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书迷正在阅读:叔叔rou杵锤疼表侄、虹(gl改邪归正的我被老婆杀光全家)、我妈是大院真千金[八零]、(GB/双)二小姐,请负责、我在香江当神算、岁岁平安abo、祸水流、[GB总攻]被18R侵染的奴隶救援系统、趴墙小闲妃、luanlun恋母yin乱情愫
许南汐剩下那半句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内心默默骂了声“cao”。 狗男人。 车子抵达南桥路一带的别墅,两人进门的时候,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丞丞也洗好小手坐在了椅子上,但还没有动筷,估计是在等他们。 看到她的时候,小家伙眼里明显闪过喜悦,“许阿姨。” 许南汐尽量挤出抹不是很僵硬的笑容来回应他。 两人洗了手,各自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傅廷宴先喝了口水,然后抬起头,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能猜到未来吗?” 许南汐夹菜的动作一顿,“什么未来?” “我跟周尉迟的未来,或者……我们两个的未来。” 她抿下唇,沉默不语,但心里差不多能清楚。 他跟周尉迟能有什么未来呢? 到时候,肯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至于他们两个……没有未来。 傅廷宴脸上的神情透出凝重,“我和他迟早有一天得死一个,就是不知道,真到那时候你会帮谁。” 他说完这话,许南汐下意识看了丞丞一眼。 小家伙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在很安静的吃着菜,小小年纪,却有了不合年龄的成熟与稳重。 他还只是个孩子,有些话题,不该当着他的面讨论。 许南汐垂了垂视线,轻声说:“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就算我不说,他也迟早得面对,”傅廷宴不以为意,“他出生在这个家庭里,当了我的儿子,就注定要承受这些。” 逃,是逃不掉的。 许南汐握着筷子的手松了下,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其实他说的是实话。 不管他是不是个孩子,不管他才几岁,只要他的父亲是傅廷宴,他就必须早早学会懂事。 更甚至,不仅仅是懂事。 他还要早早的学会如何杀人、如何保命、如何在枪口刀刃下生存。 许南汐思及这些,后背突然一阵发凉。 丞丞不只是他的儿子,也是她的……难道她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上傅廷宴的老路,在这个黑暗王国中双手沾满鲜血,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她望着眼前的特色菜肴,突然间食欲全无。 “南汐。” 愣神间,主座上的男人又淡淡喊了声她的名字。 许南汐抬了抬眼帘,目光里有询问的疑惑。 “倘若真有那天……”傅廷宴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筷子,用力到骨节都开始泛白,“我们生死对峙,你会站在哪边?” 她笑了笑,不答反问,“这个问题有问的必要吗?” “也是,没有。” 男人一瞬间明了了她的答案,霎时间连呼吸都带出了绵延不绝的痛。 有什么好问的呢? 毫无疑问啊,她当然会选择站在周尉迟那边。 就像七年前一样。 傅廷宴回想起那日在码头她亲口向他坦白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脑中一瞬间千军万马,只觉胸口的疼犹如炸裂开。 经年那些撕裂的痛再度袭来,像开了闸的潮水一样肆意蔓延。 他时常设想,假如当初自己死在了那场硝烟里,许南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吧? 毕竟除了他这个心头大患,她与周尉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怎么办,他明明已经被她那样伤过了,到头来却也只记住了那些转瞬即逝的情,而没有记住那些千疮百孔的痛。 许南汐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脸上极力掩饰的悲恸。 站在周尉迟那边吗? 倒也不然。 但是她可以保证,她一定会誓死坚守自己的信仰,不与黑暗邪恶为伍。 她不是要与周尉迟同一战线,而是要与自己心中的正义同一战线。 吃过饭后,傅廷宴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那样死皮赖脸的纠缠,而是松了口放她离开。 许南汐本来想自己打车,但出门的时候,程凯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她思忖再三,还是坐了进去。 傅廷宴也在后面,两人一左一右,中间隔开的距离几乎可以再坐下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在饭桌上的谈话内容太过沉重,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将许南汐送到家后,傅廷宴也没有多留。 程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声音压低后开口,“傅老大,您就真的非她不可吗?” 他还是不懂。 以傅廷宴的性子,断然容不下一个背叛自己的人,怎么偏偏许南汐就成例外了? 傅廷宴按了按眉头,“行了,这个问题没意义。” 不管是不是,就算他否认,实际行动也骗不了人。 如果他能释怀,也不必等她六年,既然等了,再讨论这个就没意义了。 程凯盯着前方的路,心头仍是困惑,“可是没有她的那六年您也过得很好,当年她背叛您,您心里肯定也有恨的,既然恨,那彼此放过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放了手,就代表对过去释怀,放过的不只是对方,还有自己。 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都熬过去了,傅廷宴甚至亲口承认过,没了宁溪不是一件坏事。 既然分开对谁都好,那他何不放手选择成全? “我恨她……”傅廷宴双手捂住面庞,心脏却是抑制不住的搐痛,“我是恨她啊。” 心里经年的伤疤再度被撕裂开,那个不见天日的角落终日不见阳光,发霉腐烂,直到如今,痛得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碰了。 程凯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傅廷宴也良久不语,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情绪。 半晌,就在程凯忍不住转移话题的时候,却又听到了后座男人传来的沙哑声,“可是我对她有多恨,就对她有多爱啊。” 如果只是单纯的恨,他亲手杀了她,这样不是一了百了? 可他如今这般苦苦煎熬着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心里的旧情仍在,他何苦这样不放过自己。 傅廷宴最后那句话的声音轻之又轻,但车厢内气氛安静,程凯还是清楚的听到了耳中。 他握紧方向盘,一时感觉自己心里竟也有些无力。 替傅廷宴的无力。 这个男人在东城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名下资产更是难以估量,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缺,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因为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