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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问04-石榴(下)

    “小叶,躺过来,陪我唠唠嗑。”檀队又捡起了手边上的尸检报告。

    “……”

    “不是躺我床上来,你躺回你自己的!”

    檀哥吓了一跳,看着刚吹完头发的少女,穿着他那件联名白T,下半身两条赤裸的大长腿噔噔噔的朝自己奔跑而来。他慌了。

    小叶乖顺的卷紧了自己的被子里,露出了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她的脑袋正对着檀队的膝盖,这就是两张床的摆放位置。因为小叶坚持两张床要并在一起,于是檀鉴次最后的妥协就是错开。

    整个屋子的布局因为这张额外的床乱得不行,也因为多了一张床,本就不大的卧室塞的满满登登。

    “我跟你唠唠案子,你随意一听,好不好?”

    “……”

    “我看不见你点头,你要说,嗯。”

    “我没点头。”

    ……

    “不聊了,我睡了。”檀鉴次气的翻了个身。

    “外甥女,名字?”

    “季小月。”

    “小月,出现在,视频里,关系?”

    “季小月和卫子成应该是情侣关系,不过,不是双向的,根据陈午昂的说法,更像是卫子成对小月的单向追求。”

    “舔狗。”

    “一天天,都哪学的词儿?”檀鉴次气的又转了回来。

    “杀人现场,不是市长家后院外。”

    “是的,明确证据显示是抛尸,无论是残留的监控证据还是被害人的死亡时间,都能对得上。被害人应该是在上半夜11点到1点左右死亡,而监控被毁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到目前为止,凶杀现场还不明确,黑车也还在排查。”檀队对案情倒背如流。

    “季小月当晚,在哪?”

    “季小月当晚在自己外面租的房子里,独立住宅,那个地儿没什么监控,不过她的行踪和证词目前为止都对得上。

    “季小月的通讯?”

    “当晚也没有可疑通讯。不过她有没有别的电话号就不知道了。”

    “给我看,季小月的inso。”

    檀鉴次把手机递给了小叶,小叶用左手接过,单手拿着手机,一张张看,每张都看很久。

    檀鉴次听着小叶指甲点在屏幕上的声音,突然觉得这个房间很静谧,这一刻很舒服。就这样他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时间来到了九点半,叶铃淇看完了季小月所有的inso,她对人和人之间的站位,眼神,字体动作都格外敏感。于是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

    她想叫醒檀队,于是伸出手推了推檀鉴次的膝盖窝。

    檀队迷迷糊糊的转了个身,变成了仰卧,睡的很沉。

    叶铃淇皱了皱眉头,于是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步步蹭到檀鉴次的床上,刚想拍拍他的脸,结果她看到男人熟睡的容颜,动作停滞住了。

    就是这张脸,当时惊鸿一瞥时拨弄了她命运交错的丝线。

    为什么,看着他,会跨越时空,看到jiejie的微笑?又为什么,灵魂深处,传来了对他无尽渴望的回响?

    叶铃淇想不懂。

    于是她决定从正面仔仔细细的审视着这张脸,她无意识的跪跨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刚洗过澡,浑身都散发着干净的红石榴沐浴露的体香。这个沐浴露是小叶挑的,她喜欢这个味道。

    男人的眉毛很浓密,眼皮很薄,鼻子高高的,下颌瘦削。尤其是这张嘴,嫣红一点,上唇和下唇差不多的厚度,像诱人入深渊的蜜糖。不笑时,冷漠如冰霜,笑起来又暖洋洋。檀队刚洗过澡,头发一点也没抓,就这样黑色的顺毛,垂在眼睫上,可怜巴巴的,好像一只入了虎口的懵懂绵羊。

    叶铃淇呆呆的凝视着,她与男人保持着那个垂直的距离,渐渐的失了神。

    “好想知道,檀老师,一本正经的伪装下,是什么?”

