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当神算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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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嫣恍然,“你一个小姑娘确实该好好保护自己。你要是遇到麻烦,也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 苏念星被她刚刚的动作吓到了,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真遇到事,她宁愿去找梁督察,虽然他们把绑匪案搞砸了,但是他们不会找她要酬劳。 张梦嫣见她不回答,主动询问她,“你算卦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情?” 苏念星没有说自己算卦的事情,倒是把何家大公子被绑架的事说了。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报纸已经登出来了。张梦嫣要保护眼睛,所以没有看报纸,但是听八卦还是没问题的。 张梦嫣果然被吸引,“三亿赎金。真舍得啊。”她手抚着下巴,“何先生又不缺儿子,为什么肯花这么多钱?” 苏念星想了想,“大概是他大儿子最像他。其他儿子都没本事继承他的家业吧。” 张梦嫣恍然,“看来这绑匪事先踩过点,万一绑架的是其他儿子,他们白忙活一场。” 这角度也是相当犀利了,苏念星觉得以何先生那不缺儿子的架势,还真有做出牺牲其他儿子的可能。 也难怪何家为了争遗产闹得那么凶。 陪张梦嫣聊了一会儿,苏念星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冰室,苏念星听到街坊们又在八卦。 “隔壁那个姣婆珍,昨晚我又看到她跟个男人在巷子里鬼鬼祟祟,肯定又在勾搭男人呢?” 香江永远不缺八卦,非法侵入住宅客才过去几天,又有新一轮八卦,吃顿饭的功夫就有可能赶不上热乎的。 第51章 “姣婆珍, 你家怎么没开店啊?” 百德新街热闹的街头,除了苏神算冰室还有几家茶餐厅,卖着各式各样食品。其中有一家大成冰室卖的是菠萝包, 用料实在, 口感好, 街坊很喜欢去他家吃。 苏念星之前也吃过, 他家的菠萝包酥皮金黄香脆,口感软糯香甜, 但是对于她这种不爱吃甜点的人来说, 有点过于甜腻, 偶尔吃一回还行,天天拿它当早点吃,她不太习惯。 不过菠萝包是香港特色食品, 许多人还是更喜欢吃菠萝包,几乎没有被她家的小笼包影响生意。 大成冰室的老板叫大成,因为头生得大,人送外号大头成, 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有点木讷, 平时待在后厨房做吃食,招揽生意的是他的老婆, 外号姣婆珍。 姣婆在广东话里,是说那些经常花枝招展处处风sao, 又或是喜欢勾勾搭搭,不成体统的女人。这个词一般用在一些不检点的女子身上, 带有轻蔑以及瞧不起的语气,而且多为女人议论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出现这个词1。 她家店里经常有男客光顾, 姣婆珍与这些客人嬉笑怒骂,被街坊议论纷纷,之前有人看过她与一个男人在小巷子里靠得很近,这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大头成听到风声质问老婆,但是不善言辞的他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姣婆珍骂得狗血淋头,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再之后姣婆珍对爱嚼舌根的街坊态度180度大转变,总是阴阳怪气,街坊很没面子,从此不再去她家买菠萝包。 往常大成冰室的门是开得最早的,大成是个勤快人,今天都快八点了,店门还没开,多少让人诧异。 姣婆珍面色煞白,头发凌乱,听到街坊问询,她突然崩溃大哭,“大成跟人跑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街坊立刻小跑凑近,七嘴八舌询问,“什么情况?大成跟谁跑了?” 大成可是整条街最老实的男人,别说找小姐,他就是多看一眼靓女的胆子都没有。突然有一天说他跟别人跑了,宛如晴天霹雳。 