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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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溦同北苑的你来我往地争斗了这么久,自不会叫她占了便宜。走前几步挡到李毓秀面前。 李毓秀低头捧着团扇,正要进这铺子对上一双缀着珠子的云头履。 她向左那人向右,恰将她的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也不知是谁这般瞎了眼了就! 她心中正骂了几句,抬起眼,对上李青溦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一时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李青溦笑道:“我当是谁猫眉鼠眼地跟在后头,原是二meimei。这样热的天,二meimei当不是来逛铺子的吧?” 李毓秀万没有想到叫她认了出来,一时有几分恼怒,也不再藏着掖着,哼了一声:“大jiejie这话,说得倒是可笑。怎么,你进了这家铺子我便进不得?难不成这铺子是你开的不成?” 陆云落恰听见这个:“巧了不是,此铺子正是我开的。” 李毓秀:“……那又如何?你家铺子开了门,难不成不做买卖?” 陆云落打量她一眼,微仰着头轻笑,“我家铺子开了门,二姑娘自然进得。况且我同大姑娘关系极好,念在你jiejie的份上铺子还可给二姑娘削价呢。” 李毓秀不认识她,见她说话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又要给她削价,莫名生了一股闲气。 她生平最厌恶别人叫她买削价的东西,忒,谁稀罕那几两银子,瞧不起谁呢?难不成她是庶女便买不起东西不成?不就是一成衣铺的东家,又有什么好趾高气扬的?。 她白了二人一眼,朝店铺中的试衣女郎微扬下巴:“如何需要你家削价,只怕你家成衣我看不上而已。把你家时令的成衣都拿来瞧瞧便是。” 李毓秀冷哼一声,放下手中折扇踏进铺中瞧衣衫。 正与李青溦擦肩而过,突四周突无声响。众人的视线一时在她和李青溦身上来回挲巡一番,连那试衣女郎都在二人身上流转一番。 李毓秀正觉出几分不妥,停下脚步瞧了一下自己身上同李青溦身上。 等看清的一瞬间,她脸一拉,脸面黑地似是用了二十年的锅底子。 原是她今日的衣衫,同李青溦身上的好巧不巧正是同一款! 皆是青白间色裙、圆领半臂和窄袖衫,不同的只是只是那李青溦衣上的刺绣是粉莲,她的是蔷薇;她披地是绿烟罗的画帛,而她披的是云雾罗的! 本来人同人撞衣衫,最怕的便是自己落了下风。 这下,李毓秀看的也清楚。 二人虽是同一款衣衫,衣衫在她身上有几分撑不起来的地方,穿在她身上却正好熨帖恰是锦上添花一般。 谁优谁劣,自然是一目了然。 李毓秀气地热汗滚滚,掏出帕子轻轻揩汗,一时恨自己口脂未鲜亮一些,一时又怨自己打了粉有几分败了眼色。 又狠狠地盯一眼一旁站着的刘通。 如何不怪这个瞎了眼的奴婢,叫他盯李青溦,如何连这撞了衣衫的小事他也看不出来! 刘通如何没有注意到李毓秀沉沉的视线,摸了摸鼻子,倒是低下了头。 他说今日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原是这个。 不过这着实也怪不得他呀! 这李毓秀与李青溦虽是姊妹两,眉眼确有几分相似,可气度审美却是大相径庭。单看李毓秀自看不出什么,也没什么显的。若不在一块儿,还真就瞧不出来是同一套衣衫…… 李青溦身旁绮晴几个自也瞧见了这场面。 绮晴多看几眼,一时倒捂着帕子偷笑:“原二姑娘今日的衣衫,同我家姑娘的乃是同一套呢。只这衣上的花纹不一般,还有这身上的披帛不一般性。咿,二姑娘身上的披帛还有几分眼熟的样子呢。” 