    叶铃淇轻喃着最质朴的疑问,手指尖触碰上了檀队搭在被子上的指尖,轻柔的触抚顺着中指指背一路攀岩而上,那一双大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遍布着青色的血管。

    “你好涩,檀老师。诱惑到我了。”

    声音太小,类似气音。叶铃淇小心翼翼的盯紧了谭队紧闭上双眼,一双灵敏的耳朵时刻倾听着檀队安稳而有节奏的心跳。

    “你的手,借给我。”明明是紧张的请求,却被她说成了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轻轻的抬起了檀队的手,像请她心爱的猎物公主跳舞。

    她痴迷的望着那大拇指上厚厚的枪茧,终于图穷匕见的露出了她的尖牙。

    小叶一口含住了粗壮的大拇指,虎牙抵在枪茧上,眼睛向上打量着檀队眉间微微的轻皱。

    别醒来,别醒来,别醒来。

    少女为了安抚,一下下的用舌尖抚慰着男人的指腹。

    真乖,就这样,继续睡。

    叶铃淇的眼神渐渐从戒备转成了温柔,右手渐渐地朝白色T恤的裙底伸去。那里没有穿内裤,她刚把所有的内裤都手洗了。

    “檀老师,你不是,要,辅导我,写作业?”

    “那我,现在,开始写,可以吗?”

    是那里吗?檀老师在第一节生理卫生课讲到的,男人和女人,结合的通道。

    好像有一百只恶鬼在呼号,他们再喊你的名字,你听得见吗?

    “我听得见。”少女的脸颊通红,心跳仿佛跃入了失控的边缘。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是的。

    是那里。

    声音因为紧张变的越来越粗重……

    呼…呼…

    疼…

    呃……

    叶铃淇的手指穿透了那道禁忌之门,她扬起了修长的脖颈,抑制着出乎意料的疼痛。

    课堂上那个好听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女性的生理构造在漫长的进化中,保留了一层处女膜。可处女膜的意义都是社会文化赋予的。处女膜并不能代表女性的贞cao,也不能体现一个人精神上的纯洁。贞cao应该是一个人良心上的坚守,纯洁应该是一个人历经丑恶世事之后依旧抱有的善意。”

    “什么是纯洁?是你现在的睡颜吗?”

    少女冷漠的挑起了一边嘴角,那指尖搅动的欲念不停滴落,狠狠地玷污了身下的纯洁。

    另一道好听的声音同时响起,记忆中令人垂涎的画面撞入少女的精神世界。

    讲台上,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方框眼镜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道:“青春期,有性冲动是正常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为自己的性冲动而羞耻。那是性器官发育的必经阶段。相反,一个在青春期从来没有感受过性冲动的人,才应该值得被探究生理和心理上的问题。”

    “檀老师,我,对你,有性冲动了,这是正常的对吧?”

    “这算是,我交了作业吗?”

    熟睡中的男人听不到她的喃喃自语。

    没有触碰过手机的干净的右手,颤抖的抽出。

    又恋恋不舍的反复的在外面的软rou上揉搓。在达到不可抑制的美妙滋味之后,又忍不住将中指深深的刺入。少女的指甲因为强迫症一向修剪的光秃,当指肚来来回回的摩擦着温暖的洞xue内壁时,拨弄出了滑腻的水声,声音在这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分明。终于在一个不经意间,从少女的咽喉里泄出了一声叹息。

    那叹息缠绕着记忆中男人富有磁性的诱惑嗓音,在她的耳侧久久徘徊。

    “啊…”

    “性冲动,青春期的性冲动。”记忆中的男人蛊惑道

    “呃…”

    “高潮,男女不同的高潮。”檀队弯起了嘴角

    “呼…”

    “觉得一个人性感,无论是什么性别…”他性感的撑在了讲台上,展露着和雕塑画报上一模一样的侧颈线。

    “你的低沉的声音,你的柔软的嘴唇,你的淡漠的眼睛,你脖子上突起的血管,你身上堕人犯罪的味道……”少女轻声的说道,她在说给自己听,与此同时,感觉有一个灌满了水的气球不断地在肚子里膨胀。

    耳边的恶魔的声音进一步蛊惑道:“高潮,女性的高潮,是有规律的肌rou收缩……”

    “啊啊啊啊……”少女浑身颤抖,她跪在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课堂里教的知识的真谛。

    猛烈的收缩,下身粗糙的洞xue在一下下夹着自己的手指,把她带向了从未体会过的愉悦的美妙极点。她的精神世界在一瞬间,黑白的底色被粗暴的点缀上了绚丽的色彩。

    而她出了一身的汗,汗水从额头滑落,和她鼻子上的点点小水珠混合在了一起,最后顺着下颌尖轻轻的滴落在那沾满了欲念的蓝色被子上。

    “檀老师,我在你身上,学到了,高潮。”

    “给我打分。”少女吐出了男人的大拇指,手臂滑落而下,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如果,你不满意……”

    “檀老师,下次,亲自,帮我改作业吧……”

    “用你这双手……”

    闹钟响起,檀队摁灭了手机,不耐烦的坐起。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小叶盘腿坐在她自己的床上看着自己。

    ?