姣婆珍捂脸痛哭,有些难以启齿,“昨天我们收店,他又提起那事儿,骂我让他没脸,我跟他吵了几句,他说他要去找小姐,摔门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我怎么摊上这么个男人。听风就是雨,连自己老婆都不相信。” 街坊有些尴尬,这些话可是他们传出去的,但是他们确实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勾搭,并没有说谎。谁能想到大成三天两头就拿出来念叨,甚至还要报复姣婆珍呢。 有人见姣婆珍只知道哭,就劝她,“快把人找回来吧。以后还要过日子的。” 姣婆珍犯了倔,恨声道,“他有胆出去找女人,我才不稀罕他。大不了我跟他离婚。” 街坊劝她别计较,先把人找回来要紧,“大成那性子肯定不敢胡来。” 其他人也都跟着劝。 姣婆珍这才在街坊的劝诫下,开始到钵兰街夜总会找人。 街坊看着她焦急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大成也太不像话了。就算姣婆珍真的出轨,不是还没行动吗?他可倒好,先留把柄,他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也不能怪他。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戴绿帽?”有男人将心比心。 大家各自说出自己的看法,当事人不在,刚聚拢的人群再次散开。 姣婆珍出轨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苏念星就吃过好几回瓜,但是问起男方是谁,大家都是一问三不知,有的说高个子,有的说胖子,苏念星都有些糊涂了。于是询问阿香婆,“这事是真的吗?姣婆珍真的有姘头?” 阿香婆迟疑半晌点了点头,“我以前确实见到她跟一个男人走得近。你也知道我每次收摊都是最迟的,见过好几次。最近倒是没碰到过。” 苏念星啧啧,“在眼皮子底下偷吃,她胆子够大的呀。” 阿香婆叹了口气,“姣婆珍性子泼辣,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奶茶王把她的事爆出来后,她见一次骂一次,你没看奶茶王刚刚都躲着她嘛。那人就是牛皮糖,粘不得。” 苏念星知道她在提点自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以后躲远点儿。咱们两家其实算是竞争关系,确实不宜走得近。” 阿香婆颔首,“就是这个理儿。你去看热闹,她还以为你在看她笑话。”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外面传来姣婆珍的惊呼声,苏念星走出店门口,就见街坊再次围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姣婆珍又急又气,“大成不见了,我去钵兰街夜总会问过,他没去那儿。你们知道大成去哪了吗?冰室还指着他呢。这可怎么办哇!” 她急得直跺脚,街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询问有没有见过大成。 有个街坊走得晚,指了指旁边的巷子,“昨晚确实看到大成摔门出去,拐进那条巷子,但是我没有跟过去。兴许他回家了呢?” 姣婆珍摇头,“没有!我就是从家里过来的。” 众人纷纷猜测大头成的去处。十几年的街坊,大家也算了解彼此的情况,大头成在铜锣湾没有亲戚,他整天待在后厨也没什么朋友,有人道,“兴许跟别的女人回家了呢?大街上不是有揽客的吗?” 这人指的是站街女,在香江不违法。 姣婆珍气得骂人,“等他回来,我一定要他好看!” 众人再次分开。 没有大头成做吃食,姣婆珍在门口挂了歇业的牌子,一个人坐在店门口等人。 她等啊等,从早上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依旧没有大头成的下落,众人这才觉得事情不对,“是不是出事了?” “大头成不是那种让人担心的性子。” 大头成平时准时准点到冰室,从来没有迟到休息过,他整整消失一整天,明显不正常。 正好有军装警路过,街坊直接将人叫住,把大头成失踪的事告诉对方。 军装警做好笔录,很快重案b组的人过来调查。 一连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大头成的下落。 街坊议论纷纷,“大头成肯定出事了。