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第137节
倒是谢似淮在饭桌上滴酒不沾,不过因为靠近喝了太多酒的她,他身上也沾染了一丝淡淡的酒香气。 谢似淮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将她带回去。 月光拉长他们的身影,交错地折射在地上,纠缠不休似的。 楚含棠前不久才装醉,此刻倒不好恢复正常了,药丸还没吃呢,只好乖乖地随着他向前走。 之前并不觉得房间有多远,今晚走起来却觉得时间过得漫长。 终于到了,谢似淮单手推开门,再关上,牵着楚含棠走到床榻坐下,还是没有给她吃葛花丸,也就没有理由那么快酒醒。 她不禁猜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楚含棠目光随着他转动。 谢似淮端来一盆清水,将帕子浸湿,然后不疾不徐地拧干。 带着微凉的帕子转而落到了楚含棠泛着酒红的脸颊上,他坐在旁边,眉眼如画,长睫垂下,表情如常,认认真真给她擦脸。 等给楚含棠擦完脸,谢似淮又给她擦双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擦。 房间偶尔响起一些拧干帕子时,水会滴落水盆的声音,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良久,谢似淮才缓慢地抬起双眸,“楚含棠。” 这一声楚含棠还是很轻。 楚含棠眨了眨眼,还在他掌心上的双手微微一动,她脸上的薄红还在,看着像是真的醉了。 谢似淮却又垂下眼,很缓很缓地向前倾,跟她鼻尖抵着鼻尖。 想要。 想要什么呢。 想要……忘记掉刚才看见她分明是想朝池尧瑶走去的画面,楚含棠朝池尧瑶走去想干什么,谢似淮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反正不会是他想看到的,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阻止。 倘若换作是以前的谢似淮,直接杀了池尧瑶一了百了,即使对方并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 可谢似淮本性就是如此。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不过,他又无比地清楚自己不能杀池尧瑶。 楚含棠若是知道他杀了池尧瑶,那么她或许会恨他,然后连演戏也不肯演戏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所以谢似淮为了她,压抑本性。 两人靠得太近了,谢似淮每眨一次眼,睫毛似乎能扫过楚含棠。 楚含棠喉咙一哽,谢似淮却错开鼻梁,吻住了她还带着酒香的唇角,像是要给自己洗脑一样地念叨着,“你今晚喝醉了、喝醉了。” 见他这样,楚含棠无法再装醉下去,“谢似淮,其实我没醉。” 谢似淮的吻顿在她唇角上,却还是坚持说:“你醉了。” 楚含棠捧起谢似淮的脸,“谢似淮,你听我说,好不好?” 谢似淮看她的眼神微微涣散。 “我没有醉,我之前也想跟你说的,我要当着你们的面抱池jiejie,但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还会觉得我因为想接近池jiejie而骗你。” 楚含棠牵住他的手。 “所以我就想赶紧做完这件事,让你们觉得我只是在醉酒后误抱了池jiejie而已,对不起。” 谢似淮笑了。 他眉梢轻扬,久久凝视着她。 “你说得没错,就算你之前和我说,我也只会觉得你是因为想接近池姑娘,又怕被我发现,而处心积虑地编一套说辞来骗我。” 因为她骗他太多次了。 谢似淮五指收拢,指甲嵌入掌。 “你说你接近池姑娘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 楚含棠张嘴,“我……” “是什么原因能让你偷亲她,能让你牵她,能让你为她写下许愿带?能让你一次又一次地亲近她?” 他视线仿佛黏在了她脸上。 “楚含棠,你说给我听,到底是什么原因?” 谢似淮连质问楚含棠的语气都是温温柔柔的,仿佛两人还在闲聊似的,可却有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悲凉,如怨妇般的凄楚之气。 楚含棠深呼一口气,“我只能说,若不这么做,我可能会死。” 还是这一套说辞。