    “怎么看我?”檀鉴次含含糊糊的问道。

    “没怎么。”少女回避了目光。

    檀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被子,怎么是白色的那床,有抬头看了看少女床上的被子,是自己那床蓝色的。

    “你和我换了被子啊?”檀队温柔的问:“是觉得你那床的被子太小了吗?”

    少女点了点头。

    “周末带你去买一床大的,确实这几天晚上有点变天,还总刮风下雨。”

    檀队向窗外看了一眼,瓢泼大雨砸在玻璃上:“我睡这会儿,下了这么大啊?”

    雨滴噼里啪啦的往玻璃上砸,风把窗户吹得呜呜作响,而这屋内却点着一片暖光,暖光在床头低低的照着,让室内的气氛更显暧昧而昏沉。

    “好舒服啊,我怎么突然发现我这小破屋这么温馨了?嘿嘿。”檀队傻乐道。“以前这个点儿起床还要冒着大雨去上班,我想把嫌疑人杀了的心都有了。”

    他伸了个懒腰又说:“但是今天还怪安静的,明明窗户很吵,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少女认真的点了点头。

    “周末案子有眉目了,我们去买个香薰怎么样?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石榴。”

    “你是不是爱吃石榴啊?给你买一兜?”

    “石榴,破开,汁水……”少女说着说着,脸上染上了一抹红霞。

    “咋了?提起石榴怎么脸还红了。”

    “我的,石榴,破开,汁水……”少女又重复了一遍,紧张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行行行,给你买,给你买!石榴和石榴味的香薰,都给你买。”

    檀队从床上一跃而下,整个人神清气爽。

    “我要去加班了!”

    “我们,一起。”

    “不行,你明天有课。”

    “我在课上睡。课太简单。”少女加重了语气。

    “乖!今晚警局乱的不行,人来人往的。别冲出来个蠢东西给你吓到了。”

    “我有重要线索。”

    “嗯?”正在穿风衣的檀队身形一滞。

    “带我去通讯侦查科,不带我,我不说。”

    “哈!小坏东西,学会谈判技巧了。”檀队心情大好,又被少女调皮到了,想把小叶一把捞起来,来个公主抱,原地转三圈。

    可大手刚伸进被子里,穿过滑腻的肌肤,抵达的是……

    那个毛茸茸的触感?

    “我草!等一下,你穿内裤了吗?”檀队像是被电了一样,火速抽出了手,僵直了身体,整个人从脖颈到脸颊上快速涌起了guntang的潮红。

    少女摇了摇头:“洗了。”

    ……

    “叶铃淇!!!”

    檀鉴次原地发疯。

    “我跟你再说一遍,男女有别。你不能连内裤都不穿就在家里晃悠。我是男的,比你大很多岁,你是女的,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如果没有内裤,就穿一条你自己的运动裤,周日我回来的时候不是给你买了好几条吗?”

    “都没,来得及洗。”

    “算了算了,下不为例。我有个好东西。”檀队拉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抽出来了一个白色的小包:“一次性内裤,虽然是男士的,但是聊胜于无,哈哈哈哈哈。我明天白天回家帮你把新衣服洗了,你先将就着这个穿。”

    “不用,明天晚上,我放学,自己洗。”

    小叶低下了头,紧张着盯着自己的被子,蓝色的被子,另一面,有着点点难以启齿的,不能被发现的浅红痕迹。

    “都行,我先下去把车开过来,你自己穿衣服哈。穿多点,冷。哦!带伞!”

    女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我真成你絮絮叨叨的老父亲了。”

    通讯侦查科。

    “哎哟!小叶!你怎么大晚上来了啊!”侦查科小汪激动的起身迎接,他听了一整天关于小叶的壮举,从不同的迷弟手机上看到过小叶的各种角度他拍,终于得见其人了。

    “她来帮忙的。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你要看谁的通讯记录。”

    “王栋万。”小叶说道。

    “谁?”