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他该不会被人绑架了吧?” “谁会绑架他啊?他又不是富二代?” 这时有个专门卖表的光头街坊,人送外号“光头表”恶意揣测起来,“有没有可能被人杀了?” 大家汗毛倒竖,浑身起鸡皮疙瘩,大伙责备对方乱说话,“你不要咒大头成。他是个好人。” 重案组b的人让姣婆珍给线索,同一个问题要问上好几遍,她有些不耐烦,跟阿sir吵起来,“你是不是审犯人呢?我老公丢了,你们不去帮我找人,反而一个劲儿追问我跟男人约会的事情?我都说了我没有。” 街坊也都体谅她,姣婆珍就算真的有姘头,但是她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这些阿sir真是没用。出了事什么都指不上。 大家义愤填膺,纷纷上前劝姣婆珍,“大头成兴许没事呢。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苏神算冰室斜对面店主明哥突然福至心灵提议让苏念星帮忙算算,“她算卦可准了。兴许能帮你算出大头成的下落。” 街坊们也觉得这主意靠谱,“姣婆珍,你可以不相信她家的东西比你家好吃,但你一定要相信她算卦本领是真的灵。” 姣婆珍迟疑,“她算卦真的准吗?” 好歹是竞争对手,姣婆珍自然关注过苏神算冰室,但是她觉得苏念星算卦准都是街坊吹出来的,要不然她怎么算得那么准。 听到明哥提议,她有些心动,但是又有几分胆怯。 街坊忙给她举例,“卖鱼胜,你知道吧?他孙子差点娶了个男人当媳妇,就是她算出来的。还有……前阵子那个靓女家里藏了个女人,这事还上了报纸,你应该有印象吧?” 姣婆珍正迟疑着,街坊们却等不及推着姣婆珍来到苏神算冰室。 苏念星正在后厨洗菜,这会儿不是吃饭时间,是下午茶时间,店里卖的都是奶茶。她在后厨帮忙洗菜,听到阿珍喊自己,她立刻擦干净手走出来,就看到冰室挤满了街坊。 她疑惑地看着大家,“怎么了?” 明哥上前问,“大头成失踪了,这事你知道吧?” 苏念星颔首,“当然知道。” 明哥看了眼姣婆珍提议,“那你帮忙算一卦吧?都是街坊,大家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苏念星看了眼姣婆珍,“行啊。一卦一千。” 姣婆珍瞪了她一眼,“我可是街坊。你居然还收费?” 苏念星笑道,“我这是冰室,街坊之间我请你吃顿饭,没问题。但是我一天只能给人算三卦,给你算,我就只能算两卦。我的损失谁来担?” 街坊有些尴尬,忙打圆场,“姣婆珍,还是让她算吧。找人要紧。” 众人也都知道苏念星算卦有多贵。再说了,现在是钱的事吗?大家七嘴八舌劝姣婆珍。 姣婆珍在街坊的催促下,忍着rou疼答应,“好,一千就一千。” 她从兜里掏出钱扔到收银台上。 苏念星将钱放好,示意她坐下来。其他街坊站在两人旁边,紧盯着她不放。 自打苏念星在这儿开店,他们几乎都到她家吃饭,顺便看她给人算卦,一举两得,这会儿看她算认识的街坊,就更刺激了。 苏念星先是进行一遍仪式,然后开始看手相,入眼却是漆黑一片,要不是不远处有灯光闪烁,她还以为自己的金手指消失了。 漆黑的小巷子里,大头成慢条斯理走着,身后有个黑影跟在他身后,他下意识加快脚步,却见前面巷子里又拐进一个黑影,一前一后两个黑影朝他而来,大头成心跳到嗓子眼,刚想放声大叫,两人比他动作更快,一个捂住他的嘴,一个已经拿起棍子敲晕他。 而后高大男人将大头成背起来,到了光影处,两人合力将大头成放进面包车,拐了几道弯到了小区。一个将管理员引开,一个将人搂起来走入电梯,好像在扶一个喝醉酒的兄弟,两人将大头成拖进屋内,合谋将人杀害,藏入冰柜之中。 苏念星悚然一惊,后背被冷汗浸湿,大头成居然死了。 “怎么样了?算出来了吗?”姣婆珍姣好的面容凑到她面前,苏念星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见对方蹙眉,她很快收敛住情绪,咽了口唾沫,艰涩开口,“我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不等姣婆珍发话,其余街坊立刻催促,“有什么话只管说。还有什么比人回来更要紧呢。大头成要是真的在外面鬼混,我替你骂他。” 其他街坊也点头附和。 姣婆珍冲大家挤出个机械的微笑,催促苏念星快说。 苏念星叹了口气,“我算出他寿命已尽。” 这话一出,街坊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那个乌鸦嘴真的说中了。众人纷纷看向光头表,眼神带着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