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婿
景仁一头雾水,正想不通时,周仕康那几人又开始了。 “小娘子,你方才说已有婚约,是否为真?” “是不是被周兄的孟浪吓着了,才编个婚约出来诓他的?” “你莫要怕他,我们几人会保护你。” “是啊,他父亲是吏部尚书,我舅舅还是大理寺卿呢。” “没错,不必怕他,家兄乃近卫营指挥使,若有人敢唐突姑娘,在下必不会袖手旁观。” 在如此天姿国色面前,纨绔子弟们之间那点可怜兮兮的情谊荡然无存,一个个都开始自报家门,想以此获得美人青睐。 待他们开完屏,谢宁馨摇头解释:“不是的,婚约……是真的。” 周仕康哈哈笑起来:“即便真有婚约在身,又有何难。只要姑娘你愿意从我,我明日便上门去,替你解了那劳什子的婚约。” 强强民女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做过。 他目光落在谢宁馨垂在身侧的白嫩小手上,心痒难耐,眼珠子一转,又继续道:“姑娘,方才出言不逊,都是我不好,你心里怪我呢吧?来,你打我,打我消消气。” 说着,又伸手过来,要拉谢宁馨。 “不、不要——”谢宁馨像是被吓到了,顺势躲到了景仁身后,小手拽着男人的袖子,声音发颤,“男女授受不亲,你、你莫碰我——” 见此情形,周仕康终于露出了然神情,扯扯嘴角,笑容里带上了几分嘲弄。 “我懂了,原来姑娘是看上我们景世子了,难怪我等如何献殷勤都不为所动呢,不过姑娘你有所不知,世子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他可不会愿意与你有所牵扯。” 他与周围几人对了对目光,都笑起来:“所以姑娘还是,多看看我们几个罢。虽不如世子那般英俊潇洒,但至少也算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吧?” 谢宁馨闻言却没有动,手攥着景仁的袖子不放,小小的身子贴在男人身后。 景仁感受着少女身体隐隐传来的温热,心有些乱,但到底还是自小接受的礼仪道德占了上风。 他年少时曾陪母亲一道去见过一次裴氏,那时,裴氏因为丈夫偏宠妾室而黯然神伤,镇北候夫人也想起自家侯爷夜夜宿在小妾处,不由悲从中来。 她要景仁在裴氏面前许下誓言,今生今世只娶顾家meimei一人,绝不纳妾,连通房都不能有。 这件事并没有别人知道,更无人来约束,景仁却始终牢记心中。 也因此,他如今二十有二的年纪,却仍保持着童子之身。 即使身后的少女的确让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仍然下意识压抑内心情感。 “姑娘,请你先放开我。”他隐忍地微侧过身,避开谢宁馨的手,默默将自己的衣袖往外扯。 周仕康笑得越发大声:“小娘子,你自己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又是何苦呢,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你还是从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是啊,景世子你就别想了,我们几个里头,小姐随便挑一个呗。” 男人们笑得不怀好意。 “景世子?”桃儿先前被这些比流氓还不如地世家子弟们气得没脑子思考,这会儿见自家小姐竟然反常地去寻求一个陌生男人的庇护,才一点点回过味来。 她当然知道大小姐从小有婚约婚在身。婚约对象,是镇北候世子。而这京城里,除了镇北候,没有第二个姓景的勋贵。 “您是镇北候家世子吗?”小丫鬟激动地问。 景仁觉得有些被冒犯,却并未计较,手上动作稍顿,微微蹙眉:“正是。” 小丫鬟脸上紧张的神情一下子就松弛下来,开心得几乎要哭出来:“大小姐,你不用怕了,这是景世子,是您的未婚夫景仁景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