    “我知道,我知道!”通讯科小汪紧跟时事的举起了手:“就是那个,参加个嘻哈节目,结果和一个有夫之妇惹出来一身绯闻的那个,挺有名的,现在彻底转混地下了。”

    “查他。”女孩坚定的说道。

    “小叶,我们查一个人是要有批文的,至少得有推测和线索,不能莫名其妙就查一个小明星的通话记录啊。”小汪为难的说道。

    小叶要来了檀队的手机,点开了季小月的inso,拿着其中几张单人合照给檀队看。然后点进去一些单人的风景照,最后点进去王栋万的inso,里面有一些相似的风景,砖地。最早的雷同照片都在三年前了。”

    “内娱嫂子。”小叶又来了一句网词儿。

    “嘶!你到底从哪学的这些,你一个老年手机,上网冲浪怎么这么快。”

    “网吧,包宿。”

    “……”

    檀队承诺,明早跟局长签批文,让小汪先查,他负责。

    两个人就坐在当场等,檀队给小叶端来了一杯热牛奶。

    “喝了,这太冷了。”

    小汪疑惑了,他挖苦道:“咱局里茶水间还有牛奶这么洋气的东西呢。”

    “那到没有,而是一个月前有个嫖娼的老头被抓了,问他姓名他不说,就在这嚎了一宿,说他每天睡前都要喝牛奶,还得无乳糖的。没有牛奶就不想活了啥的。

    大半夜的上哪给他买无乳糖的牛奶,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住了,就自掏腰包去楼下小卖部买了一罐中老年奶粉,给他打发了。”

    “那檀队,我也要一杯!”

    “滚!我瞅你像一杯。啥进度了!”

    “哦哦哦!权限审核过了!电信那边发过来了。诶?案发当晚,他和一个陌生号打了几个电话,但是这个号码是匿名的,没有实名制。”

    短信呢?

    “哦!短信……”

    小汪开始朗读道:

    “宝贝,我好想你。”

    “我今晚能开车过来找你来一发不?我给你买了黑丝。”

    “你上次叫的真sao,宝儿,我光是想想就硬了。”

    得到的回复是:

    “不想见你。别来。”

    “还有,一张rou图。emmm,他太鸡贼了,这个角度拍显大。”

    小汪完全沉浸在了自说自话中,再一抬头,对上了檀队恼怒的目光。他看见檀队两只大手死死的捂住了小叶的耳朵。

    “汪则!你是不是活腻了!忘了这还有小女孩儿吗?”

    “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汪则连忙站起给小叶赔罪。

    “但是啊,檀队…”汪则继续回归到了案件上:“这发短信的号码,也是个匿名的,和跟他打电话的不是同一个。”

    “他当晚手机通讯定位在哪?”

    “发短信时,在高速上。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本市,但是具体在哪个区没有显示。”

    檀队直接给数位科和交通科打了个视频会议,拜托他们帮他查王栋万名下的车在当晚是否进入本市。如果没有的话,就看具体时间段的高速监控,有没有拍到王栋万的脸。

    交通科给出的结果是否定的,数位科那边又缺人手,于是檀队和小叶就过去帮忙一起筛查。

    下半夜的时候找到了王栋万开的跑车,一辆挂在富婆名下的黄色某拉蒂。这辆车实在扎眼,于是他们就顺着沿途的录像一点点筛,最后画出了这辆车的行车路线图。

    他竟然案发当晚,去过季小月所在的那片区。进入了监控盲区后,第二天清早,他才开着这辆玛莎拉蒂离开。

    “难道他当晚和季小月一起过夜了?”檀队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那么他和季小月就都有不在场证明,线索跟到这,又断了?”

    “住宅,搜查,毛发。”小叶补充道。

    “你是让我明天申请对季小月住宅的搜查吗?看看他们是不是过了夜?可现有的证据不足以申请搜查令。”

    “……”小叶对警局的规定很无语。

    “但是别灰心,我们可以明天传唤王栋万,我们吓唬吓唬他!就算他真的跟案件没关,我不信他那几个匿名电话,清清白白。嘿嘿。”