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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问10-照顾(下)

    檀队退了一线,意思是他以后出外勤的次数会减少。李燃将会接过主要的一线任务,而檀队依然是总指挥。同时林战手底下有个小伙子叫王雨文,身手了得,作战经验充足,军转警出身,补足了队里的短板。

    公安部一直在商量,在找到一个同样背景强势的副局之前,林战先在这顶上。副局的位置说实话,已经空出来很多年了。谁都不爱来这乌尔姆这个破地方,简直是职业生涯的陷阱,功勋攒不了一点儿,全是过错。

    局长一直在极力举荐檀队,但是每次在升职考核的关键节点,Thorn就要整出来点啥大事儿,坑檀队一把。不过檀队升与不升,他都是乌尔姆刑警大队的事实上的二把手了,除了一个月多开那一千块钱,意义也不大。一千块钱,都不够檀队最便宜的手表换个表带。

    “吃不吃苹果?”檀队从果篮里挑出来了一个通红圆润的。

    小叶被转移到普通病房了,待会儿医生来看过后就可以出院了。一处弹伤在肩膀,另一处在大腿,所幸避开了脏器和内脏。砍伤两处在后背,两处在上臂,喷涂过新药之后愈合的非常快。使用的是新科技,快速吸收的蛋白线进行缝合,檀队当了刑警这么多年,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他看着女孩一身绷带却还无所谓的样子,心快要疼死了。

    小叶原本在看着窗外,听到了檀队跟她说话,立即回了头。她看了看苹果,点了一下头。

    檀队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刀刃压在苹果皮上的时候,他顿住了。

    “……”

    “嗯?”女孩歪了歪头。

    “我不会削。”

    檀队哪是个吃苹果削皮的男人。

    “我学!”

    “为什么,削?”女孩不解的问。

    “呃……不都是这样的吗?”

    “电视剧?”女孩直言不讳的戳破。

    “……”

    檀队拿着苹果,起身就去向了病房外的洗手间。

    林战这个时候进来了,他手里拿着警局的pad。“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啊!小丫头。”

    “……”叶铃淇转头望回了窗外。

    “季小月的审讯报告出来了,檀队呢?”

    “厕所,苹果。”

    “檀队在厕所吃苹果?”林战吃了一惊。

    檀队正甩着手上的水进门,恰好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你他妈才在厕所吃苹果。”

    “削一削就能吃了啊,住院处的卫生间多脏?”林战嫌弃的说道。

    “你电视剧看多了?”檀队现学现卖。

    林战吃了一瘪,好在他转头看到了桌子上打开的水果刀。于是放下了pad,默默的拿起了一个苹果,颇有耐心的开始削了起来。

    他就坐在檀队刚刚坐的位置上,檀队对于他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颇为有意见。

    小叶转过了头,她从果篮里拿起了一个苹果,直接塞到了嘴里,大口的吃了起来。

    林战和檀队:……

    “农药……”林战欲言又止。

    “死不了,季小月。”

    “季小月招了,她承认了和文小小的姐妹关系,她的父母有隐约和她透露过。但是她不知道生父是谁,也不在意。只认可现在的父母,也就是文市长的meimei和妹夫。她有怀疑过染上红胶是文小小搞的鬼,但是她在那之前,就被人带过玩一些软性的,所以没有想太多。

    只是在聊到卫子成的时候,根据我团队里的心理学专家,她的仪态会比较紧张和抵触。她不是说谎,而是有些东西不愿意说。目前没有明确证据可以证明季小月与卫子成遇害有明确关系,也没有动机,所以我们得放人了。”

    檀队坐在了床尾:“所以说来说去,你想把案子了结在张国军身上是吗?王栋万呢?他怎么说?”

    “王栋万一口咬定是张国军杀的,跟他没关。他只是想教训卫子成那个小子,没想到张国军往死里下手。过失杀人。”林战总结道。

    “说白了,我们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案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吗?”檀队无语的搓了搓手:“卫子成肯定不是因为和季小月同居吸毒才被灭口的。因为视频里张国军说过,要不是因为那个秘密。现在这个秘密大概率是那个谎言,所谓季小月是张国军的女儿这个谎言。问题是,谁把这个谎言告诉的王栋万,是市长吗?再者,为什么知道这个秘密就要被灭口?”

