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祝死了
森祝死了
谛霆不觉意外。 “在场的守卫队留下,其他人退开到阵法外,没有结束场内外的人不得擅自离开!” 白慢慢默默退出场外,大气都不敢喘。 她紧张得就快忘记呼吸,缺氧和心悸让她开始头晕目眩,甚至有点想吐。 —— 你们要小心啊。 她在心里祈祷着。 高台上的指挥人大喊开始。 场内的人全都变幻兽形进入战斗。 阵阵浓烟包围众人,能清晰的听到rou体被击打的闷声。 一下一下,伴着受伤的低吟,踩在白慢慢的心上,狠狠揪起。 急速躲闪的动作不时驱散浓烟。 谛霆站在原地,没有动手。 他是队伍的将领,时刻注意着场上的变动。 对方的村长也没动,观察着蓄势待发。 “出来了出来了!” 留守的村民们激动地招呼着。 小芳迎上搀扶着脸色煞白的白慢慢。 参战的守卫队们没有大碍,只在身上留下大小不一的淤青。 “怎么样?” 云屹围着白慢慢打转,担心她受伤。 谛霆将外袍穿上:“赢了。” 白慢慢显然没缓过神来,木讷地坐下。 “森祝巫医呢?回来了吗?” 其他人纷纷摇头:“没有。” 最后一场明天才能开始。 四人回到旅馆休息。 “我们要不再去找找森祝巫医吧。” 白慢慢丧气地坐在床上。 全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贪玩。 若是森祝巫医迷了路可怎么办。 “吃完饭,趁着城里还允许走动去看看吧。” 谛霆处理着白慢慢买回来的槑鱼。 房间活动不开,云屹守在门外的过道上。 “赤翎又去哪了?” 云屹漫不经心:“谁知道,死了最好。” 白慢慢瘪瘪嘴:“你说话能不要这么冲吗。” 他哼了一声,不做回答。 ——臭jiejie! ——一路上不是跟谛霆抱在一起,就是跟赤翎说话。 ——自己好像是空气一样。 ——这结印跟摆设似的! ——气人。 他们逛了一圈又一圈。 街道上闲逛的人越来越少。 几人不时和巡逻的城兵们擦肩而过,谛霆罕见地别过头去,一脸的惊慌和窘迫。 走远,又恢复如初。 白慢慢看在眼里,可担心森祝巫医的心情更盛,没有询问。 等到深夜,三人走在路上像极了可疑人员。 远远地被一批兽兵叫住。 “喂!你们!” 白慢慢闻声回头。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还在街上闲逛?!” 白慢慢赶紧将面巾护好,怯怯回答:“我们、我们在找人。请问您们见过一个老者吗?他是我们树村的巫医,今早就走丢了。” 他们走近。 为首的城兵视线落在了云屹和谛霆身上。 听白慢慢这么说,立马知道三人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你们快回去!街上已经不允许闲逛了!” 她不肯放弃,焦急交涉道:“兵大哥,我们真的在找人,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比试了,没有巫医真的不行!” “今日树村比试你不是进去参加了?怎么,你不是树村里的巫医?” 白慢慢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只能实话实说:“我只是临时顶替的,走丢的老者才是真正的巫医。” 那为首的人往前靠了几步,细细打量起白慢慢。 良久:“进了比试场所就要一直比试,就算找到了你们的巫医也不能更换参赛人员了!” 不等她再辩驳什么。 挥手驱赶:“快回去!再看到你们就作入侵者处理了!” 三人只能打道回府。 消失在了夜色中。 “头,那个雄兽不就是城主交代的虎兽人吗?怎么不把他直接抓起来?” 一个小兵凑上前来:“何必要拐着弯去悄悄处理那个什么巫医呢?” 那个头斜眼呵斥:“你懂什么!城主怎么交代的我们就怎么做!” “是是是......” 小兵吃了瘪,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 熟悉的大厅。 那位装饰华丽的雄兽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失败了?区区一个小兽你都搞不定?” 那个老板战战兢兢地跪着:“我、我就差一点......不知从哪里飞来只鸟,一下子就把碗打翻了!所以才......” “呵,把他拖下去,比试没完成不准放出来!” “别!不要!城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水首领跪在一边静候。 “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争取把她处理了。” “是。” “还有,天快亮的时候,把尸体丢出去给他们看,杀杀他们的气焰。” “是。”水首领又想到什么:“那个虎兽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直接把他抓起来给高级兽城的送去吧?” 