈蕴玉垂眸瞧她,道:“此乃锦衣绝密。”

    这回不是故意和她要好处,而是真的绝密,康安长公主已经身死了,还是被顺德帝亲手砍死的,这件事不能告知任何人,只能密而不发,待到回了京城再处理。

    石清莲一听这话,就想起了之前沈蕴玉和她说“锦衣绝密”,然后管她讨要好处的嘴脸。

    这人之前坏死了,还不理她,晾了她好久呢。

    石清莲存了点报复的心思,冷哼一声,伸出一只手摸进沈蕴玉的腰间,纤纤玉指向下探去,沈蕴玉闷哼一声,再抬眸看她时,眼底里已是一片幽暗深邃。

    小狗崽子还在他怀里乱扑腾。

    沈蕴玉的手也向下落。

    他这双手啊,折的断钢筋铁骨,也揉的了细嫩花瓣,石清莲哪儿是他的对手,不过两下便投降了,在他怀里哭哭啼啼的道:“沈蕴玉,你欺负人。”

    她分明是好心帮他的,他故意磋磨她。

    沈蕴玉只道:“不要叫。”

    四周的人会听到。

    石清莲被他弄得失魂落魄,到最后窝在他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连康安长公主的事情都没有问过。

    沈蕴玉也不打算提前告诉她,此事事关重大,他一点不想让石清莲沾染。

    他的小狗崽子脑子不聪明,会演两下戏,但演的也不怎么样,有的时候一着急,只会跟人“汪汪汪”的叫,也没多大本事,胆子又小,做点坏事自己都要提心吊胆,帮别

    人做点坏事,保不齐还会中途出疏漏,就这么点小牙口,还能咬谁?还是让石清莲老实缩着吧。

    沈蕴玉摸着她绸缎一般的头发,低头吻了吻她因动情而潮红的脸蛋,裹紧了被子。

    她瞧不见他昏暗之中的凝视,但能感受到他从胸膛间溢出来的爱意。

    沈蕴玉的爱一向如此,炙热磅礴,却又不为人知,他愿意将一切都捧给她,也愿意将一切昏暗都替她挡下。

    他垂下头,深深地吻在她的额头上。

    马车外依旧是风雪狂吹,吹得马车外的灯微微摇晃,马车内却是一片温暖。

    石清莲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马车又动起来了。

    他们从山脚下出来,回了官道上,顺德帝也不用随云榻了,直接将随云榻留在了千重山内,一路快马加鞭的走。

    来时走了三天的路,现下硬是只用了一天半便回去了,之前夜间好歹还休息,现在下雪,顺德帝都叫人点着火把,夜随雪行。

    这一路上,险些没冻死几个丫鬟。

    待到回了京时,已是第三日的深夜,众人都被冻的面色发紫,进京后,便各自四散而开,归回自己的家中。

    石清莲前脚回到家里,后脚便叫人在阁楼前挂上灯,然后在阁楼里沐浴更衣。

    她泡了半个时辰,便从浴桶里爬出来,把自己头发绞干,等到子时夜半,她的窗户终于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沈蕴玉来时,身上还穿着那身潋滟的红色飞鱼服,石清莲自榻间探出上半身来,乳白色的肩颈在夜色下泛着泠泠的光,她那张娇俏的脸蛋远远地望着他,娇滴滴的问:“沈大人深夜来访,是要做什么呀?”

    只一眼,沈蕴玉便想起了之前他夜探江府的时候。

    小狗崽子。

    “沈某要做什么,石三姑娘不知道吗。”

    沈蕴玉自床边而来,一边走,一边用指尖将他腰间玉带钩一挑。

    玉带钩“啪嗒”掉在地上,和他的外袍、飞鱼服一起往下掉。

    房内没有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他的身影极具压迫性的压在石清莲的身上,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裳便少一件。

    石清莲之前不动真格的时候,上下其手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