她停顿片刻,似是仔细打量李毓秀身上衣衫一眼,突拊掌笑道,“嗳哟,我想起来了,二姑娘身上穿的,可不就是咱们南苑从并州拿来的,叫什么来着?” 清霜抬眼看一眼李毓秀身上的衣衫,一时倒扑哧笑了一声:“原还真是这般。这不是前几日,咱们南苑用来做纱帘子的云雾纱吗?二姑娘穿在身上,倒也别有一番丽色呢。” 二人虽是低声言语,但声音清清亮亮的,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一时都看了过来。 李毓秀如何听不出她们话里的埋汰,一时气地热汗滚滚,气血上涌,难以冷静。 ……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小蹄子, 竟这样无法无天地编排主子!刘通,还不上前,给我敲烂了她们的嘴!”李毓秀难以维持面上的冷静, 一时抖着手沉着脸吩咐刘通。 刘通正眼观鼻、鼻观心, 听了她的话只当没听见响, 半天没动。 他又不傻。李毓秀也不是他的正头主子。犯不上为了她得罪府上的大姑娘。一时只窝着头站远了一些, 在人群里扮个耳朵不大好使的鹌鹑。 见他不动,李毓秀自己又实在是气不过,走前几步,便要自己动手掌掴人。 只是她刚伸了手出来突叫一双冰凉的手牢牢攥住。 李毓秀一时脸色有几分白, 手臂也吃痛不好使劲, 恨恨抬头, 倒对上李青溦一双眼。 她一双杏眼黑白分明, 笑的时候便如同两粒儿黑白水银对撞。不笑的时候,却仿佛带着森森冷意。 此刻正是后者。李毓秀一时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后退一步, 才又觉出不妥来:她是个什么!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白几眼站在李青溦身后的绮晴。挺了腰,冷哼一声:“怎么,大jiejie从并州回来是越发霸道了,meimei如今连你身边一个出言不逊的小蹄子都教训不得了。” 绮晴听了这话,轻笑一声:“二姑娘要教训奴婢也要有个理儿不是?奴婢刚刚说的话句句属实, 如何就出言不逊?南苑确是进了些云雾纱做的纱帐子,二姑娘若不信,只管去瞧瞧便是了, 怎好冤枉我一个奴婢?再言, 奴婢是敬您, 恭恭敬敬地叫您一声二姑娘, 可奴婢的身契是在平西王府又不在姑娘手里头…说句正经话,您又算是奴婢哪个主子呢?” 绮晴向来看李毓秀不上。 也是她家姑娘素日懒怠搭理她,她倒一个劲儿的只同那小周氏一起作妖。 她可不是她家姑娘,怎会给她一个好脸子,说话自然是夹枪带棒,她说到那里尤嫌不够,轻声嘟囔:“二姑娘倒是,真真摆了起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脸面,倒比铺子里头卖的馕还要厚上几分。” 她嗓音有几分清亮,李毓秀挨地又那样近。便迎面放个屁李毓秀也闻着,更莫说她是在那嘀嘀咕咕地骂她。 一时倒又气又恼,她还未多说什么,这小贱蹄子就有这样多的话顶着。想平时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只恨自己此趟出来,只想着掩人耳目带的人并不够多;又带了刘通这么个不通心意的废物,受此鸟气。 只是她不敢向李青溦撑硬腰杆子,如何不敢冲她一个嘴比骨头硬的贱种奴婢撑?李毓秀当下挣开李青溦的手,随手抄起一放在案边供人使唤的熨斗便要掷过去。 那熨斗是青铜做的,上头还带着熏笼,也有几分大小,若是掷到人定会伤着人。 李毓秀唇角微勾,正要将手中物掷过去。 外头突几声动静,窜出许多膀大腰圆的卒吏将她们几个牢牢围住,又有人制住她。 李毓秀的脸被扭着贴在柱子前,她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痛的只是嗳哟,说不出旁话来。 陆云落哼笑一声。 她平素里也恨蝇营狗苟之人。先前引她这李毓秀进铺子便有心思引她闹腾一番,好叫监市卒吏过来请她去“喝茶 ”。 她早早地叫人通知了卒吏,李青溦的丫鬟倒也机灵,三言两语地便激的李毓秀跳了脚。 这场面她自然喜闻乐见,轻笑一声。 “倒真未想到,我这般客客气气地迎接二姑娘进来,二姑娘竟如此敬酒不吃……反在我铺中闹事。我落三娘在京中开了这么些年的铺子,眼中不揉沙子也不容旁人如此挑衅。” 陆云落抱臂轻笑,朝一旁的卒吏道:“这般天热,倒是辛苦各位走这一遭。只是先前种种,各位官差应当是看地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的。此女子在我商铺中闹事,便劳烦各位带她去监市走上一遭便是。” 监市诸卒吏与各上商会自然多有走动,素日里他们也未少拿过什么好处,听了陆云落的吩咐,已将她们几个扭了出去。 李毓秀在各商铺中散财多年,如何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竟叫人这般架去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她先前在商铺中那般,自然仗着众人认不得她,不怕丢了面子。 可如今大街上,若是叫人认出来还活不活了?到底是敢怒不敢言,她只来得及遮了脸面,被人带走了。 — 后日便是小周氏替李曦cao办的生辰宴。 那日李毓秀被带去监市司是小周氏亲自带人将她给保回来的。晚间二人回来的时候,那脸色比锅底还要黑沉,母子两个关上门来不住声地骂南苑。 虽是如此,但北苑素来爱装样子,到了李曦生辰这一日,小周氏还是早早地叫人去南苑问询。 此事自然是落在刘嬷嬷头上。 刘嬷嬷与南苑的打交道,别的没有只是一肚子气罢了。先前她还有心思一雪前耻,碰了几回不软不硬的钉子,自知在南苑讨不到什么好处,再去就有几分不情不愿了。 只是也不好忤逆小周氏,最后还是扭手扭脚地踏进南苑。 她刚进了院子,突一停在纱帐窗牖前的大燕子呼地朝她飞过来。 刘嬷嬷素日里最是怕这种带毛的禽类,忙嗳哟一声往后退,不当心踩在了门槛上,结结实实地跌了一跤。 一时发鬓乱掉,又沾了满身满脑的灰,那大燕子却不知为何,倒是耀武扬威地蹬在她背上,不知做些什么。 刘嬷嬷忙叫:“快快将这东西拿走!” “见你是个生人才同?婲你戏耍一番,嬷嬷万不要同一只鸟儿计较才是。” 屋里头的侍女丫鬟们见了她那狼狈样,皆捂着帕子笑。笑声绵密针似的插进刘嬷嬷心坎里。 她一时又是羞又是恼。只觉着这南苑这地儿,真他娘的邪门,南苑的人,一个两个地也不正常! 真是玩物丧志,养的什么破玩意儿! 只是她人在南苑屋檐下,也不好当着人家面多说什么,只闷闷地咽下这口气。 眼看那大燕子不会再过来,才巴巴地惦着脚从地上爬起来飞似的进了屋子。 屋中,那大姑娘正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念珠穿珠子。见她进来也就是懒懒垂下一眼:“何事?” 刘嬷嬷撇了下唇,低眉道:“回大姑娘,明日午后夫人正要在前院荷榭给小少爷过生辰,特叫我来问问大姑娘去不去?” 京城府里府外平时这那的聚会自然不少,李青溦向来懒怠去。有那功夫叫了戏班子来府上演不好?怎就有空看她们一些人做戏,难看又难听。 但这次她听见那户部尚书夫人来,倒想起自家店铺她做好了的计策,正还需她们添砖添瓦地“帮衬”一二。 再言,她娘亲的嫁妆之事,过了这么几日先,也是时候好问道问道她爹爹同小周氏了。 思念至此,她勾唇轻笑,“既周夫人如此来请,怎好叫她失望。” … 以往北苑有什么宴会李青溦向来不去,今日想也不会去,刘嬷嬷心中有成算。只是随口问问交差罢了。 她打定李青溦不会去,听见李青溦应了一声什么,倒在一旁阴阳怪气:“大姑娘向来忙地紧,乃是真真正正的大忙人一个,小少爷的生辰日不去也是情理之……” 她正说到这里,突反应过来:“什么?大姑娘要去荷榭?” 李青溦穿好手中最后一枚念珠,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似笑非笑斜乜她一眼:“不是嬷嬷诚心来请,怎听这个意思,却是不想叫我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