雄兽把玩着桌边的金色晶石:“若你打得过,就去抓。” 水首领垂着头:“属下......是属下失言。” 白慢慢正在澡堂子里洗着澡。 虽说是澡堂子,却也只是将一个天然的小池子围起来而已。 春天还未过半,夜晚的气温还是很凉。 她在池边犹豫了半天,探出脚踩了一下。 “呜呼呼~~好冰!” “jiejie,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云屹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白慢慢鼓起勇气跳了进去。 皮肤被冷水包围,她感觉脊椎都要僵了。 赶紧在水里扑棱了好一会,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好吧。” 赤翎不止何时回来了。 云屹将他拦住:“有人!” “慢慢在里边?” “废话!” “成吧,那我等等。” 白慢慢赶紧搓洗全身。 原本还想连带头发一起清洗,可这里没有什么洗澡用的材料。 无奈只能就着清水,一点一点搓洗。 “咚~!” 忽然传来石子落水的声音。 “嗯?” 白慢慢抬头寻找声音的源头。 可水面到处都翻涌着涟漪,根本分不清。 “听错了?” 她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埋头搓澡。 水温逐渐安逸。 白慢慢搓累了,倚在边上休息。 不得不说,池子大了洗澡就是舒服。 家里那小木盆堪堪躺下一个人。 活动都不方便。 突然,脚边不知道飘来了什么。 黏黏糊糊地好像是水藻,不一会便攀上了她的脚腕。 “好恶心......” 她皱着眉将水藻踢走。 也全然没了泡澡的心情。 刚想转身爬上池边。 脚腕忽然被狠狠地拉了一把。 她双手打滑,立马被拽进了池水里。 疯狂挣扎的打水声传出门外。 云屹疑惑道:“jiejie,水有这么好玩吗?” 可里边的动静越来越大。 居然不时传来白慢慢溺水的呼救。 “救.....!命......!云!咕噜咕噜~!” 两人大感不妙。 立马破门而入。 水池中间。 赫然扭动翻涌着几条粗大的暗绿色藤蔓。 白慢慢全身赤裸,正被藤蔓死死缠住。 只剩一只手拼命拉扯想要解开束缚。 “jiejie!” 云屹魂都丢了一半,立马就想扑进池里救人。 赤翎及时拦住:“你会游泳么?” “你滚开!jiejie要撑不住了!” 可衣袖依旧被赤翎抓住:“冷静点。你抽水,我烧藤。” 云屹这冷静下来。手一挥,池中的水忽然凝结成一个大水球。 两指一钩,水球便漂浮在了半空中。 赤翎眼疾手快,水离开白慢慢的一瞬间,便利落地脱掉羽衣跳下水池,将她赤裸的身躯包了起来。 指甲忽然伸长,他用尖锐的顶端轻轻划断缠绕白慢慢的藤枝。 她失去控制,痛苦地瘫在赤翎怀中,奋力地咳嗽着。 两人再迟来一步。 白慢慢就死定了。 谛霆身上属于白慢慢的死印灼热无比。 他赶回客栈的房间。 白慢慢小脸煞白,躺在床上。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怎么了?!” 赤翎正给白慢慢输送温度,能看到她身上的脉络正一阵一阵的移动着微光。 “恐怕是有人不想你成功评级,对她下的手。” 谛霆震惊无语。 她忽然呕出一口浊水,又开始剧烈咳嗽。 “树村里的森祝巫医,怕是也在某处遇难了。” 赤翎将羽衣拉了拉,将白慢慢的胸口盖严实。 谛霆拳头紧攥,关节咯咯作响。 注释她良久,忽然转身。 可赤翎叫住了他:“云屹已经去追了。”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知道去哪里找人。” “那又如何?” 赤翎低头观察着白慢慢的气色,见她有所缓解,才将手收回。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针对的已经不止是你个人。你是树村的村长,若你找上门去被人控制住,你的村民怎么办?” 谛霆转身回头。 赤翎却了然地驳回了他的目光:“恐怕她也猜到了不少,不然也不会让你来参加评级。她很聪明,估计已经想到了若想对敌,先强自身的道理。” 谛霆沉默良久。 许久不甘心地妥协了:“我知道了,今天谢谢你。你的族人我一定会善待的。” “不必。” 赤翎将已经昏睡的白慢慢的手臂藏进羽衣中:“与族奔波已久,只需一个安稳栖身之地。” 天蒙蒙亮。 云屹无功而返。 白慢慢也逐渐转醒。 她倚在谛霆怀中,虚弱地喝着温水。 云屹坐在一旁骂骂咧咧:“要是被我抓到有得它好看的!” 他身上沾着露水,冷冽气息溢满整间屋子。 白慢慢鼻腔被雾气刺激,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阿嚏!” 她瑟瑟发抖,不觉将羽衣拢上几分。 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树村的!” 谛霆脸色一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