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谢似淮微笑了一下,“你若不跟池姑娘亲近,你便会死?” “若不是我知道巫术对你无用,如今又有破解巫术的办法,我恐怕会替你找到一个被人种下巫术,不得不如此行事的借口。” 楚含棠唇瓣翕动,“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 谢似淮却忽然摇了摇头,“不,我信你,我愿意信你了。” 他轻轻勾唇。 “你说得或许是对的,你若不亲近池姑娘,你可能会死,就像我也无法不亲近你一样。” 她一时语塞。 谢似淮口中说一遍相信楚含棠,便吻一遍她,不知是想让她相信他相信她了,还是想催眠自己要相信她。 他吻过她的唇,“我相信你。” 楚含棠唇一颤。 “我相信你。”谢似淮说,随后轮到她双肩一颤,沾了酒香的衣裳离开了。 空气沾上她的皮肤。 不知道谢似淮说了多少遍,楚含棠听得脑袋迷糊,她系着铃铛的脚踝响起叮当声,被拿去踩住他。 谢似淮面皮柔白细腻,让楚含棠感受着他,“你看看,它也在说相信你呢。” 楚含棠足底仿佛能被他这句话烫伤,“谢似淮……” 谢似淮又俯身过去,耳朵毫无缝隙地贴近她的心脏,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听着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 “楚含棠。” 他问她,“你此处当真有我的位置么?哪怕是一点点啊。” 问完,他妄想用唇舌触碰到她的心脏,将它据为己有,可似乎无论如何也还是无法触碰到。 因此,谢似淮又忍不住将楚含棠箍得更紧了。 楚含棠手指拂过他发丝,叹气,“如果我说有,你会信么。” 谢似淮没出声了。 他迫切地需要证明两人之间是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仰起头,渴望地吻过楚含棠的唇,舔舐过她的唇角。 湿润、黏腻的气息在他们唇齿间蔓延开来,这是一个带有复杂到极致的情愫的吻。 不知何时,他将他们上下颠倒。 谢似淮看着自己上方的楚含棠,手还握着她的脑后勺,要跟她唇齿相依,继续接吻下去。 楚含棠想说话。 可他这次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将一切声音掩埋在这一场绝望又带着卑微乞爱的吻中。 他原本想听楚含棠说话,却又怕再次得到一戳就破、令人难以信服的谎言,又暂时不想听了。 很快,他就着这个姿势,将自己深深地埋进金沟中。 像个很不安却又急于寻求温暖之地的小动物,跌跌撞撞,忐忑迷茫,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谢似淮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深藏进了金沟,不想再出来了,好像只有这里才能属于他,也好像只有这里能给他一丁点的安全感。 楚含棠见谢似淮如此,情不自禁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谢似淮却似担心她要让他离开金沟出来,面对随时可能会失去她的残忍情况。 于是,谢似淮第一次偏开脸,不让她触碰他的脸,然后如小动物般在金沟里局促不安地横冲直撞着。 楚含棠赶紧咬紧牙关。 她忽视铺天盖地的愉悦,被迫保持坐姿,脚踝的铃铛在他身侧。 只要一动,就会叮当叮当地响。 谢似淮一垂眼就能看到,一抬手就能触碰到那精致小巧的铃铛,这些铃铛首饰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但谢似淮没去碰这些戴在楚含棠脚踝上的铃铛,手握着她的腰。 他绝望又欢愉地沉溺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不想清醒过来,就在这时,楚含棠起了起身。 谢似淮以为她这次真要离开了。 想挽留,却又不敢强留她。 刹那间,他犹如一面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镜子,碎得不成样子。 万万没想到的是,楚含棠只是离开了几秒,又缓缓地坐了回去,将主动权夺回自己手中,同样也在告诉他,她也是情愿的。 谢似淮顿时仿佛很是脆弱地哼了一声,声音低低的。 楚含棠弯下腰亲他。 她抬起又坐下,勉强地稳了稳呼吸,“你现在可以选择不听我解释,但明天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我会努力给你一个答案的。” 过了很久很久,谢似淮喉咙才慢慢地溢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