    “檀队,你说的这些,和案情最后的定罪无关。我的人目前已经找到了凶案第一现场。那个富婆在季小月家附近也有一套独立住宅。张国军有季小月家的钥匙,王栋万和张国军先是把嗑大了的卫子成带到了富婆的独立住宅后院,想教训一下他。结果过程中,卫子成对季小月污言秽语,张国军下手重了,过失致人死亡。本着张国军对市长的嫉妒和仇恨。他们就一起把尸体抛到了市长家后院,这个证词已经和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闭环了。这就够了。”

    “……”

    “至于张国军的军火案。应该独立作为一个案子调查。但这个案子涉及的人可就多了。想要在乌尔姆市这么多监管的眼皮子底下,把一整批国外的军火运送进来,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多少看似光明正大的商人被迫或者主动的参与了其中?这是一盘大旗,既要让五个押运警察死得其所,又要不伤及乌尔姆的经济根本,还要重新拆解目前抱团的黑帮势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林上校,我和你对于这个案子的分歧就在于,我不认为张国军杀害卫子成是过失杀人。文小小手里有红色炸弹这种烈性毒品。这种毒品据我所知,因为制备过程的化学分子结构不稳定,以至于无法量产。黑市都弄不到的东西,文小小能弄到,谁给她的。为什么季小月和卫子成一起嗑药,毒品要由卫子成来买,是不是卫子成有一个稳定的进货渠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卫子成对红色炸弹的来源也有所了解?如果是张国军在案发当天知晓了这一点,而张国军又是提供红色炸弹这伙人雇佣的杀手,那么真正要杀害卫子成的就是另有其人。这个案子还没完。”

    “所以檀队你的意思是?”

    “你查军火,我查毒品。说不定我们能查到一起去。”

    “哈哈,你是真的想搞波大的。”林战笑道。

    “我同意你把季小月先放了,等有进一步线索再抓回来也不迟。王栋万作为从犯,他这回肯定是栽了。”

    “想往哪方面查?你复职前,我先让我的团队帮你审问下。”林战垂眸思索着。

    “有个人,我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那就是Lika。”

    ……

    Lika作为卫子成的好友,听到死讯的当天就在檀队的车后座哭了。他帮卫子成筹过钱,两个人的交情应该很深,檀队想要知道更多卫子成和季小月之间的故事,如果不行,那就卫子成过去的故事。总之现在张国军和卫子成都死了,要想查到卫子成和毒品之间的渊源,就更要找到跟这个人身上所有的相关线索才行。

    檀队和用轮椅给小叶推回了家。他被警队放了长假,因为叶铃淇确实没有第二个人能照顾了。

    可照顾人,很好,檀队毫无经验。

    “把水烧开,滚沸后,将面条下入……嗯……我们两个人多少面条?视频里是一个人份还是两人啊?这个鸡蛋要搅这么多下吗?这么多酱油不会咸吗?”檀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着挂面,站在厨房显得笨手笨脚。

    叶铃淇把下巴搁在了桌子上,她快要饿死了。

    叮咚~

    檀队愣了一下,放下了面条去开门。

    打开门竟然是陈午昂和Leon。

    “你怎么又把Lika给抓了?”Leon不满的大声嚷嚷道。

    饭桌前

    檀队耐心的解释:“所以,不是抓他,是案件到了瓶颈,正常审问。”

    陈午昂撸着袖子在那切青椒,Leon负责煮面条。

    他俩本来是过来兴师问罪的,结果看到小叶伤成了那个熊样,被檀队道德绑架的做了顿饭。

    “不是我说你。”Leon把满满一大锅挂面端上了桌:“你好歹也是给人当爹的,真的就一点都不会做饭?”

    “和长辈说话就这个语气?”檀队心满意足的舀了一大勺青椒鸡蛋酱进面里,整个人乐开了花。

    “叶铃淇。”陈午昂犹豫的说道:“你还继续上学了吗?等伤好了。”

    小叶点了点头。毕业证还是应该要领一份。

    “我和Leon都被家里停课了,我可能还要退学,以后那个座就是你的单人独座了。”陈午昂悲伤的说道。

    “为什么?”

    “Leon是因为他家现在比较敏感。而我是因为家里怕我被逮住,反过来被有心人利用,给家里人施压。不光是我,CC也是这样,还有别的玩得好的朋友都被送出国了。今天我能出门,多亏了有Leon家的保镖跟随。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檀队,是不是以后乌尔姆都要这样了?是真的回不去了吗?”

    “呵。”檀队猛吸了一口面条:“你不问问Leon的哥哥,反过来问我?最想把你们两家父兄长辈逮起来的就是我,然后你俩倒好,堂而皇之的就进我家聊天。真行。”

    “主要是几次接触下来,我和Leon觉得你人还行。”陈午昂坦白道。

    “你俩要是能出国,就出吧。乌尔姆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也不希望你们日后搅合进家里的那些买卖里。”檀队大口吸溜着面条,无奈的说道。

    “檀队,你有一天真的会把我爸逮进去吗?”陈午昂问道。

    “我希望不会。”

    日后回忆起来,这是陈午昂和檀队最单纯的一次对话。因为这次见面后,传言陈家就站队了。陈午昂放弃了成为明星的道路,被迫开始学习起了家族生意。

    ————————————————————————————————?小叶自从受了伤,就没洗澡。她一边看着动画片,一边吃着薯片。顺手抬起没受伤的那边手臂抓了一下油腻打结的头发,自己都嫌弃自己。

    檀队刚把换洗衣物塞进洗衣机里,转头就看见小叶皱着鼻子捋头发的一幕,他捧腹大笑:“医生说你再有三天才能洗澡。”

    小叶摇了摇头,放下了薯片,直直的走向淋浴间。

    “喂!你这样会感染!”檀队紧随其后的追了过去。

    “难受……”小叶一边笨拙的解着运动短裤上的抽绳一边抱怨道。

    “你等等。”

    檀队飞快的跑到了厨房,从自己半年也不打开的那个柜子里抽出了一盒保鲜膜。

    回到淋浴间的时候,刚一开门,低头看到了小叶赤裸的双脚,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你脱的真快,服了。”

    檀队摸着墙壁接近了小叶,然后把保鲜膜递了出去:“用这个,把伤口包裹住再洗。”

    “我,怎么缠?”小叶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还有后背一躬身就会感到的疼痛,叹了口气。

    “我帮你缠,你配合我。”

    “你可以,眼睛。”小叶淡定的说道。

    “就当是玩个游戏!”檀队闭眼挑了挑眉。

    他扯开一条保鲜膜,然后让小叶抓住那一端贴到自己身上。

    “手臂尽量抬起,对,转圈,转!”

    小叶手上那边手臂能抬起的高度有限,檀队抓着她的指尖,以防不小心把胳膊也缠了进去。

    小叶配合的很无奈,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带着项圈的猫。四肢五感均不协调。

    后背的裹好了,就裹肩膀。

    肩膀裹好了,裹手臂。

    手臂裹好了,就剩大腿根那一处弹伤了。

    “这个你自己裹,行吗?”檀队礼貌的请求。

    “弯不下身。”

    “那你走过来。”

    檀队的心跳的很剧烈,他现在理解了为什么异性抚养手续那么麻烦。就比如现在他想照顾一下小叶,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要不你把内裤先穿上?”

    “……”小叶耐心耗尽,转身便走。

    檀队闭着眼睛一把拉住了她的小腿:“行行行,我看出来了,不好意思的人就只有我。我龌龊,心脏,做什么都脏。”

    檀队拿起了保鲜膜,硬着头皮顺着小叶的小腿一点点的往上,在触碰到大腿内侧那块纱布的时候,手背也扎到了一片毛茸茸。

    ……

    一片潮红rou眼可见的从脖颈向上漫去,到脸颊,到耳尖。他艰涩的吞咽,极其犹豫的吞吞吐吐:“那个……腿,分开点……”

    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就像蚊子声。

    小叶好整以暇的低头注视着男人扭捏的一切,她把腿分了分,然后拉过了檀队的手,引导着他把保鲜膜缠到正确的位置上。狭窄淋浴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暧昧了很多。

    “为什么,闭眼?”小叶明知故问,她用摘下来的耳钉银棍,在保鲜膜连接处轻轻一划,保鲜膜就脱离了。

    檀队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的眼睛,是打算和你一起看朝阳的,不是用来凝视你的身体。”

    “……”

    “等你伤长好了,我们去一趟草原,迎着日出,一起骑马!”

    “我不会。”

    “我会,你坐我前面,我带你!”

    小叶歪头想了想,她还没有见过草原,陌生的土地都是让她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不过……

    “好。”她重重的承诺。

    伤快好了的时候,李燃和白姝湘前来拜访了。自从这个案子接近了尾声,她俩也终于不用熬大夜了,下了班,就一同去菜市场买菜,结果在菜市场撞见了买鱼的檀队,于是就一同赶过来给两位残疾人士做饭。

    “小叶!我这是借你光才能进檀队家门。”李燃一边切葱段,一边愉悦的笑着。

    她这个人,很怪。只要一踏进警队的大门,整个人就无比严肃。可一旦下了班,嘴角能咧到耳根。

    “为什么?”小叶坐在桌前,手上百无聊赖的拿着铅笔在画着画。

    “因为他这个人,不喜欢待客。说着什么,客人总来拜访会破坏他家里的秩序感。一旦答应了一个人,就没道理拒绝另一人,所以所幸全部拒绝掉。多难相处的一个人啊,也就是你,才能忍住他的矫情。”

    “哦。”

    白姝湘把鱼下了锅,加了水,心满意足的盖上了盖子。她擦了擦手走到桌边,看到小叶在用左手笨拙的涂涂抹抹,好像有点轮廓,又好像只是乱画。“你喜欢画画?”

    “无所谓。”无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这只是小叶表达烦躁的一种方式。她不习惯家里有人穿着拖鞋走来走去,拖鞋剐蹭在地砖上的哗啦声会刺激小叶的神经。上次陈午昂和Leon来拜访的时候,小叶吃过饭就上了楼,主打的就是听不见就不烦。

    “檀队画的特别好!他以前朋友圈晒过一面墙的的画册。画的都是一些凶手和凶案现场。说是培养自己的敏锐度,这样对疑似凶手的人会产生直觉。”

    “画册?”小叶被勾起了兴趣。

    “对啊,在他地下室,他为了宝贝那些画册,还特意给地下室做了通风干燥的设计,还是我舅舅家的装修队帮他做的设计呢。”

    檀队拎着垃圾袋从二楼下来。他现在二楼每天都要打扫,因为两只狗跑来跑去,怕掉的毛发钻进小叶的绷带里让她感染。

    “我进不去。”小叶烦躁的加重了几笔力道。

    “咳咳……”檀队恰好下楼时听见了这么几句,心里暗骂小白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的地下室全是一些小叶不能碰的东西,比如各种编号的文件,武器装备,枪械弹药匕首,还有他刚刚藏好的片儿。他知道每一样都足以勾起小叶的兴趣。

    “那什么……你想看的话,我回头给你拿上来几本。”

    “不想看。”

    “……”

    白姝湘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闭上嘴默默的回到了厨房。

    “你俩,拖鞋,换一下。”檀队丢过去两双酒店拖鞋。

    他这个人说好听了是勤俭持家,说不好听了,就是喜欢出门捡垃圾和收集癖。什么洗浴馆的毛巾,酒吧的纸杯垫,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都是他收集的目标。问题是收集到最后,自己都想不起来积压在杂物间的哪个地方。

    小叶抬眼看了看檀队。

    檀队下了一趟地下室,然后随手抽出来几本画册,放到了小叶的面前。

    “我没学过,就是随手画的,不专业。”

    小叶随手翻开了一本,李燃也好奇的过来跟着看。

    这一册是凶手画册。

    “我知道这个!”李燃兴致勃勃的点到其中一张帅气的人脸:“这个人叫王海亮,谎话连篇,是我经手的第三个案子。他有个男朋友,但是为了升职,给她女老板睡了。结果女老板发现他是个gay,觉得恶心,就找他讨说法。他恼羞成怒,失手拿花瓶给女老板砸伤了,女老板昏迷了半个月。当时给我们审讯组气的啊,没一句真话。”

    “每个凶手都有画像吗?”小白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也伸个脑袋过来看。

    “印象深刻的都会有。”檀队答道。

    小叶默默的翻看着,突然来了一句:“文小小也会有吗?”

    ……

    危险危险危险。

    小白一下子就察觉了气氛的不对。李燃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还在那大大咧咧的说:“文小小多牛逼的凶手啊,震惊掉了我们警队上上下下几十个下巴,肯定有!”

    “咳咳咳。”檀队抓了抓后脑勺,尴尬的说道:“可以,没有。”

    “为什么?她,不是,凶手吗?”小叶面无表情的问道。

    “她不是。”

    “?”小白和李燃一起抬头看着檀队。

    “小叶是。小叶才是绑架案最残忍的凶手。她浑身是血冲进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被她杀死了。”檀队憨憨的笑道。

    ……

    “yue~”小白做作的yue了一声。

    李燃尴尬的回到厨房看着汤。

    这顿饭的几个人都是警队训练过的。主打的上桌开炫,一句废话没有,很快鱼汤就见了底。

    小叶格外喜欢鱼汤,于是他们就聊了一会儿鱼汤的做法。

    “说到鱼,檀队,你说文小小这个案子,我们得往哪个方向审?”小白试探的问道。

    “你觉得不觉得,你这个转弯不能更生硬了?”檀队无语的放下了筷子。

    “那你一天天声称避嫌避嫌的,也不给我们点指示,市长家都要乱成一锅粥了,媒体对我们围追堵截的。你倒好,借着养伤,把担子全撂我们肩膀上了。”

    “我不是说我退出一线了吗?”檀队无所谓的说道。

    “别啊,我俩还太嫩!”

    “我真的不管,这个案子我不该插手。不懂的去问林战。你俩要是不想得罪市长,就浅浅查一下,你俩要是想对着起小叶和我受的这身伤,那就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还需要问我?”

    “主要是……”李燃犹犹豫豫的说道:“我们该怎么定位这个绑架案的动机,情杀?”

    “……”

    “回头媒体上可就要写,文市长的女儿追求刑警支队长不得,直接把未婚夫婿绑了。”

    “惊!恩将仇报!市长女儿为情所困,竟亲手绑架了曾在绑架案救她的警察。”小白补充道。

    “你俩吃完了没?吃完赶紧走。”檀队越听,头皮越麻。

    “问她,季小月。”小叶放下了汤碗,拿过纸巾擦了擦嘴。

    “嗯?”小白迷茫。

    “不要,关注,她和檀队。重点是,家族内部,季小月,关系。两个父亲。”

    “那檀队的绑架案?”李燃费解的问道。

    “弱化。强调为生父报仇。媒体,警队,面子,不利。”

    “市长那边呢?我们怎么处理?”小白趁着小叶想说话,赶紧请教。

    “林战,处理。”

    “听懂了吗?”檀队靠在椅背上问。

    “……”李燃和小白相视了一眼。

    “是不是感觉身在局中,无从下手?媒体想听的,案子要交代的,上面关切的都不在一个方面上?更何况这个案子还牵扯到我和小叶,你俩想躲躲不掉?”

    “是。”

    “小白,李燃。我不知道你俩将来会不会一直在刑警支队干,但是,你们日后要是想往上走,那么得学会担事儿。无论做什么,都要先对得起自己的职责,其次才是别人从你这里要什么。如果主次颠倒,那么就绝对得不到别人对你们这份职业的尊重。”

    这是檀队第一次和他们说这样的话。

    在这个平静的夜晚,小白和李燃突然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信赖倚靠的檀队,当真是要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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